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過,麵對這種明顯是忽悠人的說辭,相秋白居然天真的相信了。這種反應,葉紫煙都懷疑,這個相秋白的智商了。
畢竟,智商正常的人,真的卡不出這句話是用來忽悠人的麼?
“這樣太好了!”
這樣一來,葉紫煙又沒有存在感了。雖然這裡是人家的宅邸,這裡也是人家的地盤,但是,這不代表著,自己可以沒有存在感了啊。
“前輩,可否告知,我的同伴到底怎麼了?”葉紫煙再次問道。
“不過是他的機緣而已,小姑娘,你不用擔心。”劍修一邊將相秋白扶起來,一邊朝葉紫煙介紹:“吾乃柳雲曉,是一個劍修。這裡是吾與內子居住的地方,亦是吾劍術傳承之地。”
顯然,對方不用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也掐你去就能明白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這裡是柳雲曉與道侶居住的地方,有人在住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既然是傳承之地,那麼讓外人隨意進出,也不是一件難以理解的事情,畢竟,不讓人進來,怎麼傳承劍法。
而且,如果葉紫煙猜得不錯的話,正道每隔六十年就送一波弟子,而且還是一波天賦很高的弟子進來,目的就是這個傳承。
顯然,這個傳承一旦結束,這個秘境就不會再開放,從柳雲曉的話中也能聽出來。
隻是,這個柳雲曉似乎挺耳熟的。
葉紫煙在天穹派的十二年內雖然沒有打坐修煉,但是,也不是什麼都不做。比如,天穹派所有的典籍葉紫煙都看過,自然也記在心裡。甚至可以說,葉紫煙是個移動的藏都不為過。
所以,聽著熟悉的名字,葉紫煙自然要知道這名字為什麼熟悉,稍微一回憶,葉紫煙就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熟悉這個名字了。
這個柳雲曉確實是個不一般的人。而且,也不是一般的狠人,如果要讓葉紫煙評一個狠人榜的話,這個家夥是個狠人中的狠人。
如果按照這家夥的師門來說的話,嚴格的算,葉紫煙還得叫這個家夥一聲師叔祖。雖然人家現在是個劍修,但是在天穹派的典籍中這家夥原先可是天穹派的弟子,而且還是個很有名氣的弟子。
隻是,這家夥紅塵曆練的時候,遇到了個錯的人。
葉紫煙曾經跟自家師尊提過,有的時候,人自己並不能控製自己的感情,而控製不住感情,自然會做一些錯事。顯然,眼前這個柳雲曉,就做了一件“錯事”。或者說,他做了一件在眾人眼中是錯事的事情。
他愛上了一個人。
修真界沒有凡間那麼多的規矩,什麼男女大防,什麼貞操,都是浮雲。隨便喜歡上什麼人,一般都不會有人管。可是,像葉紫煙這般大門派的弟子,若是想要結為道侶,終究找的要是正兒八經的正道弟子。
然而,柳雲曉找的並不是正道弟子,甚至連魔道弟子都不算。人家找的,連個人都不是。他愛上的那個女子,真身就是一隻幻靈貂!而且,還是個修為千年的幻靈貂。
千年修為的妖物,哪怕是正道門派的大佬,都會饞得直流口水。所以,當初師門給了柳雲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就是將幻靈貂帶回師門做師門神獸。第二個選擇,則是殺死幻靈貂,取得妖丹。
畢竟,千年的妖丹,煉製成的丹藥,足以讓一個人的修為漲上八百年不止。
結果,柳雲曉選了第三條路。
自逐山門,廢除修為,走的時候,經脈寸斷,雙手殘廢,甚至全身上下,一處好肉都沒有。
葉紫煙不知道他怎麼活下來的,也不知道,他怎麼成為現在這個修為極高的劍修的。但是,他身後的相秋白,葉紫煙卻有些肯定自己的猜測。
跟在柳雲曉身邊,能夠被柳雲曉成為內人,甚至還擅長幻術的存在。十有**,正是當初那個讓柳雲曉放棄一切都要在一起的人。
眼前這兩個人,著實讓葉紫煙感慨一把。無論修真界,還是凡間,能到這種程度的道侶夫妻,真的不多了吧。
“弟子葉紫煙,見過師叔祖。”葉紫煙雙手抱拳,行了一禮。
這年秋,能當得起葉紫煙這般行禮的人不多。按照修為心境來說,眼前的柳雲曉也是當不起的。但是,葉紫煙行了禮。
不是為了對方的修為,而是為了這種心境。
能夠走到這種高度的修士,都已經算得上上窺天道了。能夠窺探天道的修士,自然知道因果輪回的說法。柳雲曉離開天穹派的時候,修為到不了現在這個地步,但是他沒有做錯事。
比起門派中那些不知道做了多少錯事的家夥們,眼前這個人,更值得人尊敬。
葉紫煙剛行禮,那邊相秋白顫著手指指著葉紫煙,恨不得咬碎牙齒:“你,你,你是天穹派的人!”
