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2章彆宮鬥了,來宮變吧3……(1 / 2)

韓元嘉沒想到嫡妹居然會這樣講, 怔楞幾瞬,欽佩之情油然生。

因為嫡妹並不是退維穀的情況之下,被迫走上了爭權奪勢的那條道路, 她是自願走上去的。

她是真正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不困於心、不亂於情。

自己擁有的所有條件她都有,甚至更加豐厚,她有自定襄王府的全力支持,有天子獨一無二的愛重與寵幸, 可即如此,她都不曾動搖過自己的初心,誌向不改。

韓元嘉由衷道:“從前你到翊坤宮去見我, 說那些話,我很是欽佩,然今日再度見到你, 我知道即如此, 也仍舊是輕看了你。”

武則天為之莞爾,手指提起茶盞的蓋子, 撥了撥杯中茶水, 卻不曾飲下:“姐姐今日既了,我也另有幾句話想講。”

韓元嘉側耳傾聽:“哦?”

武則天轉過臉去看著她, 徐徐道:“姐姐, 我好像有孕了。”

韓元嘉眉頭隨之微動,神色不由自主的發生了些許變化。

深宮中的女子,很容易後宮傾軋中走向聯合,這種利益關係也同樣很容易破裂,尤其是雙方都育有皇子的前提下。

因為扶持自己所出之子登基,是宮妃的核心利益。

武則天了解這一, 她相信韓元嘉同樣明了,聰明人與聰明人的交談,無需遮遮掩掩,可以門見山。

“我不知道腹中孩子是男是女,也不知當今駕崩之前,我是否會再度有妊,但是我可以清楚明白的告訴姐姐,天下間沒有人能夠改變我的誌向,即是我的親生骨肉。”

韓元嘉眼睫顫抖幾下,深呼氣:“你終於說出了。”

她道:“你要權柄,要攝政,要創一個前所未有的代,若是幼主當朝,固然是好,可妹妹你要知道,孩子終究是會的,如他選擇了與你截然不同的道路……”

武則天毫不猶豫道:“那就廢掉他,再立新君!”

韓元嘉神情動容,注視她良久之後,幽幽道:“即那是你的親生兒子?”

武則天斬釘截鐵道:“即那是我的親生兒子!”

皇帝已,上輩子也不是沒廢過,老操作了。

韓元嘉眉頭微蹙,繼釋然,搖頭失笑:“我隻怕你會後悔。”

“不,姐姐,我不會後悔的。”

武則天很肯定的笑了:“我並非悍妒之人,也不是沒有容人之量,當下宮中唯有姐姐的皇子一個孩子,若我真的有了孕,我會勸陛下往彆處過夜的,因為我需要更多的皇子公主。他們是陛下的孩子,也理所應當該是皇後的孩子,他們是我未的選擇之一,也同樣是我的希望之一。”

韓元嘉神色幾變,繼歎息出,最後起斂衣行禮,心悅誠服:“妹妹胸襟誌向,皆非等閒,願執箕帚,聽候差遣。”

武則天起攙扶她:“你我本就是至親姐妹,何必如此客氣?”

又惦記著白絹上提及的前世之事,提她道:“近天氣變幻,風雨不定,皇子幼,姐姐更得仔細顧看,切切不要有所疏漏。”

韓元嘉聽她意有所指,心下悚然:“妹妹,福哥兒他……”

武則天低道:“近宮中的風向不對。福哥兒是當今唯一的子嗣,你我又同出自定襄王府,若福哥兒有了意外,我又有了孕——”

打從皇帝冊封嫡妹為皇後起,韓元嘉冷了心,所意的不過隻是兒子福哥兒罷了,若是兒子有個三兩短,卻叫她怎麼活下去?

嫡妹的性格,她向了解,並非無的放矢之人。

韓元嘉到底並非膽小怯懦之人,她以側妃的份執掌端王府數,入宮之後也是獨一無二的貴妃,隻要事先有所戒備,她不信有人能自己眼皮子底下害了福哥兒!

