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和金剛都同時揉了揉眼睛,葉穗這麼篤定的樣子, 差點讓他們以為剛才看到的印子, 是他們的錯覺。
剛才那個被撞到臉的鬼就倒在窗戶邊上, 沈述站在葉穗身邊, 她也沒嚇得當場露怯。
那個鬼穿著民國時期的衣服, 委屈地捂著臉,卻又忌憚沈述, 不敢靠近,隻能縮在牆角,用他默默投過來的哀怨眼神控訴著。
葉穗擔心大家會害怕,又拿著手帕把窗戶擦了幾遍,現在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金剛壯著膽子往窗戶邊上走了幾步,但是他還是離著葉穗幾米遠,他指了指剛才那被鬼貼上臉的窗戶。
“這裡剛才明明有東西啊?”
葉穗為了破除金剛的害怕, 不讓恐懼蔓延, 打死都不會承認。
“應該是你看錯了吧。”葉穗看向沈述,“這位工作人員離我最近, 你看到了嗎?”
沈述低著頭, 帽子遮住了他大半張臉, 在車上的時候,葉穗還特地補了妝,和平時的沈述相差很大。
沈述聽到葉穗的問話, 沒有開口, 而是低著頭, 搖了搖頭,他自然還是站在葉穗這邊的。
葉穗說有就有,就算沒有,他也能給變出來。要是葉穗說沒有,那便是沒有,他絕對會幫著一起毀滅證據。
金剛開始默默地懷疑起自己的眼睛,可能剛才他真的看錯了。
看到這一過程的網友差點笑瘋了。
“葉穗太可愛了,還有金剛和宋白的反應,我笑到都從椅子上掉下去了,誰來幫我找找頭在哪裡?”
“看來之前葉穗的那些靈異傳聞是真的了,不然今晚這凶宅怎麼全是葉穗在鎮場子啊?”
“截圖在此,剛才葉穗擦的那扇窗戶上,的確有個臉印子。”
有細心的網友把視頻暫停播放了好幾次,終於被他截下了圖,從靜態的圖能隱約地看到窗戶上的臉印子。
“這凶宅原來真的有鬼啊,總覺得背脊一涼。”
“所以說穗穗是真的葉大仙了,剛才那個鬼是不是看到她就嚇跑了。”
網友的猜測對了一半,鬼是葉穗的老公沈述嚇跑的,四舍五入一下,也就是葉穗嚇的了。
葉穗不知道她葉大仙的名號正在逐漸坐實,她在沈述旁邊站了一會,沾了點陽氣,心裡的害怕也少了幾分。
葉穗淡定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和宋白肩並肩坐著。金剛一個大男人也不好意思賴在這裡,隻好慢悠悠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而趙卉慶幸自己是個女生,能光明正大地貼在葉穗身邊不走。
金剛看向一言不發的朱天師,朱天師不是天師嗎,應該知道吧。
金剛已經徹底忘了自己把真天師當廢柴,把葉大仙當保命符的時候了。
“朱天師,照你說,剛才窗戶那邊有沒有鬼?”
朱天師的能力不錯,但是她也隻開了一半的天眼,能看到一半的鬼,另一半是看不見的。
窗戶那邊的鬼她沒看到,屋子附近倒是有幾個。
不過既然有人問了,她自然也是要解答的,不過是換種方式答。
“你要是怕的話,這些符拿去壯壯膽吧。”朱天師從隨身的口袋裡掏出一大把符,塞到了金剛的手裡。
金剛莫名被塞了一手的符,這麼多符到底要先用哪張?
朱天師塞了符後,又默默地退回原來的位置,好像跟個隱形人似的坐在那裡。
“哈哈哈,看到金剛一臉懵逼的表情了嗎?他是不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多的符啊?”
“要我說,還是跟著穗穗好,又能降妖除魔,又能給人安心感,小姐姐抱起來也很甜很軟。”
“樓上打住,是不是跑題了?”