“正是。”葉紫煙點頭。
“若是早知道你是天穹派的人,一進來我就應該殺了你!”相秋白憤恨不已:“雲曉,什麼傳承不傳承的,早知道天穹派的人也能進來,當初就不應該開放靈府!”
倒是柳雲曉風輕雲淡的牽起相秋白的手,輕聲安撫。
“阿瑤至今放不下當年的事情,若是言語中有所得罪,還望恕罪。”柳雲曉並沒有以葉紫煙的師叔祖自居,相反,他甚至連一個前輩的架子都沒擺起來。
“若是我遇到這樣的事情,恐怕還比不上東方前輩。”葉紫煙看著相秋白,心中的敵意已經消退大半。
實際上,柳雲曉的行為,葉紫煙做不到。
她雖然不是個邪道修士,但是也不能算得上百分之百的正道修士。畢竟,她沒有那些正道修士博大的胸襟。葉紫煙奉行的準則,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相比較而言,相秋白的某些行為,更符合葉紫煙的胃口。
不得不說,葉紫煙這一句話討好了相秋白。以至於相秋白對她的敵意少了很多。
葉紫煙就這樣看著相秋白,然後明白了為什麼這兩個人能成為一對。雖然,相秋白的性子確實有點邪氣,但是這種愛恨非常簡單。若是柳雲曉不是個正派到近乎迂腐,恐怕也沒辦法打動相秋白。
至於相秋白,如果性子不簡單到這種境界,恐怕,柳雲曉在離開天穹派之後,走的就不是現在這條路了。
有了這層認知,葉紫煙對柳如風的安全問題,就不那麼在意了。眼前這兩個人,愛恨簡單。尤其是柳雲曉,人家根本不需要對一個修為低下的晚輩說謊。
三個人在大門口,一站就是小半天。一直到一道劍光將大門口處的結界破開,三個人才有動靜。
第一個有反應的人是柳雲曉。劍光出現的那一霎那,柳雲曉手中的劍也劃出一道劍光,兩道劍光交彙的地方,正是葉紫煙的身側。
然後,回頭的葉紫煙便看到一臉慘白的柳如風。
柳如風很少有這樣的表情,顯然,眼前的一幕是真的將他嚇到了。他是在葉紫煙之後進入這個宅邸的。隻是,葉紫煙一進去,就失去了蹤跡,等到他進來,便發現這裡變得不一樣了。
從宅邸外麵看,這就是一個空無一人的宅邸。但是,進來之後,他看到的根本不是什麼宅邸,而是一個奇怪的地方。
這地方依舊安靜無人,根本沒有葉紫煙的蹤影。雲禾與雲慕上台站定,雲海道:“開始吧。”
雲禾身子一扭,拳頭幾乎是貼臉而過,險之又險避了過去。
“我家中有一本記載妖獸的古籍,我從上麵看到的。”岑瑤隨便一敷衍,話題一轉,道:“我們現在也該離開這裡了吧?”
“嗯。”蒼傲應道:“既然你擔心朋友,那就出去吧,不然這片密林裡還有好多值得探索的地方。”
對此,岑瑤倒是無所謂,她始終相信機遇就是看緣分,緣分到了,機遇自然也就到了。相比之下她還是更擔心雲禾的安危,現在她們所處何方,沒人知道,隻曉得這裡靈氣很濃鬱,但同樣的,妖獸也要比外邊強上許多,妖骨這種稀罕玩意兒,竟然隨便遇到一隻妖獸就有。
“大哥,我們還是不要再深入了吧....”為首一個聽起來很是粗獷的聲音率先說道。
“不行。”那個被稱為大哥的人當即就拒絕:“來都來了,不去林子深處怎麼行!你是要等那群人看我們笑話麼?”
