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除掉退還給慈善機構捐款人的幾萬塊,創業貸款返還給銀行,再扣除掉朱父病中花掉的那些錢以及朱英英其餘的花銷,最後還到汪秀江手裡的,隻剩下七十多萬。
縮水了將近五十萬!
汪父看了一眼那個數字,血壓馬上就上去了,汪母張羅著送了丈夫去醫院,又哭著問警局負責這事兒的工作人員:“怎麼就剩下這麼點?不應該啊!”
她一筆筆的算給工作人員聽:“醫院的花費是大頭,也才三十多萬,沒理由隻剩下七十多萬的,警察同誌,你們辦事要認真啊!”
工作人員也很無奈:“我們已經走訪過了,那三十多萬是在滬市醫院裡的花銷——朱英英的父親是在老家治療無望,才轉到滬市的,在這之前就已經將家底耗空了,外邊兒還有債務,我們總不能去找朱英英還款的那些人,叫他們再把錢給朱英英,繼而轉交給你們吧?”
汪母哭的比死了老公還傷心:“朱家就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嗎?房子呢?!”
工作人員為難道:“朱家人名下就剩下一處房產了,還是在三線城市,按照規定是不能查封的,總得給他們一個容身之地啊。”
“呸!”汪母希望破滅,破口大罵:“給他們一個容身之地,我們家呢?活該為她填坑嗎?喪儘天良的王八種子,怪不得她爸得病呢!這是遭報應了!”
……
汪父身體本來就不算太好,得到這個噩耗之後直接就癱床上了,在醫院緊急搶救了幾個小時,又砸進去兩萬多。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本來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等汪父醒了,身體稍稍恢複一下,能跟人交流的時候,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商量事情該怎麼辦。
走是肯定不能走的,兒子現在這工作多難得啊,教師編,說出去體麵,月工資將近一萬五,扣除掉五險一金也還有一萬多。
聽起來是不少了,可這裡是滬市啊。
真正的寸土寸金。
之前他們幾乎是把所有能動用的錢都拚上了,二百六十萬擠一起也不過是交個首付而已,現在親家撤資了,自家傷筋動骨,上哪兒去弄套房子叫兒子安家?
什麼,不買房子?
那哪有什麼好姑娘願意嫁到汪家來?
或許有,但可想而知條件一定差的可怕,他們也看不上。
翻來覆去,還是覺得原配夫妻最好,從前的兒媳婦最合心意。
汪父喘息著問兒子:“你最近,有沒有跟靜芳聯係?”
汪秀江低著頭,表情黯淡:“她把我拉黑了,我換電話號碼打過去,她聽出來是我,馬上就拉黑,發短信和email,也沒收到回複……”
汪父眉頭皺起來,半天過去,才說:“她這是在拿喬呢,算了,這件事也是我們對不住她。你買束花,帶點水果去她公司看看,多說幾句好話,彆怕丟臉,能把人勸回來,比什麼都強。”
汪秀江心裡對前妻是有感情的,尤其是在極品前女友朱英英的對比之下,王靜芳簡直就是天仙下凡。
再則,他也心知肚明,父母眼裡他比誰都優秀,但是在滬市這地界上,他其實什麼都不是。
沒車,沒房,離過一次婚,而離婚的原因又那麼難以啟齒……
前妻是他所能夠伸手夠到的最好的人了。
……
蕭綽先料理掉賤男前夫和極品朱三,騰出手來之後,就將注意力集中在性騷擾王靜芳的上司身上,熬夜看了幾天財務報表,終於抓到了他的小辮子。
等到第二天上班,她找個理由抱著筆記本進了上司的辦公室,壓根沒給他反應的機會,甩手抽了一個嘴巴子過去!
上司給打懵了,再回過神來之後,臉一下子就黑了:“王靜芳——”
蕭綽又是一記耳光扇了過去。
並不響亮,但是很重。
然後她打開筆記本電腦,屏幕朝向滿臉憤恨的上司:“不如仔細看一下我的工作進度,再來指點江山?”
上司起初隻是隨便瞟了一眼,並沒有放在心上,一心想著該怎麼叫這個女人好看,視線收回之後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兒,扭過頭去再看一眼,他臉色慢慢的變了。
“你,小王,有話好好說嘛……”
他不自然的擦了擦額頭:“我們之前,可能有點誤會。”
蕭綽把筆記本扣上:“現在誤會解除了嗎?”
