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述說的這句話剛進入葉穗的耳中, 她就陷入了昏迷。
沈述把葉穗打橫抱起, 小心翼翼地讓葉穗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 然後立即出了門。
剛走出大樓, 寂靜清亮的夜風就吹了過來,已經入秋, 秋意漸漸來襲,溫度已經開始變低了。
沈述的外套披在了葉穗的身上,他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襯衫, 他將葉穗放在了車子的後排, 隨即繞過車身,坐進了駕駛座。
沈述一邊啟動車子, 一邊撥出了電話, 電話那頭很快就有人接起了電話, 那人直接叫了沈述的名字,聽上去和沈述很熟。
“我老婆芒果過敏,現在昏迷了,你馬上準備, 我五分鐘內就到醫院。”
沈述給他的私人醫生打了個電話,電話掛斷後,沈述立即踩下了油門, 加快了車速。
車子一路疾馳, 但開得很穩, 沈述時不時注意著後座的葉穗。
因為沈述提前和醫院溝通過, 沈述顧及到葉穗的身份, 他一到醫院,就帶著葉穗從人少的通道進去,確保葉穗不會被狗仔拍到。
幸好葉穗來醫院來得及時,她掛好針之後隻需要在醫院住幾天就夠了。
當葉穗躺在病床上,開始掛起點滴的時候,她的呼吸開始變得平緩,慢慢恢複了正常。
葉穗閉著眼睛,安安靜靜地睡著了,身體微微起伏,烏黑的頭發鋪滿了整個枕頭,襯著她的臉色異常地蒼白。
病房頂上的燈關了,隻剩下床頭亮著一盞小燈。沈述站在葉穗的床邊,同樣安靜地看著她。
這時候,病房的門開了,有人推門而入,是剛才和沈述通過電話的那個醫生。
他叫孟寒,是沈述的私人醫生,也是沈述多年的好友。
孟寒還是頭一回看到沈述這樣失了方寸的樣子,他可是聽說沈述的老婆和沈述連普通關係都算不上,頂多是打過幾個照麵的陌生人。
現在這情況好像不對啊。
孟寒走到沈述身邊,用胳膊撞了撞他:“誒,你和你老婆是什麼情況?哪有你之前說的那麼……”
孟寒還沒說完,沈述就示意他可以閉嘴了,沈述開口的時候,還刻意壓低了聲音:“你太吵了,我們出去說。”
得,孟寒聽話地閉上了嘴,沒敢再打擾躺在病床上的葉穗。
孟寒跟著沈述從病房離開,他們沒走遠,隻是找個僻靜的地方說話。
沈述的聲音和平常一樣,聲線平靜:“想問什麼?”
孟寒指了指病房裡的葉穗:“看不出來,你對你老婆還挺上心的,我就出了趟國,怎麼你們關係發展得這麼快。”
根據孟寒對沈述多年的了解,沈述簡直就是個不解風情的木疙瘩,剛才是他眼瞎了嗎?
沈述看著孟寒一臉好奇的神色,沒回答他的問題:“明天給葉穗做一下過敏原檢測,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對芒果過敏。”
剛才葉穗吃芒果的時候,沈述注意到了這一點。
作為一個醫生的本能,孟寒立即點了點頭:“可以,我明天會安排的。”
沒等孟寒繼續開口,沈述又把話題轉走:“葉穗一個人在病房,我回去了。”
說完之後,沈述也沒等孟寒回答,直接邁開了步子,走回了病房。
孟寒這才發現自己被忽悠了,敢情沈述什麼都沒說。
當葉穗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窗外的陽光很盛,透過窗戶照了進來,空氣中浮著細小的微塵,葉穗拿手擋了擋,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她的臉上。
葉穗這才發現手上插著針頭,鼻間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她意識到自己到了醫院。
葉穗想到了昨晚的事情,她吃芒果過敏後就暈了過去,後麵發生了什麼就不太清楚了。
病房裡沒有人,一旁的沙發上放著一件外套,葉穗記得這是沈述昨天穿在身上的那件。
葉穗想起昏迷前沈述說的那句話,可能是因為沈述在她旁邊,她才放心地暈過去吧。
葉穗剛從床上坐起來,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進來的是沈述。
沈述手上提著保溫杯,放在了葉穗的麵前:“是家裡送過來的。”
沈老爺子知道葉穗進醫院的事情,特地吩咐家裡的阿姨給葉穗做了些清淡的東西。
葉穗一邊喝著粥,一邊側頭看向坐在沙發的沈述。
“昨晚,謝謝你。”
沈述抬眼看向葉穗,他那雙漆黑的眼睛一直落在葉穗身上,好一會沒說話,嚇得葉穗以為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沈述的事情。
在葉穗差點主動向沈述認慫的時候,沈述才幽幽地開了口。
“家裡的那箱芒果我讓人扔掉了。”
葉穗先是一陣可惜,她原本最愛吃芒果,卻因為穿到了原主的身上,隻能忍痛割愛。
葉穗沒可惜太久,就對上沈述的眼睛,沈述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似乎看出了葉穗的遺憾。
“還想吃?”沈述語氣平平,卻讓葉穗莫名地一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