“可是這裡妖獸太過凶悍,就怕我們兄弟二人應付不了。”
“凶險是必然的,否則我們怎麼才能得到妖骨?”
聽到這,岑瑤大概聽了個明白,這二人是來狩獵的,希望能尋到一兩頭生了妖骨的妖獸。
二人腳步聲離岑瑤越來越近,她乾脆一抬腿走了出來。
對麵不遠處,果真是兩個魁梧大漢,一身粗布麻衣,為首一個漢子身上還扛了個麻袋,麻袋已被鮮血染紅了大半,還滴嗒嗒向下滴著血水。
那二人一見岑瑤也是愣住,三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半天,為首精壯漢子才開口道:“你...你怎麼是從裡邊出來的?”
“你們兩個是來狩獵的?”岑瑤向前兩步,笑嘻嘻道:“我是不小心誤入了這片密林,找了半天才找到出來的路。”
“一個女娃娃,沒事亂跑什麼。”扛著麻袋的漢子眉頭一挑,道:“從這裡一直向前,就能走出密林,那裡還有很多人,你要去哪裡可以問問他們。”
“兩位大哥,我看你們修為並不算高,為何對妖骨如此執著?”岑瑤大概看了一眼,這兩個人實力也就比自己高上那麼一點,若是讓他們二人對上那頭虎形妖獸,估計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一命嗚呼了。
本著想救他們的心,岑瑤勸道:“這林子裡妖獸太過強大,不是你我能夠對付的,我勸你們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本是一番好話,但在身後那人聽來卻變了味道,語氣甚至都有些低沉的回複道:“這就不勞你費心了,能不能應付,是我們的事。”
抗麻袋的漢子欲言又止,眼睛在岑瑤臉上飄了好幾次,目光帶著一絲焦急。
估計他自己也知道,他們兩個進去也做不了什麼,如果運氣不好遇到些強大妖獸,絕對就走不出來了。
岑瑤一看就知道,身後那個漢子才是剛才所說的“大哥”,自知勸不動他們,岑瑤隻得一抱拳到了謝,慢悠悠朝前方走著。
剛經過二人身邊,第二個漢子便是突然開口道:“想必...你已經與妖**過手了吧?”
岑瑤腳步一頓,回轉過頭,恰好對上他的雙目。她一笑,反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身上,有血腥味。”後者伸出舌頭,下意識舔了舔嘴唇,嘿嘿笑道:“你在裡邊可是得到了什麼寶物?”
“我這點修為,跑還來不及,哪裡能得到寶物。”岑瑤不想與之糾纏,隨口說了兩句,轉身還想朝林外走去。
沒走兩步,身旁黑影疾閃,那漢子居然攔在了自己身前。
“你這是什麼意思?”岑瑤眉頭一皺,向後退了半步,冷聲問道。
“我說,你在裡邊...應當是得到了寶物的...”
“發現又如何,你覺得,他們能留得住你?或是我?”蒼傲嘿嘿笑著,岑瑤總感覺他玩性大發,畢竟看起來,他也是一副少年模樣。
也許...在他的族群中,真是一個少年也說不定!
和尚以為岑瑤故意不理會,連忙又開口道:“晚輩隻想來收了這兩個黑漢子,他們知道...知道地心淬乳所在的地方,不想被前輩先手定下契約,率先動手是晚輩不對,還請前輩繞我一條性命。”
“嗯,你起來吧。”岑瑤點點頭,說了一句。
隨著她這句話出口,漫天威壓登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和尚長舒了口氣,站起身來,見岑瑤沒有動作,一時間居然也不敢有動作。
“你...是何人?”想了想,岑瑤問道。
“晚輩是天羅域人,天羅域東南一帶的寺廟和尚,法號離君。”和尚趕忙回應著:“因為貪酒被老方丈逐出了寺廟,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