上司勉強笑笑:“解除了解除了。”
蕭綽嗤笑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就這麼簡單。
他就是一個庸俗、軟弱又卑鄙的中年男人。
他隻是一個小主管,深諳欺軟怕硬的職場哲學。
他不敢搞關係戶,因為怕被上級收拾,也不敢搞最漂亮張揚的女職員,因為他知道那樣的女人會有無限可能,不是他能惹的,他不敢搞本地職員,因為對方不缺這份工作,說撕破臉就撕破臉,辭職之前也要叫他好看。
他隻敢對著沒什麼根基、又苦於生存壓力不敢貿然辭職的王靜芳動手,她漂亮,又漂亮的不那麼顯眼,她倔強,又因為生活無法倔強到底。
他覺得自己能拿捏她。
沒想到的是,生活給了他一記重擊。
蕭綽展示給他的財務報表讓他心頭惴惴,他忍不住開始想這個從前不算太起眼的女職員是不是有什麼他不清楚的門路,否則她怎麼會摸出他再三遮掩的壞賬,明明白白的將其攤在他的麵前?
事情一旦暴露出來,賠償隻是小事,一個不好,是要坐牢的!
因為這點隱憂,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他對王靜芳格外客氣幾分,當外派項目安排下來的時候,他遲疑再三,最終還是提名了王靜芳。
理由很簡單,王靜芳工作幾年,從來沒有出過紕漏,認真負責,能力和資曆都夠。
外派地是香港,公司要在那裡設置一個專門的機構,順利過渡之後,穩穩的升職加薪。
辦公室裡沒人提出異議。
提議就此通過了。
職員們紛紛鼓掌的時候,上司和蕭綽不易察覺的交換了一個眼色,對於這件事情,他們心照不宣。
蕭綽很清楚,上司這個賤逼跟渣男賤女不一樣,對付後者,可以當麵鑼對麵鼓的撕扯個痛快,但是對於前者,走一步要看三步,長遠謀劃。
直接把上司的壞賬捅出去,固然能夠得到一時暢快,隻是之後她在公司應該會很難立足了。
因為中層的頭頭們沒人敢用她了。
誰不怕被人背後捅刀呢。
與其殺人一千、自損八百,不如想方設法榨乾他最後一絲價值,踩在他身上攀登高位,最後再一腳將他送上絕路!
殺人何必見血。
……
蕭綽迅速交接了手頭上的工作,開始參與專業培訓,這天下午結束了一天的課程之後,抱著工具書打算回家再複習一段時間。
汪秀江抱著一束鮮花,衣冠楚楚的在公司外邊等她,見她出來,主動迎上去:“靜芳。”
蕭綽麵不改色的從他麵前經過。
汪秀江趕忙追上去,拉住了她的手臂:“靜芳,我們談談好嗎?”
蕭綽言簡意賅的吐出來一個:“滾!”轉身就走。
汪秀江急了,跑到她麵前去攔住她的路,大喊一聲:“靜芳,對不起!”
他一咬牙,硬著頭皮單膝跪地,雙手將捧花獻上:“靜芳,我愛你,請你原諒我好嗎?!”
正是下班高峰期,CBD附近人來人往,看見有男人抱著捧花單膝跪地,還以為是在求婚,吃瓜的本能上湧,很快聚了上來。
汪秀江眼底不由得閃過一抹欣喜。
這麼多人圍觀,又是在靜芳的公司樓下,她總會跟我走的……
然而蕭綽不懼怕這樣的道德綁架,馬上就掏出手機,打開了錄像功能:“跪的好,喊得更好,剛好叫所有人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
繼而她大聲道:“滬市第三中學高二部物理老師汪秀江,請你誠實的告訴我,你有沒有婚內出軌?!”
這霹靂來的太快,直接把汪秀江的頭皮炸飛了!
然而蕭綽仍嫌不夠:“滬市第三中學高二部物理老師汪秀江,你認為一個婚內出軌、背叛妻子的男人,有資格站在講台上為人師表嗎?!”
“汪秀江,汪老師,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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