葉穗的凶宅之旅還在繼續,不過金剛不敢再講鬼故事,靈異的事情都是在他講故事的時候出現的,他是沒這個膽子了。
全部人都重新躺回床鋪中,宋白卻突然開口:“葉穗姐姐,要不你來講吧?”
和在場所有的嘉賓相比,葉穗對鬼這方麵可謂是身經百戰了,彆說一個鬼故事,就是連續說上好幾天,她都能不帶重樣的。
孔江知道葉穗的傳聞,也覺得這提議不錯:“葉穗你講的肯定比金剛要好。”
趙卉已經敷好了麵膜,她也跟著說:“金剛講的太不恐怖了,所以鬼才看不下去了。”
趙卉和金剛在沒進娛樂圈前是同班同學,她趁機調侃了幾句。
導演看著這一群膽子極大的嘉賓,他老是覺得自己是不是請錯人了,說好的尖叫聲呢?說好的瑟瑟發抖呢?
在眾望所歸之下,葉穗開始講鬼故事了。
葉穗的心情突然有些激動,她被鬼嚇了這麼久,什麼時候輪到她嚇彆人了。
葉穗抬眼看向已經站在開關前的沈述,朝他笑了笑,還故意調侃了一句:“攝像小哥,幫我關個燈唄。”
沈述看著已經玩嗨了的葉穗,無奈地笑了一下,然後聽話地關了燈。
葉穗一整晚沒和沈述說話了,她又趁機找沈述搭話:“再給我個燈光,講鬼故事才有氛圍。”
沈述很配合地扔過來一個手電筒,剛好扔到葉穗的手上。
嘉賓和工作人員都沒看清葉穗和沈述的一係列動作,葉穗的嚇人就已經開始了,他們都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
隻見葉穗打開了手電筒,白慘慘的光落在她的下半張臉上,她撥了撥自己的長發,低下了頭。
“嗬嗬。”
一聲嘲諷的輕笑落進寂靜的屋子,似乎有回聲一樣,瘮人得慌。
宋白和金剛他們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一臉震驚地看著葉穗突如其來的轉變。
當全部人都安靜著的時候,金剛大著膽子問了一句:“葉穗?”
葉穗仿佛沒有聽到一般,過了幾秒才有了反應,她用著極慢的速度緩緩地抬起頭看他。
“你在叫我?”
此刻,葉穗的聲音和平時大不相同,她的聲音變得沙啞了許多,像是拉風箱一樣破敗,配上她僵硬的動作,完全跟換了個人似的。
葉穗的演技太好,讓全部人都入了戲,除了沈述麵帶微笑地看著,其他人都被帶入到了葉穗營造的氛圍中。
金剛眼淚都差點要掉下來了,他顫抖著聲音,結結巴巴地問:“我我我……你你你,你是誰?”
又是一聲輕笑,葉穗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我自然是這裡的主人啊。”
宋白、趙卉嚇得一下子從葉穗的身邊彈開,其餘的嘉賓靠在一起,已經忘記了剛才講鬼故事的初衷。
作為其中最健壯的那個,金剛變成了發言人:“我們不……不是有意打擾你的。”
葉穗輕輕咳了一聲,咳嗽聲也有些垂垂老矣的滄桑:“我知道,那就罰你們聽我唱首歌吧。”
“我的嗓子早年受了傷,唱的歌或許有些不好聽。”
葉穗沒等他們回答,就自顧自地唱起歌來:“月色溶溶夜,花陰寂寂春;如何臨皓魄,不見月中人……”
這幾句歌詞被葉穗唱得透著濃烈的傷感,特彆用她嘶啞的嗓音唱出來,沒有任何好聽的成分,全剩下嚇人了。
葉穗唱了這幾句,就不再唱了,她朝已經嚇呆了的嘉賓們似笑非笑:“看來你們不喜歡,那你們就留在這裡永遠陪著我吧。”
入戲太深的嘉賓全部站起身,往和葉穗相反的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喊著。
“媽呀,我要回家,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