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岑瑤冷笑一聲,這兩位小姐果然又沒憋什麼好屁,看這意思,應當是偷了雲夕的寶物,想扔進柴房來嫁禍於自己,這樣家主便會更加討厭自己,甚至將自己趕出雲府。而自己與二小姐走的最近,她自然脫不了乾係。
不過,她們算盤打得不錯,卻根本不知道大小姐早已經跟著七玄子回了宗。
感受到木門有一絲響動,岑瑤腳下一點地,身子輕盈如燕,直接跳回床榻上,閉目裝睡。
“吱~”
一身輕響,房門被緩緩推開,兩道身影鬼鬼祟祟走進屋子,為首一人體態有些臃腫,另一人則極其矮小。
二人手上分彆抱著兩個匣子,緩緩來到岑瑤床榻前,伸手將匣子放在了床榻下。
岑瑤腦中閃過一抹笑意,直接翻了個身子,頓時嚇得那二人動都不敢動,身子僵在原地。
過了一會,確認岑瑤沒有醒來,三小姐才壓低聲音罵道:“這死丫鬟,嚇死我了!”
“三姐,我們快些回去吧。”四小姐生怕前者吵醒岑瑤,連忙小聲建議道。
應了一聲,三小姐帶頭,二人又小心翼翼走出了柴房,最後又將門輕手輕腳關上。
等她們離開,岑瑤直接坐起身子,隨手拿過床下那兩個匣子放在床榻上,輕輕打開。
第一個匣子裡裝了一株藥材,看起來有點像參,但根須又是怪異的形狀。岑瑤將鼻子貼近嗅了一嗅,眼中神光一閃。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藥材,但絕對是好東西!”她嘴巴一咧:“大小姐竟然有這等寶物,真是想不到。”
放下第一個匣子,她把目光又投向第二個。那是一個巴掌大小的玉匣,即便是在夜裡,也散發著微弱熒光。
打開後,裡麵竟然是空空如也。
她翻來覆去將玉匣仔細檢查一遍後,確認裡邊空無一物,這才又將目光落在玉匣上。
莫不是...這玉匣有什麼玄妙?
這樣想著,她將玉匣再度關合,放在一邊,靜靜候著。三小姐與四小姐要壞她,若沒被發現也就罷了,可既然發現了...事情自然不能這麼簡單就過去。
轉眼到了醜時,整個雲府都籠罩在一片靜謐以及黑暗當中,隻有回廊還亮著幾個燈籠,這是雲府的長明燈,散發著幽幽燭光。
岑瑤拿起兩個匣子推門而出,身子隻輕盈一躍,便穩穩落在了柴房屋頂,一路沿著屋頂向東,穿過回廊頂部徑直來到三小姐以及四小姐的彆院。
望著麵前沒有一絲亮光的房間,岑瑤嘴角一勾,以她現在的修為,在兩個普通人麵前想藏住聲音還是很簡單的。
分彆將兩個匣子放在三小姐以及四小姐的房間,岑瑤再次原路返回,隻是在經過客房屋頂時,她發現王鶴的客房還亮著燭光,還有不遠處仇正清的屋子,也亮著燭光。
咂了咂嘴,她剛欲轉身離去,就聽得一個聲音自下方傳來。
“關於當今西華洲,你有何看法?”
岑瑤身子一頓,屏息聽去,另一個聲音也緩緩響起:“當今之西華,實在太亂了些!”
後麵這是仇正清的聲音,第一個,則是王鶴的。
“太亂了些?此話緣何說起?”
“就算我不說,太一門也能感覺到吧?”仇正清語氣中帶這些無奈:“眼下的局勢,可不允許你們樂觀啊。”
見三小姐突然沒了聲音,岑瑤隻感覺她像是被突然掐住脖子的母雞,有些好笑。
“怎麼樣,兩位小姐可是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岑瑤繼續問道。
四小姐回過頭惡狠狠瞪了她一眼,怒道:“好你個死丫鬟,寶物究竟被你藏哪裡去了?!”
