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的很奇怪,岑瑤思索了半晌也沒想明白,最後隻得點頭道:“雖然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路本就是我自己走的不是麼?”
“是。”藍裙女子嘴角一揚,轉過身,向前方走去:“跟我來吧。”
聞言,岑瑤趕忙抬腿跟上,同時每走幾步就要留意腳下,生怕像上次一樣掉落下去。
二人走了很久,黑暗中沒有任何聲音,隻有她們的腳步聲一下接著一下,聽得岑瑤有些煩躁。
“到了。”
藍裙女子終於停下腳步,一側身,言道:“前邊,有你想要的東西。”
岑瑤凝神望去,就見前方不遠處,擺放著一座石台,石台看起來很有年頭,上麵爬滿青苔,一股很濃重的古老氣息撲麵而來。
石台上,擺放著一塊殘破玉簡,看上去平淡無奇。
岑瑤與藍裙女子對視了一眼,就見後者輕輕一點頭:“去吧,那東西,絕對是你想要的。”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岑瑤也隻好小心翼翼邁開步子,走到了石台前。
等近了些,石台上的古老氣息更重了幾分,不知為何,岑瑤竟然感覺有一絲熟悉。
她伸出手,輕撫著那片玉簡,眼中帶著一絲茫然,隨後勾動體內的一絲靈力,緩緩傳入玉簡之中。
“哢嚓”的一聲脆響,玉簡應聲而裂,最後化作一塊塊碎片,而在碎片中,一抹毫光閃過,徑直飛入岑瑤額間。
毫光入體,岑瑤也沒感到任何不適,隻是腦中似乎多了一些記憶,以及一小段殘破功法。
閉上雙目,她仔細感受著這一段記憶,感受著那略有些熟悉的功法。
斷壁殘垣,遍地屍骨,大火焚燒著,人影來回穿梭,一塊寫著“驚”字的令牌以及各種靈獸屍體。
眼角不自覺濕潤,心中情感不斷翻湧。
“是...是驚門...”她哽咽著,睜眼望著藍裙女子,淒然一笑:“我上一世,與現在是有所關聯的,對麼?”
“太古元年,蠻荒之戰,當屬驚門與赤霄閣最為慘烈,赤霄閣內無一生還,驚門也僅有一人逃出生天。”藍裙女子麵無表情,好像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乾係的事:“那一戰,最後傳承下來的宗派寥寥無幾,大多湮滅成灰,這片玉簡,是在蠻荒戰場上發現的。”
驚門,赤霄閣,這兩個名字岑瑤自然熟悉的不行!上一世,她隻身一人與赤霄閣為敵,幾次險些被赤霄閣擒住,後來她最得意的弟子於靈州自立宗派,自號太虛真人,宗派的名字,便為“驚門”!
這片玉簡上的功法,就是太虛真人所創,隻不過在岑瑤上一世將死時,驚門還是眾多小宗派中最不起眼的那一個。
如此說來,太虛,應是當隕落了。
一想到此,岑瑤隻感心如刀絞,對那赤霄閣的恨意更重了幾分,奈何赤霄閣早在太古年間便徹底被滅了門,仇與恨,也隻好強行壓下。
隻是她沒想到,自己的上一世,竟是現在所謂的太古。
“不知道...先前那位摯友,可否留下什麼後人...”長歎一聲,她伸手拭去臉頰上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