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在塔內的兩個時辰之外,她與雲禾在宗門外的山穀內找了一處沒有人跡的地方,二人常在此地鬥法切磋,相互傳授一些修煉的方法。
時光匆匆,半年光景轉瞬即逝。
眼見已經臨近各大宗門相約三十年舉行一次的宗門大會,宗門上下眾弟子都是一心修煉,掌門特地以自身神通強行開了通天塔下的靈泉,供弟子們修煉。
大長老在一月前便督促岑瑤加緊修煉,還說這宗門大會非同小可,參與其中的不止西華洲的幾個大宗派,甚至還有從中洲以及東玄洲前來的宗派,算下來怎麼樣也二百有餘。
岑瑤並不想去參加宗門大會,畢竟自身修為在這裡擺著,就算是去了,估計也是給太一門丟臉的。
這半年光景,岑瑤穩固了自身增長的修為,同時一舉突破築基期,反觀與她一同入宗的雲禾,修煉了王鶴傳給她的功法,雖然是從頭開始修煉,但修為卻已經達到了築基後期,相比之下,岑瑤依舊是宗內修為最低的人。
對此她自己倒並不在意,現在的她與半年前相比較簡直是判若兩人,首先是蒼傲給予的刺青,按蒼傲的話來說,這些刺青其實是“靈鎧”,這些刺青的出現就是在與她身體所融合,待四肢都遍布刺青的時候,便是靈鎧成型的時候。
刺青的力量絕對不容小覷,岑瑤有信心,就是現在修為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雲禾,也絕不是自己的對手。
其次,便是在這半年光景中,蒼傲教了她兩種武技。上一世岑瑤雖為修煉天才,但卻隻體現於煉體之上,她在練氣理解的程度,管蒼傲叫上一聲前輩都是應該的。
見大長老執意想讓自己去參加宗門大會,岑瑤也隻好應了下來。
這日,通天塔內。
岑瑤前腳剛踏入塔門,雲禾後腳也跟了進來,輕輕一拍前者肩膀。
“瑤妹!”
“二小姐?”岑瑤轉頭一看是雲禾,駐足笑道:“怎麼,鶴師叔肯放你出來了?”
說到王鶴,岑瑤也不得不感歎,原本見他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還以為脾氣有多好,結果也是個倔脾氣,對修煉一事看的比任何都要重,尤其體現在對雲禾的管教上,宗門大會日子一定下來,他直接把雲禾扔進了某座殿宇,還告訴她不修煉到何程度不許出來。
“彆提了。”雲禾小嘴一嘟:“我這幾日是拚了命的修煉,才堪堪達到師尊的要求,這不剛一達到他的要求,就又被扔通天塔來了。”
“一日修煉兩個時辰,剩下的時間你要去哪?”岑瑤問道。
“兩個時辰?”雲禾左右看了看,拉過岑瑤一路走到某處無人之地,小聲道:“師尊與我說了,通天塔內有一間石屋,裡麵的靈氣是永遠不會減少的。”
“有這種地方?”岑瑤睜大雙眼,問道:“兩個時辰靈氣就消退的禁製可是掌門親手布下的。難道是有遺漏不成?”
“再者說,靈泉中的靈氣並不是最純淨,若一天修煉上十二個時辰,身體能受得住?”
“所以師尊給了我這個。”一邊說著,雲禾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玉瓶,裡麵裝著幾粒淺白色丹丸。
“這是何物?”
她嘴角一揚,道:“是師尊拜托一位煉藥師煉製的,可以幫助我們快些淨化靈氣中的雜質!誒,瑤妹你不要聲張,趁現在守塔的長老還沒來,我們先找到那間石屋..”
有這種好事岑瑤自然願意,點了點頭,便與雲禾一同向通天塔深處走去。
雲禾走的很慢,一邊走目光還一邊在兩側石門上看著,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不等二人走到墨師叔法陣前,雲禾臉上一喜:“找到了。”
岑瑤循著她目光望去,就見石門上掛著一塊木牌,上寫“天階六五,強靈”幾個字。
見雲禾抬腿就要往裡走,她趕忙拉住前者,小聲道:“二小姐你瘋了?這可是天階石屋,進去以後,靈氣不得把我們都擠碎才怪!”
“瑤妹隻管跟著我,保你不會有任何事。”雲禾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而且我們並不是在這裡修煉,是在彆的地方。”
抿了抿嘴,岑瑤點點頭沒有繼續說話。
雲禾走上前,先是左右看了看,見周圍沒人,推門就走了進去。
此刻,太一門某處山峰上,大長老與另一位老者正下著棋,輪到那位老者下子的時候,他手一抖,黑棋“鐺啷啷”掉落於棋盤,大長老伸手要去替他撿起,卻被他三聲大笑給止住了。
“終於是有人,進了那裡啊....”
天羅域,帝宗大殿之內。
一眾長老並排站在大殿兩側,上位,正坐著一個英氣十足的年輕男子。男子麵容之上滿是慵懶神色,一雙眼睛看了看殿中。
“今日,有何事稟報?”
