此時白清泉的手心還是非常清晰的藍星圖標,並沒有疊上一個不認識的圖標。
衛涵不僅看了,還拿出相機拍下超高清的照片,各種角度拍了很多張,拍完後她才接著說:“可以把麵板調出來我看一下嗎?”
白清泉非常配合,點擊了一下圖標,把玩家麵板調出來。
衛涵也拍了好幾張照片,主要關注幾個信息,白清泉的玩家編號、麵板中所顯示的時間門、還有曆史副本。
時間門沒有問題,確實是白清泉所回答的那個時間門。
“可以看看你的曆史副本嗎?”衛涵還是在拍完後,又提出了新的請求。
白清泉雖然非常疑惑,但還是很配合地把曆史副本點開。
衛涵還是很認真地拍照,白清泉所通過的副本不太多,曆史副本的列表很短,一眼掃過去就能看到他目前還沒有去過[格子世界]這個副本。
在她拍照的過程中,白清泉也會問她一些問題。
“你說你現在就在一個副本裡,這個副本這麼厲害的嗎?竟然能讓未來的你遇到現在的我。這個副本是不是很難啊?你現在有思路要怎麼通過副本了嗎?副本任務是什麼?”
“你從未來來的,是不是知道很多未來會發生的事情,你知道這個怪物病毒什麼時候能被消滅嗎?現在大家都很害怕,唉。要不是為了找你,我也不敢出來。”
衛涵雖然在拍照,但麵對白清泉的這些問題也並沒有敷衍。
“這個副本可能確實挺厲害的。讓我遇到過去的你,可能隻是這個副本的一般設定。難度還是有的,我暫時還沒有思路要怎麼通過副本。任務是存活到最後。”
“我也不知道你提到的這個病毒什麼時候會解決。但我所在的時間門裡,我沒有聽說過這個基因病毒,也可能是因為我被困在副本裡很久才出來,我出來的時候,這個病毒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另外,我需要實話告訴你。我的記憶裡,並沒有跟你從小就認識的記憶。在我目前的記憶裡,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一個名字叫做[格子世界]的副本裡。這個副本的出現時間門好像在你所在時間門的幾個月後,我覺得你不去那個副本比較好。”
“如果你不小心進去了。那你記得‘格子世界’的規則是‘掃雷’。數字會變化,那是因為格子裡的生物在移動,或格子裡的生物在經曆生和死的循環。”
衛涵沒有想太多,她不喜歡遮遮掩掩,所以有話就直接說了。
至於白清泉能記住多少,會聽進去多少,那就是白清泉自己的事了,反正她該說的都說了。
是否能夠改變白清泉的命運,她其實持悲觀的態度。
因為她不知道白清泉之後會經曆什麼,究竟是否是因為去到了掃雷副本才變成那樣,或許她現在對白清泉說的話,反而會促成他之後的悲慘命運。
但她還是覺得說了總比沒說好。
白清泉聽後沉默了許久,最後憨憨地笑笑,“雖然不是很懂,但我會記住你說的話的。剛才覺得你好陌生,但是聽到你對我說了這麼多話,感覺你又是我熟悉的那個衛涵了。”
“你要一直待在這裡嗎?要不要到處走走看看?最近一款叫做‘體驗重生’的遊戲很火,你要不要來玩一下?我家裡就有遊戲艙,開車幾分鐘就到。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門的,反正你現在對副本也沒有思路,不如放鬆一下。”白清泉看她已經拍完照片了,很主動地提議。
衛涵坐著沒動,突然又問了一個問題,“在你看來,我現在坐在哪裡?”
“遊樂園裡啊。這個遊樂園的老板也挺慘,遊樂園才建成沒多久,就遇到這個怪物病毒,大家都不敢隨便出來玩了。這些設備都很很新呢。”白清泉頗為感歎,“感覺好像世界越來越糟糕……又是未知遊戲的副本降臨,還有人從副本裡帶出這麼惡心的東西。”
聽完他的回答,衛涵突然站起來,徑直朝白清泉伸出了手,然後……手直接從他的身體穿過去了,摸不著,碰不到,就像幽靈一樣。
白清泉沒想到她會突然會有這個舉動,嚇地直直地站在原地,還以為她這是要掏他的心呢,結果預想中的觸碰沒有出現。
他奇怪的也伸手抓了一下衛涵的手臂,發現自己也碰不到她。
“奇怪……看的見,但是無法觸碰?”白清泉也茫然了。
“我現在看到的場景是,遊樂園已經廢棄了,設備都很陳舊,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壞。我們處在不同的時間門,我們看到的景象也是不一樣的。”衛涵倒是並不意外不能直接接觸,兩人看到的景象不同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白清泉頓時有些挫敗,“那你豈不是不能來我家玩遊戲了?太可惜了,那個遊戲真的很好玩。沉浸式體會重生,體驗非常真實。錯過真的會很可惜。”
“我可以等到回到現實世界之後,自己去買一個遊戲艙體會。”衛涵開始拍周圍的照片,“說起來,我這裡的副本地址是‘西夕板塊九區’,你所在的地址是什麼?”