“我沒有拿寶物,你們自然找不到。”岑瑤眨了眨眼睛,有些膽怯的看了雲破天一眼,道:“昨天夜裡,我倒是見三小姐和四小姐進出大小姐的彆院...”
話未說完,三小姐猛地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抓岑瑤的胳膊,可手伸出一半才想起演武台上她恐怖的一腳,隻好又將手放了下來,氣急敗壞道:“你胡說什麼?!”
雲破天自然也是不相信岑瑤,一聲冷哼,沒有說話。
“家主不相信我,但昨日,瑤兒的確見到三小姐和四小姐拿了什麼東西回到彆院。”
四小姐在一旁也忍不下去了,大聲道:“好,去我們屋子搜,若是搜不到,我定要撕了你的嘴!”
對此,岑瑤自然是心下冷笑。
岑瑤柳眉一簇,循音望去,就見一片血芒卷著一股腥風撲麵而來,直接落在了岑瑤麵前。
血芒散去,露出裡邊的人影,正是那假王莽。
岑瑤心中一驚,但表麵上卻是無比淡定,就這麼望著他,開口問道:“我們做了近一年的同門,還不知閣下名諱?”
“哈哈哈,在下周通!”他哈哈一笑,言道:“我很疑惑,據傳聞來說,煞星在二十年歲時,應當嗜殺如命才對,為何你現在如此淡定,沒有半分殺意?”
“不清楚。”岑瑤搖搖頭:“並不是每個人都一樣,不是麼?閣下今日來,可是為了殺我?”
岑瑤費力的抬起頭,卻發現那塊墓碑就安靜擺放在自己麵前,觸手可及。
一瞬間,方才所有的怒火都消散了去,剩下的,隻有無儘的悲哀,就好像是墓碑傳遞給她的情緒一般。
岑瑤緩緩伸出手,指尖點在墓碑上,一股冰涼之意傳遍全身,一時間岑瑤感覺無比的孤獨,眼角兩滴淚珠滾落,腦海中思緒紛飛,她仿佛回到了太古時期,太虛還跟在屁股後邊一口一個“師尊”的叫著。
眼前似乎閃過成片的烈焰,哀嚎聲接連不斷,房屋倒塌,火焰劈啪作響,一瞬間所有都化作灰燼。
再回過神的時候,岑瑤感覺一股深深地乏力感,身體如同被掏空一般,墓碑上,一道纖細人影站立其上,低頭俯視著她。
“你的執念還是太過深重。”那纖細人影歎息道:“苦難並不能磨去你的棱角,隻會讓你更加鋒利,謠言之說讓你困頓,同時對自己的懷疑,不必如此,大膽向前。”
岑瑤爬坐起身,伸手拭去臉上的淚痕,喃喃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你在我的世界,我自然知道你在想什麼。”那人影說著,從墓碑上躍下,向岑瑤伸出一隻手:“隻不過,我真身早已覆滅,隻剩下一絲神魂,等待著有緣人。”
“有緣人....”岑瑤問道:“你可是太古時期的強者?”
“太古?”那人影有些奇怪的歪了歪頭:“也許是吧。”
拉住她伸過來的手,岑瑤借力站起身,這才看清了那人影的麵容。
是一個約莫四十的女子,嘴角一直上揚著,笑容有些嘲笑,也不知道是嘲笑何人;除去眼睛外,五官也是無比的精致,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一般。
女人拉著她,邁著小步來到墓碑的另一邊。
這墓碑很是奇怪,正麵光滑無比,一個字都沒有,反麵卻是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吾創此功法數百載,仙門之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對之敵,無一生還!”一道無比莊嚴的聲音緩緩響起,不像是身旁這女子發出的,更像是墓碑在說話。
“大通天決,修煉至大乘時,可吞噬天地萬物為己用,不過此功法太過霸道,用之一次,修養七日,否則,定經脈寸斷,永世不得修煉。”
“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