“回宗主。”下方長老之中,走出一佝僂老者,一雙眼睛似是緊閉在一起,但整個人身上,卻是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前幾日,東北方的天鳴鳳慘遭滅門,整個宗門夷為荒地,出手之人還不知道是何方神聖,我以為,我們們有必要重視一下.....”
“回宗主!”佝僂老者話未說完,又有一長老站出身,笑道:“我已經派門下弟子前去探查,相信不出三日,就能有消息傳回。”
“嗯,不錯。”年輕男子點點頭,有些讚許的看了看後站出的長老:“三長老行事可比大長老要靠譜得多,你們也要多學一學。既然三長老已經派人前去探查了,那就等弟子探查回來,我們在做定奪。”說著,他打了個哈欠,一邊擺手一遍言道:“沒什麼事的話,就先這樣,你們都回去吧,等有了消息再來稟報我...”
“宗主....”大長老臉上滿是焦急:“此時絕非這麼簡單,怕是我宗門弟子去了也有來無回...”
“行了行了,你們退下吧,我要回去修煉了。”年輕男子伸手打斷他的話:“沒有重要的事,不要來打擾我。”
“恭送宗主!”
大長老還想說什麼,卻聽其他眾長老恭送了宗主,無奈,隻好歎息著甩了甩袍袖。
“大長老,做人要懂得圓滑,你這般諫言,宗主也一樣聽了我的不是?”三長老走上前,嘿嘿笑著,似是炫耀一般,言道。
“你休要這樣花言巧語,若再這樣下去,帝宗...怕是不保!”
“誒,大長老不要動氣啊。”三長老一聳肩:“我帝宗根深蒂固,誰想要撼動,那還真得掂量掂量,隻是讓我有些不明白的是...你這樣膽小怕事,究竟是怎麼坐上大長老一席的?”
“哼!”大長老眼睛睜開,狠狠瞥了三長老一眼,轉身憤然離去:“若不是老宗主對我有救命之恩,這大長老,我不做也罷!”
身後,三長老望著前者佝僂的背影,目光漸漸陰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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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衣樓內。
一身著赤紅長袍的女子端坐桌前,俊俏的臉頰上泛著幾朵紅雲,雙目癡癡望著桌上的一支竹蕭,嘴角不自覺上揚著。
“主子!主子!”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道粗厚聲音響起,將那赤紅長袍女子的思緒拉了回來。
“何事如此慌張?”女子手疾,一把將竹蕭收了起來,目光望向門口。
房門被一把推開,一精壯男子站在門口,單膝跪地,言道:“主子,天鳴鳳那邊有消息傳過來。”
“說。”
“那個滅了天鳴鳳的人……好像是我們一直追查的那個……”
“什麼?”女子一驚,言道:“上一次她來天羅域,不才隻是築基期修為,怎麼突然能將天鳴鳳連根拔起了?”
“這……屬下不知……”精壯漢子撓了撓頭,悶聲道:“而且此次出現在天鳴鳳的,還有白衣劍仙,和那個怪異的和尚。”
血衣樓,是整個天羅域最神秘的暗衛隊,神秘到沒人知曉血衣樓的主子是誰,沒人知道血衣樓共有多少個暗衛。
或者說,血衣樓的暗衛,分布在整個天羅域,他們有的是茶樓小二,遊得是客棧老板,甚至有的,是青樓女子。
也正是這樣,整個天羅域的消息,沒有什麼能躲得過他們的眼睛。
於是,他們發現了岑瑤身邊的白衣劍仙白羽,發現了那個整天劫路的邪僧莫半雲。
當然,這也同樣是讓赤袍女子沒有想到的,若是那個邪僧跟著也就罷了,可白衣劍仙居然會跟在岑瑤身邊,這是讓她最感到奇怪的。
“白衣劍仙向來孤傲,不單單是帝宗,光我血衣樓就曾經五次三番邀請他來做個供奉,可他毫不猶豫就拒絕了,如今……甘願跟在一個女子身邊……”赤袍女子喃喃道:“若不是他變了心,那就是這女子有足夠的實力,能讓他臣服。”
“主子,白衣劍仙與妻子可是出了名的神仙道侶,若說旁人也就罷了,可若說他變了心……屬下認為,不太可能。”
“如此,就是那個女子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了。”赤袍女子點點頭:“想想也是,天鳴鳳那個老太婆也是棘手的存在,居然能將那個老太婆擊殺……你傳令下去,讓所有血衣樓暗衛搜尋那個女子。”
“得令!”精裝漢子一點頭:“現在正是她們最虛弱的時候,也正是擊殺的好時機……”
“把人給我恭恭敬敬的請回來,聽到沒有?”赤袍女子美目一挑,斜看了精裝漢子一眼,語氣也是逐漸冰冷下來:“你做不上五令暗衛,是有原因的。”
精裝漢子臉色一紅,應了一聲,倒退了出去,留下赤袍女子一人站在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