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了,或許那姑娘是個抖m,就喜歡被陸潛甩臉子,回去後越想越來勁?
和諧相處,一直持續到傍晚。
薛遙無意中發現,桌子底下並排放著三根骨頭,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好像是雞腿骨頭?
“殿下,這三根骨頭是雞腿骨頭麼?”薛遙狐疑地質問。
陸潛仿佛不知情的斜一眼桌下,若無其事道:“也許吧。”
“桌子下怎麼會有三根雞骨頭呢?”薛遙眼睛裡迸射出福爾摩斯的目光。
“之前被關押的人留下的。”殿下企圖誤導小伴讀。
“可是骨頭上的油都還沒乾呢,這房間還挺保濕啊?”薛遙用死亡射線注視變得不老實的不孝崽。
陸潛麵無表情調戲小伴讀:“可能是跟遙遙一起敷了牛奶吧。”
薛遙臉一紅,跳起來否認:“我那是哄阿珠姑娘的!我根本沒敷過臉!”
“哄她有用麼?”陸潛上前一步,低頭提醒小伴讀:“她不可能放你,隻有爺能救你出去。”
“我哄她是為了你!”薛遙急道。
陸潛拖長聲音,戲謔地“噢——?”了一聲。
“本來就是。”為了讓你體驗戀愛的美好!
薛遙爭辯:“殿下總是孩子氣,從小到大調皮惹事,不都得我幫著補救?惹惱了阿珠姑娘,咱們都得遭殃,我當然得哄著她點。”
“你幫著爺補救?”陸潛一歪腦袋。
殿下一直堅信小伴讀是在自己的保護下活到這麼大。
“幫扶殿下是我的職責。”薛遙驕傲的說。
“比如幫殿下吃一根雞腿?”陸潛專業拆台。
實力保駕護航十多年的薛遙瞪圓眼睛!
這不孝崽該不是想不認賬吧?
“難道殿下就不記得我為你做的事?”薛遙鄭重提醒。
“是因為殿下保護遙遙。”陸潛堅信小伴讀的關愛,是對自己保護的回報。
“明明是我在保護你!”薛遙不樂意了。
這是個先有母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
薛遙明明是先付出的人,並且付出了十多年,才開始收到一點點回應,沒想到不孝崽翅膀硬了,就想搶走他所有的功勞!
薛遙據理力爭:“為了不讓殿下被三皇子嚇哭,每次集中騎射前,我都要冒險去打聽三皇子什麼時辰參與,好幫殿下避開危險。”
陸潛針鋒相對:“遙遙不好好念書,每次師傅考問,都是爺來寫。”
這一點薛遙無從反駁。
要知道,跟著神童一起念書,是一種多麼可怕的事。
小胖崽過目不忘,跳級跳上天,薛遙身為伴讀,隻能強行跟著跳,那學習量根本不是人乾事,再借他三個腦子也不可能跟得上。
所以每次師傅考問起來,都是小胖崽下筆如飛在一旁給他“提詞”,才讓他成為陸潛從小到大都沒因為“成績跟不上”被撤換的伴讀。
不孝崽居然揭出這個老底,薛遙被激怒了!
一場關於誰保護誰的爭論,最終變成了互相揭老底大會,並且愈演愈烈……
*
阿珠跟丫鬟們討論了一下午,還是沒有個確定的結論
。
畢竟薛遙對她的害羞和殷勤都是真的,而時不時的異常反應,也可能是因為害羞。
至於那段“扭不扭”的對話,說不定真是因為腳麻了,扭不動身子請那小哥幫把手。
薛遙兩次拒絕,勾起了阿珠的征服欲,如果這倆男人不是那種關係,她應該還能爭取一下,證明自己的魅力。
於是,傍晚時分,她親自帶著去了膻味的炒羊肉,再次前往後院。
*
“在殿下眼裡,我就是這樣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人是麼?”一下午的爭論,讓薛遙看清了叛逆崽。
“是需要爺保護的人。”陸潛堅持自己守護者的地位。
“那我保護殿下的時候就都不算數了?”薛遙再一次質問。
“殿下自己能很好。”陸潛對自己的能力有著盲目的自信。
薛遙緩緩握緊拳頭,一直以為自己的付出,對方心知肚明,原來在他眼裡……
“那殿下就自己好吧。”薛遙轉身跑出門,想躲開陸潛,和著新鮮空氣,把失望吞回肚子裡。
跑出廊廡,剛踏入院中,腳下的泥土裡忽然發出一聲鈍響。
薛遙還沒來得及低頭,就感覺一個巨大的物體迎麵撞過來!
他大腦一瞬間反應過來——這院子裡可能布置了機關。
但他的身體反應不過來。
甚至來不及看清那龐然巨物是什麼材質,隻來得及讓手腳的血變得冰涼。
巨物裹挾著風,迎麵撞過來,薛遙避無可避。
一隻溫熱的手,蠻橫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薛遙被一股力道向後拽去,翻轉撲倒,最終被護在懷抱——那個還欠缺一場戀愛來擺脫青澀的少年的懷抱。
薛遙被壓倒在地,眼睜睜看著巨物從陸潛頭頂掠過。
一聲巨響過後,院子裡突兀的寂靜。
薛遙感覺自己的呼吸聲被無限放大了,心跳隔著單薄的衣衫,傳遞到陸潛的胸口。
端著炒羊肉的阿珠和兩個丫鬟,正是這時候走進院門的。
看見兩個爺們兒光天化日之下,在院子裡糾纏的這一幕……
“哐當”一聲,阿珠手裡的食盒掉在了地上!
薛遙和陸潛同時側頭看向來人——
“……叨,叨擾了。”阿珠彎身撿起食盒,拉起沒看夠的兩個丫鬟,連滾帶爬地轉身逃跑了!
“不,不是的……”薛遙伸手呼喊:“阿珠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