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找了個方向,邊說邊笑的離去,岑瑤做了個手勢,莫半雲便悄然跟了上去。
在穿過某一條小巷的時候,光頭突然止住腳步,嘴角的笑容也逐漸凝固了去。
因為在他對麵,正站著莫半雲,那個硬抗了他兩斧子,反倒咯掉了斧子兩角的怪物。
“你……”光頭一張口意識到不對,趕忙就勢跪在地上:“您怎麼在這裡呢?是不是在等人?誒呦您看我也不知道,這樣,兄弟們,咱們退出去!”
一邊說著,他一邊指揮那群隨從轉身離開巷子,可剛轉過身來,就發現大方大圓兩個黑胖子正滿臉陰沉的堵在那裡。
“誒呦,前輩您看……”光頭小心翼翼向莫半雲這邊湊了湊:“您這是何意啊……”
不管什麼地方,隻要有茶館,那絕對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尤其是那種很小的茶館,大家離得也都不遠,旁人在探討什麼,周圍桌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說是建議,他們四個人中,莫半雲現在是她的弟子,另外兩個黑漢子就更彆提了,連說話都不會,所以真正做決定的也就是岑瑤自己。
幾人分彆在臉上做了做手腳,便大搖大擺出了巷子,隨便找了一間茶樓,抬腿走進去。
茶樓此刻已經坐滿了人,店小二滿臉堆笑就湊了上來,將幾人讓進了茶館比較靠裡的位子。
身形剛坐定,便聽得隔壁桌茶客熱火朝天的議論著,大多是一些東玄洲內發生的事。
“你聽說沒有,天方閣那邊又舉行宗門大比了。”一個較為胖一些的茶客言道。
“宗門大比?上次宗門大比不是幾年前才舉行過麼?照理說這次宗門大比應當在十年後才對啊!”
“奇怪就奇怪在這裡!”那胖子茶客嘿嘿笑著,賣了個關子,很是神秘的問道:“你知道為什麼宗門大比提前了十年舉行麼?”
“彆給我賣關子,你知道我對這些最好奇了!”另外一人催促道:“快說快說,晚上我請哥幾個吃酒。”
“得嘞!”一聽吃酒,那胖子頓時眉開眼笑,一咧嘴,便把原因給道了出來:“因為天放閣,得了一件太古寶物。”
“什麼寶物?”
“九環勾!”那人嘿嘿一笑:“可能說九環勾你們不知道,但若是與你們說一說這九環勾曾經在誰手裡使用....”
後麵他說了什麼,岑瑤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腦子裡隻回蕩著“九環勾”這三個字。
她太熟悉不過了,因為這就是她先前所用的法器,最後還是她將這法器授給了太虛!”
“這麼說,太古一役,太虛並沒有死?”
這樣想著,她再想去聽得時候,幾人卻換了話題,沒有再提半個關乎宗門大比的事,岑瑤也是無比著急,忍了好幾次想要上前詢問。
“還有一件事,我聽聞....仙門之地,又出了煞星?”那胖子突然開口道。
“煞星”二字一出口,桌上其他幾人頓時麵露驚色,趕忙一伸手:“這話可不能瞎說,煞星....不是鬨著玩的!”
“我既然說了,自然有一定的依據。”岑瑤也支起耳朵,仔細聽著:“我有個師兄一直在西華洲,前幾日他突然給我飛鴿傳書,說煞星一路逃遁到了我們東玄洲來。”
“什麼?逃到了東玄洲?”一人驚道:“煞星一出,我們這東玄洲....可還能存留?”
“現在還沒有到那個地步。”胖子嘿嘿笑道:“我那師兄說,這煞星此刻修為很低,還不到結丹期,若是被我們撞上了,說不定還能直接將其擊殺也說不好!”
“既然是煞星,我們還是不要掉以輕心為好,既然你師兄早早便發現了煞星,為何還讓他逃來東玄洲呢?”
“這...也許是攻擊不備,才給他逃了出來。”胖子還想嘴硬,不過見幾人沒有信他的意思,也隻好悻悻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見幾人不再聊了,岑瑤也知道自己幾人該離開了,於是給莫半雲使了個眼色,後者一招手喚來小二,將茶錢結了,幾人抬腿便向茶館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身後一聲低喝。
“你們幾個,等一等!”
