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遙頭更大,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這個直男相信男人之間真的會產生那種感情。
“殿下,我都二十多歲了,難道自己的感情還無法分辨嗎?”
“你本就不是常人。”陸錦安說:“你一點名利欲、進取心都沒有,沒有酒色之欲又有什麼稀奇?”
薛遙很委屈,不能因為他沒有遠大理想,就懷疑他性冷淡啊!
“那您要怎麼才能相信我跟七殿下之間是夫妻之情?”
“等。”陸錦安嚴肅地看向薛遙:“你們年底之前不要見麵,多接觸接觸姑娘,如果一年之後你們還對姑娘沒有興趣,就可以試婚,兩年後,你們如果還有正常夫妻生活,我就同意你們的親事。”
薛遙恍然,怪不得陸潛說大哥三年不準他們見麵。
其實是誤解了陸錦安的意思,陸錦安不讓老七見薛遙,又放話三年後如果他們心意不變,就同意親事。
陸潛以為陸錦安要他三年不見薛遙。
所以說回避冷戰根本不能解決問題,還好薛遙厚著臉皮拽著陸錦安不撒手,這才弄明白了他的心意。
“那您得答應,這期間不能安排殿下迎娶妻室。”薛遙提出要求。
“那不行。”陸錦安說:“要是這期間老七看上了哪家姑娘,他就不會遵守娶你的約定。”
“那是自然。”薛遙篤定道:“陸潛要是變心了,我也不會再見他,我是說如果試婚期我們都心意不變,您不能強行給陸潛安排妻室。”
陸錦安嗤笑道:“我當然不會逼他娶不喜歡的人。”
“那真是太好了!”薛遙沒想到這件事這麼好解決。
陸潛對他的感情是真的,係統不會騙人,試婚期對他們來說跟結婚沒什麼兩樣。
唯一的難題就是年前不能見麵。
還有近四個月才過年,薛遙忍一忍倒是沒問題,陸潛怎麼忍得住?
薛遙立即向陸錦安提議,讓皇上安排自己去江南籌糧。
這是出差,是公務,陸潛也不是第一次在家乖乖等小伴讀出差回宮,應該能勉強接受。
陸錦安欣然接受薛遙的提議,還公事公辦的要給薛遙安排收糧官船和屬下,並且已經計劃好,打算安排薛遙住在江南被青樓環繞的“人氣客棧”,讓他感受姑娘的美好。
離京之前,薛遙當然得跟陸潛講明白,但他沒有陸潛那身出神入化的輕功,不可能溜進宮私會,要找人傳信。
找誰呢?
陸錦安不讓他倆聯係,暖寶寶還住在宮裡,隻能找剛成婚的bb機老五幫忙了。
老五現在整個人都處在懵逼狀態中,一來不知道怎麼跟妻子相處,二來聽說七弟鬨著要娶薛遙為妻。
男人之間感情再好,也不能成親吧?這他媽得多尷尬?
這世界真是太詭異了,bb機都變得沉默寡言了,收下薛遙的信後,低頭不語,不知道怎麼麵對薛遙,感覺變得怪怪的。
薛遙一時也沒法為老五做心理輔導,隻是再三囑咐他儘快把信送到。
信裡寫的都是大實話,薛遙把大哥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轉告給陸潛,並且舉例解釋了為什麼大哥不相信他們的感情。
在陸錦安眼裡,他倆都是孩子,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他倆著想,薛遙更加堅定不能讓陸潛傷害兄弟情誼的決心。
事實上隻有陸潛還是個孩子,薛遙活了兩世,太明白陸錦安對陸潛的親情有多麼可貴。
人在年少時才會覺得冷酷決絕能成大事,覺得珍惜感情是婦人之仁。
長大之後,會發現,人往往隻有少年時代才敢敞開心扉毫無防備的去愛去恨,長大後並非懶得去建立新的感情,而是受的傷太多了,失去了少年時的無畏坦然。
有些感情錯過了就是一生,自己傷害愛自己的人,再被自己愛的人傷害,從而逐漸失去愛的能力和被愛的機會。
於是成長變成一條越走越孤獨的路,回首時,空留一句“如果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
原著裡那個冷酷的暴君陸潛,能讓王座下的子民敬畏,卻不能讓自己重溫幼年時被愛包裹的溫暖。
那個陸潛,是國家、是子民的一把冰冷利刃,而薛遙愛的陸潛,是需要抱抱要親親,需要找大哥告狀,需要好多好多安全感的情感缺陷崽。
陸潛缺失的那一份情感思維,薛遙會替他填補完整。
信送到的當晚,缺失的那一份情感思維能力,就讓陸潛殺氣騰騰來找未婚妻算賬。
陸潛覺得薛遙的決定,分明是相信大哥而不相信未婚夫,去江南收糧,就是拋棄未婚夫的前兆。
薛遙不知道怎麼麵對眼前這個渾身都是鬥誌的小公牛。
陸潛根本不知道他們之間彼此需要,也不理解薛遙跟他一樣,對這份感情無法自拔,他不理解彆人的感情,總覺得所有人都能把薛遙搶走,所以才會舉劍警告所有試圖奪走薛遙的人。
薛遙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抓起陸潛的前襟,把他拽進門,再把門關上,在沒有燈火和月光的漆黑裡,伸手去碰觸陸潛的禁地。
黑暗中,薛遙抬眼看向隱約閃爍光澤的那雙淺瞳:“我今晚就給七爺當皇後。”
陸潛後背貼在門上,方才的戾氣瞬間消散了,好在黑暗掩蓋了他青澀的慌亂神色,否則要被遙遙笑話了。
他故作低沉地推脫:“爺不能這麼對遙遙,先成親,再洞房。”
話是這麼說,薛遙卻已經感覺到一手握不住他了。
怎麼這麼大?
薛遙頓時慫了,鬆開手:“那還是算了吧。”
“不行!”陸潛瞬間抓住薛遙退卻的手。
“你剛剛還說先成親再洞房呢!”
“爺總得客氣一下。”
“殿下怎麼變得這麼虛偽了?”
“這是必要過場,遙遙不能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