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 114 章(2 / 2)

“為什麼?”陸潛露出不樂意地眼神。

一年多的奔波中,殿下來過京城六趟,不敢見哥哥,不敢見母妃,連找薛遙,都發現他府裡有佟家眼線。

舉目無親對一個毫無自理能力的孩子而言,太難熬,殿下發明了一種辦法,把牛奶當成遙遙,把徐掌門當成五哥,這樣就能讓陌生的生活勉強變得好忍受一些。

不隻是忍受,殿下必須習慣無聲無息的牛奶遙遙,因為那個陪他皮、陪他鬨、陪他看不懂這世間的遙遙,終有一天會像父皇一樣離開。

殿下得事先習慣永不斷貨的“牛奶遙遙”,功能性上差一些,但牛奶不會拋棄殿下。

“因為我才是殿下的遙遙!”薛遙吃牛奶的醋了:“牛奶就隻是牛奶!”

陸潛眼裡閃過一絲失落,像幼獸被踩痛尾巴,低頭不再搭理壞伴讀。

兩人在郊外客棧住了一宿,第二天薛遙跟著小胖崽乘船離開。

上船前,薛遙不確定的問了句:“這方向好像不是西北。”

“好像?”陸潛對小伴讀的方向感已經絕望了。

幸好當年大哥回營路上遇到了小伴讀,否則殿下的遙遙就要提前跟殿下永彆了。

薛遙立即警惕地收回邁上船的腳,驚訝地問叛逆崽:“你究竟想去哪裡?”

陸潛反問:“你想去哪裡?”

薛遙一指相反方向:“西北啊!你不是要去找劍聖習武嗎?”

“往你指的方向走,就回皇宮了。”陸潛提醒他。

薛遙路癡的弱點一經暴露,心情頓時緊張,又找不到高德地圖來做個導航,指尖漂移不定,像是失靈的指南針,在剩餘的兩個方向轉動:“反正不該往那裡去!”

“爺去江南。”陸潛伸手握住薛遙手腕,幫他把失靈的指尖調轉向正確的西南方向:“那裡的劍聖不要殿下了。”

“你不回白行山?”薛遙震驚道:“那你去江南想乾什麼!”

那種佳人才子醉生夢死的地方,叛逆崽難道已經學壞了?

“那裡菜好吃。”陸潛實話實說:“巴蜀也不錯,但是路難走,你去不去?”

薛遙:“……”

剛準備教育貪吃崽要有出息,就聽見身旁一個男子大喊起來:“有毛賊!有毛賊!他剛剛撞了我一下,我的銀子都沒了!就是他”

“放屁,誰偷你錢了?有證據嗎?”白淨麵皮的青年人氣勢洶洶地反駁。

岸邊等著上船的人先是看了一眼失主,又看了一眼被說成小偷的毛賊,緊接著不約而同地去摸自己的兜。

“我的錢也沒了!”

“抓賊!抓賊啊!”

喧鬨聲一起,那白淨麵皮的青年人竟然飛身一躍,踏過擁上來的人群肩膀,飛鼠似的逃跑了!

薛遙皺眉看著那輕功了得的賊人逃跑,回過頭就發現身旁的人不見了,轉頭一找,看見陸潛已經安安穩穩坐上船了。

“你怎麼上船了!我們不能去江南,先乾正事,去白行山習成武藝再想著玩兒!”薛遙站在岸上招手。

叛逆崽紋絲不動,堅決不下船。

“下來呀!”薛遙看船夫催促自己上船,靈機一動,摸了摸口袋,告訴小胖崽:“哎呀,我的錢袋也丟了,一定是剛剛那毛賊偷了,你快下來跟我一起去追賊!”

船夫不耐煩的對薛遙喊話:“算了吧公子,那毛賊是個練家子,沒人追得上,追上了你也打不過他,沒準衣服還被他扒了,去當鋪換錢。”

“誰說我打不過?”薛遙問:“你既然知道他是慣犯,為什麼不報官,那些百姓也都是你的船客啊。”

船夫笑了笑:“我報官,萬一被他知道了,找我麻煩怎麼辦?我說您就彆勞神了,剛瞧您上個船還要扶著那位公子呢,這身手,上哪兒去跟那毛賊拚啊?您要真追上了,也隻能抱著那毛賊的腿,哭著求他還錢。”

薛遙剛要回嘴,就聽見陸潛“噗嗤”一笑,居然跟船夫一起嘲笑他!

薛遙立即一個眼刀瞪向小胖崽!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壞崽崽!

陸潛被小伴讀的眼刀瞪得一愣,立即收起笑意,轉頭嚴肅地恐嚇船夫:“你想來一場爺們之間的對決?”

船夫剛剛親眼見陸潛飛身一躍穩穩落在船上,絲毫沒聽見聲響,想是個有功夫的人,是以不敢得罪,扭頭賠笑道:“客官彆動怒,小的自己掌嘴。”

薛遙急道:“快點下船吧,那毛賊要跑遠了,殿下擱在我這兒的盤纏也就都沒了,以後還想不想喝三天遙遙了?”

陸潛眉頭一緊,立即飛身上岸,二話不說就朝毛賊離開的方向追去。

薛遙還沒來得及阻止。

船夫急壞了:“唉!你們究竟走不走了?我還要接下一趟呢!”

薛遙揮揮手:“那你請便吧,咱們不走了。”

獨自在岸邊等了一刻,就見陸潛押著那毛賊回來了,身後跟了一群歡呼雀躍的老百姓。

那毛賊雙手被陸潛禁錮在身後,時不時奮力掙紮一下,卻無濟於事,一步步被推搡著,來到薛遙麵前。

陸潛說:“他身上沒搜出你的錢袋。”

薛遙:“……”

當然搜不出,錢袋根本沒有丟。

“老子說了沒偷你的!撒手!等我師父來了,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那毛賊叫囂。

薛遙冷冷道:“我的錢袋找著了,原來是放在行囊裡了,但這毛賊偷了鄉親們的錢人贓俱獲,就讓鄉親們送他去官府罷。”

話音剛落,就看見陸潛陡然一抬手,像是要接住什麼。

薛遙想要細看,卻感覺視線開始模糊,緊接著,陸潛身後那群老百姓一個接一個的軟倒在地上,薛遙想說話,卻漸漸意識模糊……

陸潛方才一瞬間感覺到有異物刺破氣流,朝自己襲來,本能的抬手,用食指與中指夾住了一根銀針,剛打算細看,就見站在對麵的小伴讀癱軟在地,不省人事。

“師父來了?師父!”那毛賊欣喜地看向四周,身後地少年此刻已經鬆開他的手,慌亂地朝那倒地的青年衝過去。

“遙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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