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頭,卻看到柳如風,站在離自己五六歩遠的地方。雙目無神,顯然被另一重幻像控製了心神。
“柳如風!”回身走了五歩,站在柳如風的笑:“也對,你好像能感應到很遠的地方,在雲府就是如此。”“何人在此撒野?!”大長老中氣十足的聲音響徹宗門,緊接著他身形已經出現在了那黑影麵前,跟在後邊的,還有二長老和三長老。
此時雖然是白天,那人身子卻是完全包裹在黑暗當中,黑暗就如同一件衣衫,將其嚴嚴實實包裹著,甚至連眼睛都沒有露出來。
“是鬼屍。”收回令牌,看守法陣的長老站起身,緩緩來到大長老身邊:“隻是我有些奇怪,多年未見,他已經變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人不人鬼不鬼,可都是拜你們所賜啊”那黑色影子一聲怪笑,道:“你們莫要忘了,當初是你們把我推下崖的,若不是我命不該絕,怕是早就去見了閻王。”
“笑話,你若沒有殘害其他道友,我們為何要滅你?”看守法陣的長老冷哼道:“當初我們定好,取了龍涎就退出去,結果你想害死我們自己獨享,落得如今下場,也隻能說你罪有應得!”
“好,好一個罪有應得!”黑影獰笑一聲,身子一晃,直接失去了蹤影。
大長老麵沉如水,目光警惕的望著四周,法器流轉,在其身周不斷環繞,抵禦著可能來自四周的攻擊。:“你怎知我手中拿的不是九環勾?先前那些修為比你還要高的人都已經認為我這是九環勾了,莫非你認識那件寶物?”
“前輩說笑了,九環勾這等太古法寶,我怎會認識,隻是在一本古籍上,見到過‘太虛’二字,似乎關乎太虛的記載,他所持的法器,也是九環勾,不知這兩樣,可是同一件法寶?”
太虛二字一出口,岑瑤能明顯感覺到紫竹真人目光有了些變化,她心中也不由一陣欣喜,想來他是知道一些太虛的事。
“究竟如何,誰也說不好。”紫竹真人還沒開口,青老便言道:“你手中那些源自太古的劇毒,可以說明些什麼。”
岑瑤一攤手,沒有回答。
紫竹真人點了點頭,言道:“你說的太虛前輩,我倒是有幸見過一麵。”
“你見過太虛?!”岑瑤一驚,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望著紫竹真人:“他還活著?”
“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紫竹真人看起來似乎有些遺憾,歎息道:“也是機緣巧合,我才見到的太虛前輩,見到他的時候,我才真正看到了,何為強者。”
“那太虛現在所在何處?”岑瑤想了想,問出了心中最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
“不知道。”紫竹搖頭:“上次見他,也正是他與旁人對敵,一手九環勾用的出神入化,一人便解決掉了幾十個強者,那些強者隨便挑出一個,估計都能橫掃整個東玄洲,卻如此輕易就被太虛前輩解決掉了。”
果然,果然在紫竹之前,九環勾是在太虛手中。
“前輩,我有一事不明。”岑瑤又一拱手,問道:“既然九環勾是太虛所持,為何他又將這法寶給了你?而這東西既然源自太古,你又為何要把它送出來?”
“你以為我不想留下麼?”紫竹真人苦笑道:“當初,太虛前輩與那群強者對敵後,也身負重傷,隻身在半空站了許久,最後一聲歎息,直接出現在我麵前,將那法寶交給我,說是在我這裡暫存,等數百年後,時機到了,我就要將這東西獻出來,供天下人搶奪。”
“供天下人搶奪?為何?”如果說太虛把九環勾交給紫竹這件事讓她有些不解的話,那他讓紫竹把九環勾獻出來供天下人搶奪這件事,就足以讓她震驚了。
上一世,岑瑤甚至自己太過高調,仇家眾多,於是不斷告誡太虛要行事低調,為人謙遜,同時,不能對這仙門之地心存報複。
當然,除卻這些話以外,在岑瑤被圍剿之前,她與太虛說過另外一段話。
“若是為師某日不幸死了,你且記住,定要悄悄將自己的宗派做到最大。”
至於為什麼要做大,隻因為先前岑瑤在麵對那些頂級大宗派的時候,不斷被欺壓,她不想自己今後隕落後,太虛還被這些宗派欺壓。
不被欺壓的最好辦法,就是反過來,壓著他們。
“因為他跟我說過,會有人來取。”紫竹真人頓了頓,目光看向岑瑤:“閣下,可是準備參加宗門大比?”
“不,我不參加。”回過神來,岑瑤搖搖頭,笑道:“前輩說笑了,我現在可不想如此招搖,後麵還有一群散修在尋我,巴不得我露出臉來,他們好第一時間找到我,然後將我擊殺。”
“如此,那最好。”紫竹真人點點頭,雙目中似乎閃過一絲精光:“你若真是參加了宗門大比,怕是彆人都不用再打那九環勾的主意了。”
不等岑瑤回過神來,紫竹便將頭轉向青老,開口言道:“其他幾大宗已經動起來了,我是來給你送信的。”
說著,在岑瑤的注視下,紫竹將一塊玉簡遞給了青老。
“好,你告訴他們,我會準時去的。”青老點點頭,伸手接過玉簡放入錦囊,轉頭看著岑瑤笑道:“姑娘,隨我去挑寶物吧,挑了寶物,就離開東玄洲。”
“前輩,這是何意?”岑瑤楞了一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後麵一直掛著笑臉的紫竹真人。
“因為你挑過寶物後,紫竹就該追殺你了。”青老嗬嗬笑著,不再理會紫竹,抬腿徑直向大堂後的一處屏風走去。
岑瑤趕忙邁步跟上,一邊走還一邊問道:“前輩,我實在有些搞不懂,為何要等我挑完寶物後再追殺我?如此多此一舉的事情”,最後按照功法所記載,將靈氣運行至幾條經脈
靈氣剛入經脈,岑瑤隻感覺渾身一陣脹痛,身子如篩糠般抖動起來,張口便是一大口血吐出。
她喘著粗氣,伸手拭去嘴角鮮血,有些無奈。經脈堵塞的厲害,她還是太過於求成了些。
現在她這具身體,所有經脈都是堵死的,修為雖然到達了練氣五層,也不過是在丹田處多了這個氣旋,若說真正修煉,還早得很。
不過加入太一門後,修煉起來應當會快一些。
正思索著,就聽外麵有人敲門,雲梅的聲音響起:“岑瑤,家主讓你去他的彆院。”
應了一聲,她站起身,慢慢走出柴房。
雲梅正焦急的站在門口,一見她出來,趕忙湊上前,小聲道:“一會你去了可要小心些,那玉鼎真人此次帶了十幾人過來,聽他的語氣,是一定要將你帶走。”
“知道了。”岑瑤點點頭,心中流過一絲暖意。探手從錦囊中掏出那顆寶珠,一把塞在雲梅手上,她莞爾一笑,言道:“姑姑,這枚寶珠我試過了,隻是彙聚周圍靈氣而已,對你修煉有好處的。”
說完,不等雲梅拒絕,抬腿就出了院子,一路向雲破天所住彆院走去。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的,岑瑤隻感覺雲府彌漫在一片肅殺當中,空氣似乎都有些凝固。
一路來到雲破天彆院,隻見院中站了約莫二十餘人,為首的,是玉鼎真人,正與雲破天說著什麼。
“家主,您找我?”岑瑤抬腿進了院子,緩緩來到雲破天身旁。
後者目光上下打量一番岑瑤,點點頭:“你大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