“我這邊的地址嗎?是西夕聯盟九區哦。”白清泉捏著下巴很是糾結地說:“你真的不能來試試看能不能玩上遊戲嗎?你所在的時間門裡如果沒有聽說過這個遊戲的話,那這個遊戲很可能已經被銷毀了。”
“為什麼會被銷毀?”衛涵已經注意到他對遊戲的執著,他好像非常希望帶她去體會那個遊戲?
難道這個遊戲才是真正的魚餌?‘體驗重生’這個遊戲名字,聽著就很不友好。
說什麼遊戲體驗非常真實,就更加可疑了。
“就是因為給人感覺太真實了,導致很多人沉迷遊戲,或者從遊戲出來後,精神失常。有些家屬覺得這個遊戲很邪門,所以組織了人暗中銷毀這個遊戲。”白清泉憂心忡忡,“我也不知道我的遊戲艙能頂多久,說不定已經有人盯上我的遊戲艙了。那些人銷毀遊戲艙神不知鬼不覺的,我肯定打不過那些人。”
說完,他再度強烈建議:“所以你真的不願意試試嗎?說不定遊戲艙可以讓來到我這邊呢?說不定你可以通過遊戲艙穿越時間門。”
衛涵也不知道白清泉現在所說的話是否是他的真心話,或許從說到遊戲艙開始他就已經被副本意識所控製。
也或許他就是一個真人魚餌,他確實是本人,但所有的話都是被操控著說出來的。
先前那麼配合回答她的問題,也可能是為了獲得她的信任。
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引她去到那個遊戲艙。
按照釣魚的流程來看,遊戲艙難道等於是一個撈網?
白清泉是真人魚餌,當她開始和白清泉說話的時候,就代表她上鉤了,白清泉一路配合她回答各種問題,就是為了吸引她主動落入撈網裡?
魚餌都這麼大手筆,衛涵有點好奇,究竟是什麼東西在試圖‘釣’她。
這些猜想讓衛涵有點煩,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就不能確定白清泉所說的話裡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心情不好,衛涵也懶得跟對方虛與委蛇,直接回了一句:“如果那個遊戲艙會有這種效果的話,你不是應該先自己嘗試,能不能來到我這邊嗎?為什麼一定要我去嘗試呢?”
衛涵覺得自己這話已經算的上是在懟人了,可以說很不客氣。
白清泉可能也會因此生氣。
但白清泉愣了一下,卻被點醒了一般,“對啊!我為什麼不去嘗試一下呢?你要來看我怎麼試嗎?”
這反應還真把衛涵給唬住了,“……我勸你不要隨便亂試,而且這個遊戲聽起來就很奇怪,你也少玩點吧。”
沒準他的記憶會那麼混亂,就是玩這什麼重生遊戲給玩的。
“你不想來就算了。所以你就要一直待在這裡?我可以待在這裡陪你嗎?你這個副本有限時嗎?”神奇的是,白清泉被拒後竟然就不再堅持邀請她去玩遊戲了。
“存活七天。”衛涵回道,“如果你自己沒有要緊事,就隨便你。我暫時會待在這裡。”
通過和白清泉的對話,發現白清泉跟她不在同一個時空,她和白清泉無法觸碰到彼此;白清泉對邀請她去玩一個叫做‘體驗重生’的邪門遊戲很執著,但被她多次拒絕後,好像又放棄了,有點不按套路出牌。
衛涵難得在進入副本後這麼茫然,就好像又回到了初始副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怎麼分析好像都找不到正確的方向。
她想再看幾遍決賽說明,再找點線索。
白清泉見她低頭看麵板,也湊過來。
衛涵瞥了他一眼,沒有阻止。
“這個就是你所在副本的說明嗎?說明好簡短,但是讓人完全不懂要怎麼做。你在副本裡見過去的我,也是係統的安排嗎?”白清泉好奇地問,“意思是說你要存活七天嗎?”
“魚餌無處不在,該不會說我是魚餌吧?”白清泉哈哈笑了兩聲。
衛涵沒有回話,又把麵板關閉,還是沒有思路,不過她已經決定就在這裡等。
等‘魚餌’主動出現,通過‘魚餌’的表現總能找到更多線索。
反正隻要不上鉤,現在當一會兒‘魚’也沒什麼。
衛涵想好了應對方案後,稍微安心了一點,白清泉也安靜地待在旁邊,看她沒有說話,也沒敢出聲。
過了一會,衛涵又聽到了隱隱約約的聲音,那聲音也在喊著‘衛涵’、‘衛涵’。
衛涵仔細辨彆了一下,發現這次的聲音好像是……容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