武則天又留她說了幾句話,韓元嘉方起告辭,仔仔細細的翊坤宮的內侍和宮人們梳理一遍,又著人仔細探查各宮動靜,終於尋到了幾分端倪。

延禧宮的康妃近常有些小動作,順藤摸瓜,一直摸到了她的陪嫁丫鬟碧璽上……

韓元嘉沒有急於出手,默不作的觀察了幾天,終於碧璽福哥兒飲食裡動手的候了個人贓並獲,緊接著就帶了人證物證往春宮去請皇後做主。

武則天當場就下令拿了康妃過,繼封宮徹查,得到供之後人往皇帝麵前一送,康妃直接打出了gg。

謀害皇子,又意圖陷害貴妃和皇後,這兩直接戳到了皇帝的心窩上,康妃毫無疑問的被賜死了,事後又對皇後和貴妃多有撫恤。

春宮內,韓元嘉坐暖炕上用小錘子敲核桃,臉上隱約透出幾分苦澀:“碧璽跟了我那麼多,沒成想最後勾結外人害我的也是她,你可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嗎?”

不等武則天出,她給出了答案:“從前王府,旁人都邊的婢女推出去固寵,臉叫做了通房,獨我不肯。我自己做小,是沒法子,叫我用婢女去留人,自己躲出去叫他們我屋裡成事,我做不出。”

“我懷福哥兒的候,王爺也會去看我,隻是從不留下過夜,她那候主動想幫著伺候,我不忍心叫她陪我府裡苦熬,還想著以後給一副嫁妝叫做個正房娘子,沒成想她覺得我擋了她的路,那候就始恨我了……”

韓元嘉剝出的核桃仁擱旁邊碟子裡,繼續道:“這心思被康妃看出,就背裡攛掇她,說我不用她,是因為心有底氣,我有兒子呢,無論什麼候都立於不敗之,她就起了心思,覺得若是福哥兒沒了,我失了依仗,就得推人出去爭寵,於情於理,再沒有比她更好的人選了……”

武則天坐對麵描紅,空暇候抬眼看她:“可我看姐姐神色,仿佛並不十分恨她。”

“說不恨是假的,隻是或多或少有些唏噓。”

韓元嘉道:“那丫頭壞了心,但人是很聰明的,我教她用算盤,打得比賬房先生還好。她若生成男子,憑這股子聰明勁兒,這手活計,怎麼都能過得好,又怎麼會汲汲營營,豁出命去博一個前程?”

她歎氣:“我算是明白妹妹從前說的那些話了,可憐天下女兒,困囿於內宅,為了男人指縫裡露出的蠅頭小利鬥得你死我活,何苦哉。”

武則天聽得失笑,卻聽殿外傳宮人們的問安。

皇帝了門,見皇後與貴妃姐妹倆相對坐,氣氛和睦融洽,心緒先自軟了三分:“說什麼悄悄話兒呢?”

武則天示意宮人案上字帖收起,親自接了內侍送上的茶,遞到皇帝手上:“方正跟姐姐說呢,下事多,我於宮務上不甚明了,姐姐從前王府管過家,須得多多襄助我幾分是……”

皇帝很樂於見她們姐妹和睦,又更多的偏愛投注到中宮上:“從前是從前,現是現,皇後之權豈能假手於人?你本就聰慧,不遜色於貴妃,些許小事,還怕學不會嗎?”

韓元嘉早冷了心,聽他如此,不過心下一哂,臉上神色一如往昔恭謹溫柔。

武則天但笑不語,她邊的陪嫁婢女喜盈盈的行個禮:“好叫陛下知曉,方醫診出了喜脈,娘娘已經有一個多月的孕了。”

皇帝喜過望,拉著她的手:“真嗎?怎麼不早說?”

又看向貴妃:“既如此,是該少操勞些,貴妃向處事公允,暫代中宮掌權,也無不可。”

韓元嘉臉上笑嘻嘻,心裡mmp,行個禮,笑著應了此事。

皇帝誠然為皇後的孕歡喜,下旨令韓貴妃協理六宮之事,回到乾清宮後,馬上又降旨赦天下,第二日見皇後往禦書房伴駕,且驚且憂:“不是叫好生養著嗎,怎麼到這兒了?”

武則天笑:“哪有這麼嚴重?醫也說了,多走動幾步,於體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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