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是我……”
五皇子還沒解釋完,太子就釋放出忍耐已久的動感節奏,抬手出擊:“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是誰!”
五皇子抱著腦袋連連後退:“是三哥踹了……”
“就事論事!比武!是不是!你小子!帶的頭!”
五皇子還想爭辯:“我定了點到為止的規矩,可三哥他……”
太子一瞪眼,開啟了狂暴節拍:“孤今日!就點到你哭!為止!”
床邊的六皇子對五哥挨揍的慘狀視而不見,還在耐心安撫薛遙:“我剛剛正跟大哥商量收糧的事,大哥答應我可以帶上你一起。”
薛遙此刻沒心思理會這件事。
三皇子這一腳,踢得他心都碎成餃子餡了,此刻什麼事也不想過問,隻想抱著小胖崽哭他一天一夜。
可他還要顧及其他皇子都在帳篷裡,不能失儀。
然而七皇子對去江浙這件事的關注程度,已經超過了薛遙本人,轉頭就問六皇子:“替爺問了麼?”
六皇子無奈的一笑:“大哥是不可能帶你一起去的,你就安心在宮裡等著咱回來,哥一定帶江南最好吃的特產回來給你嘗嘗。”
一聽不帶自己,七皇子急了,轉頭看向正在“教育”五哥的大哥,顫巍巍抬起手:“大哥……”
聽見寶貝弟弟的呼喚,太子爺立即停止了節奏感,轉身箭步走到床邊:“怎麼?有沒有哪裡不適?”
七皇子想讓太子答應帶自己一起。
複讀機大腦內儲備的話本,瞬間飛轉一遍,挑出一個讓人無法拒絕的請求方式,七皇子一把握住太子的手,氣若遊絲地開口:“兒臣臨死前有一件事想求哥成全。”
太子爺臉都給嚇青了!
怎麼突然就“臨死前”了!
發現弟弟臉色依舊紅潤,才漸漸回過神。
這小子又不知跟誰學來的句子!
想嚇死當朝太子嗎!
“再敢胡言亂語,孤……”太子怒不可遏地對著寶貝七弟抬起手掌!
眼看大哥就要破例毆打七弟了,五皇子頂著一腦袋包,好奇地走過來看熱鬨,結果……
大哥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五皇子後腦勺上:“誰讓你亂教他說混帳話!”
五皇子委屈得快要咬舌自儘了!
淚汪汪抱著腦袋看大哥:“不是我……”
“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是誰!”
……
悲劇又開始重演。
五皇子因為組織比武,就被揍得一頭包,下狠手打傷弟弟的三皇子,自然更沒好果子吃。
太子這回動了真格,沒有私下教育一頓了事,直接要求太醫去皇帝麵前,把七皇子傷勢往重了說。
還請圍觀的幾個侍從,把三皇子當晚咄咄逼人、惡意重傷弟弟的經過,如實說出來。
皇帝察看七皇子傷勢後,大發雷霆,多年的隱忍縱容徹底爆發,當即下令,拿三皇子來帳外,打了十下軍棍。
三皇子這一回可虧大了,沒想到太子會這麼狠,直接捅到父皇那裡,叫他吃了這麼一頓真打。
他趴在帳篷裡動彈不得,隻能生生挨著疼。
第二日,七皇子已經麵色如常的表示不疼了,但薛遙沒讓他出門狩獵,一整天圍在床邊伺候著。
晚上也不放心讓宮女伺候,薛遙自己打地鋪睡在七皇子塌邊。
白天一切如常。
半夜,帳篷內外都靜悄悄的。
熟睡中的薛遙忽然被腦中一聲提示音驚醒:【任督二脈衝通中,任務完成進度百分之三,請宿主注意防範乾擾因素。】
薛遙驚醒後猛地在黑暗中坐起身。
通了?任督二脈通了?
可為什麼進度隻有百分之三?
薛遙掀開被子,點了燈,躡手躡腳走到塌邊觀察七皇子。
這一看,頓時心揪了起來。
白天還神氣活現的小胖崽,此刻在睡夢中眉頭緊皺,滿臉汗珠。
“殿下?殿下你怎麼了!”薛遙慌忙放下燈,顫手掀開被子,察看傷處,一摸一手汗。
七皇子渾身汗濕,仿佛剛從水裡撈上來。
“殿下!”薛遙驚慌失措地轉身,想去請太醫,手腕卻忽然被一隻手拉住。
身後傳來七皇子混亂的呼吸聲。
薛遙回頭反握住七皇子的手:“殿下醒了?怎麼回事?哪裡不舒服?白日裡還好好的……我這就去找太醫,彆怕!殿下彆怕!”
“彆走。”七皇子氣若遊絲地開口。
薛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憶剛剛的提醒——是讓他防範乾擾因素。
那就是說,最好不要有外人乾擾,讓小胖崽熬過這一段時間,應該就能完全通二脈了。
薛遙深吸一口氣,握緊七皇子的手:“我在!我在!殿下哪裡不舒服?”
“熱……”七皇子閉著眼,掙紮著抬腿蹬掉被子。
薛遙趕忙幫他掀開被子,拿起塌邊蒲扇用力扇風。
七皇子緩緩睜開眼,迷迷糊糊地開口:“不要……”
薛遙趕緊停止扇風:“不要扇風嗎?”
“不要……”七皇子委屈唧唧地開口:“不要跟六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