岑瑤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一眼,發現也是一個光頭漢子,正目光冷冷的望著自己:”有點眼生啊......外鄉人?”
幾人分彆在臉上做了做手腳,便大搖大擺出了巷子,隨便找了一間茶樓,抬腿走進去。
茶樓此刻已經坐滿了人,店小二滿臉堆笑就湊了上來,將幾人讓進了茶館比較靠裡的位子。
身形剛坐定,便聽得隔壁桌茶客熱火朝天的議論著,大多是一些東玄洲內發生的事。
“你聽說沒有,天方閣那邊又舉行宗門大比了。”一個較為胖一些的茶客言道。
“宗門大比?上次宗門大比不是幾年前才舉行過麼?照理說這次宗門大比應當在十年後才對啊!”
“奇怪就奇怪在這裡!”那胖子茶客嘿嘿笑著,賣了個關子,很是神秘的問道:“你知道為什麼宗門大比提前了十年舉行麼?”
“九環勾!”那人嘿嘿一笑:“可能說九環勾你們不知道,但若是與你們說一說這九環勾曾經在誰手裡使用....”
“好。”
應了一聲,岑瑤又坐了下來。
可青老讓這群人走,並不代表他們願意走,尤其是在聽青老說了要帶岑瑤去藏經閣中挑選寶物後,一眾人都很是不滿。
“我說青老,我們也認識這麼多年了,怎麼不讓我們見識見識你那寶貝藏經閣?”
“青老,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宗門大比的寶物,到現在居然還在你手中,那紫竹真人呢?”
“我們不走,青老還是繼續進行交換會吧,現在已經沒有人搗亂了。”說話的是一個身形看起來有幾分魁梧的女子,聲音帶著些厚重,聽起來很是怪異。
“如今已經被那人攪了興致,交換會是我來辦的,我說結束了。”說著話,青老轉過頭,冷冷看了一眼眾人。
岑瑤不知道這青老究竟是何人,但從他這一個眼神下去,眾人都沒有反駁來看,應當是有些身份的。
當然,這也更讓岑瑤確定了,青老的藏經閣中會有一些寶物。
大堂內靜了靜,過了一會兒,便有一人拱了拱手,抬腿走了出去。
一人離開,其他人也紛紛拱手離開,到最後隻剩下了一人還站在原地,似乎並沒有想走的意思。
青老也不著急,直接座了下來,岑瑤也坐了下來,二人目光都停留在那最後一人身上,似乎想要看看這人準備做什麼。
“老青,你現在可是厲害了。”半晌,那人才笑了兩聲,抬手摘去了頭上鬥篷。
鬥篷之下,是一個年輕男子的麵孔,長相很是秀美,有點像女人,但有多了那麼一絲英氣,整張臉都是慘白之色,好像多年沒有見到陽光一般。
“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青老哈哈一笑,站起身,來到那個年輕男子身前,點點頭:“紫竹,你現在,修為可是倒退了?”
“不提也罷。”被稱為紫竹的年輕男子一擺手,目光下意識在岑瑤身上掃過。
她趕忙站起身,拱了拱手,問道:“閣下可是大名鼎鼎的紫竹真人?”
“是我。”紫竹點點頭,道:“早聞西華洲來了一位煞星,原以為是多凶悍的人物,沒想到居然是一名女子。”
一聽這話,岑瑤心中狠狠跳了幾跳他居然認出了自己!
不過看他似乎沒有下一步動作的樣子,岑瑤也並沒有做出其他反應,依舊保持不動,言道:“前輩說笑了,眾人皆知,煞星在二十年歲時,體內凶性便會覺醒,滿心的殺戮,在下不過是築基期的小女子,又怎能和煞星二字掛上邊。”
“有些事,不可儘信,也不可不信。”紫竹真人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揚,依舊靜靜看著岑瑤。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有人想要害我,縱使我有千萬張嘴,也是沒辦法辯解的。”岑瑤站直了身子,也抬手摘了頭上鬥篷,言道:“如今我就在前輩麵前,修為也不過築基期,前輩若想在此抹殺我,我也無話可說。”
“哈哈哈,我不是說了,不可儘信,也不能不信。”紫竹真人哈哈笑了兩聲,搖頭道:“你們的事,我懶得摻和,你究竟是不是煞星也與我沒有關係,總之今日,我不想殺你。”
“前的意思是,今後再來取我性命?”
“說不好的事。”
聞言,岑瑤歎息一聲:“如此,就先謝前輩不殺之恩了。”
“我看你的神情,是找我有事?”頓了頓,紫竹又問。
一聽這話,在一旁的青老有些疑惑,開口便問:“你找紫竹做什麼?”
“是這樣,我聽聞宗門大比最後的寶物,是一件名為‘九環勾’的法寶。”岑瑤想了想,然後開口言道:“我想尋到紫竹前輩問一問,這九環勾在你之前,是何人所持?”
“你是問九環勾?”青老眉頭一皺:“你怎知我手中拿的不是九環勾?先前那些修為比你還要高的人都已經認為我這是九環勾了,莫非你認識那件寶物?”
“前輩說笑了,九環勾這等太古法寶,我怎會認識,隻是在一本古籍上,見到過‘太虛’二字,似乎關乎太虛的記載,他所持的法器,也是九環勾,不知....這兩樣,可是同一件法寶?”
太虛二字一出口,岑瑤能明顯感覺到紫竹真人目光有了些變化,她心中也不由一陣欣喜,想來他是知道一些太虛的事。
“究竟如何,誰也說不好。”紫竹真人還沒開口,青老便言道:“你手中那些源自太古的劇毒,可以說明些什麼。”
岑瑤一攤手,沒有回答。
紫竹真人點了點頭,言道:“你說的太虛前輩,我倒是有幸見過一麵。”
“你見過太虛?!”岑瑤一驚,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望著紫竹真人:“他還活著?”
“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紫竹真人看起來似乎有些遺憾,歎息道:“也是機緣巧合,我才見到的太虛前輩,見到他的時候,我才真正看到了,何為強者。”
“那太虛現在所在何處?”岑瑤想了想,問出了心中最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
“不知道。”紫竹搖頭:“上次見他,也正是他與旁人對敵,一手九環勾用的出神入化,一人便解決掉了幾十個強者,那些強者隨便挑出一個,估計都能橫掃整個東玄洲,卻如此輕易就被太虛前輩解決掉了。”
果然,果然在紫竹之前,九環勾是在太虛手中。
“前輩,我有一事不明。”岑瑤又一拱手,問道:“既然九環勾是太虛所持,為何他又將這法寶給了你?而這東西既然源自太古,你又為何要把它送出來?”
“你以為我不想留下麼?”紫竹真人苦笑道:“當初,太虛前輩與那群強者對敵後,也身負重傷,隻身在半空站了許久,最後一聲歎息,直接出現在我麵前,將那法寶交給我,說是在我這裡暫存,等數百年後,時機到了,我就要將這東西獻出來,供天下人搶奪。”
“供天下人搶奪?為何?”如果說太虛把九環勾交給紫竹這件事讓她有些不解的話,那他讓紫竹把九環勾獻出來供天下人搶奪這件事,就足以讓她震驚了。
上一世,岑瑤甚至自己太過高調,仇家眾多,於是不斷告誡太虛要行事低調,為人謙遜,同時,不能對這仙門之地心存報複。
當然,除卻這些話以外,在岑瑤被圍剿之前,她與太虛說過另外一段話。
“若是為師某日不幸死了,你且記住,定要悄悄將自己的宗派做到最大。”
至於為什麼要做大,隻因為先前岑瑤在麵對那些頂級大宗派的時候,不斷被欺壓,她不想自己今後隕落後,太虛還被這些宗派欺壓。
不被欺壓的最好辦法,就是反過來,壓著他們。
“因為他跟我說過,會有人來取。”紫竹真人頓了頓,目光看向岑瑤:“閣下,可是準備參加宗門大比?”
“不,我不參加。”回過神來,岑瑤搖搖頭,笑道:“前輩說笑了,我現在可不想如此招搖,後麵還有一群散修在尋我,巴不得我露出臉來,他們好第一時間找到我,然後將我擊殺。”
“如此,那最好。”紫竹真人點點頭,雙目中似乎閃過一絲精光:“你若真是參加了宗門大比,怕是彆人都不用再打那九環勾的主意了。”
不等岑瑤回過神來,紫竹便將頭轉向青老,開口言道:“其他幾大宗已經動起來了,我是來給你送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