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2 / 2)

作者逼我談戀愛 小文旦 10289 字 6個月前

那麼結論就是,就算他對這人做了什麼,那也是無關大雅的,畢竟是個犯人不是麼。說不定本身就乾得這行當。

宋今不知道他吃個飯的功夫,侍衛已經給他排編好身世職業,更不知道,霍渡在軍中的癡心人設,讓他想用霍渡當借口都沒人信。

“將軍會看上你?笑話,就是天仙下凡將軍都看不上。你就讓我親一口,就一下。”侍衛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露出一口黃牙,令人作嘔。

平日裡看著正經的人,沒遇到搔到癢處的誘惑,都隱瞞得山水不顯。

“滾!”宋今把碗筷砸在地上,一來鬨出動靜,二來立即拿了一塊鋒利的瓷片當武器。

然而霍渡把他鎖在床上極大限製了他的發揮,本來就沒點功夫,這下比殘廢還不如。

宋今急得額頭冒汗,這種撲麵而來的油膩惡心感,隔著五米都能讓人把隔夜飯吐出來。

“將軍治下嚴明,你就不怕被問責嗎!”宋今瞅準空當,揮出瓷片,把侍衛的嘴巴劃出一大口子。

“嗬,說出去那是我在逼供。”侍衛沒親到還受了傷,也動怒了,“臭婊|子,不想吃苦頭就識相點!”

宋今繞到另一頭,踢翻桌子,試圖造出更大地動靜,然而外麵狂風大作,瓦片亂砸,屋裡這點動靜,竟然被忽略了。

侍衛見宋今一副寧死不屈樣,抹了把臉上的血,失去理智,直接抓著宋今的腦袋往床沿磕。

第一下時,宋今還有力氣踢他小腹,他一隻手被抓著,隻能用另一隻帶了手銬的手強行拉過來擋住額頭,鐐銬嵌進肉裡,和露出來的另一圈手鐲印記,有種詭異的輪回感。

第二下,宋今腦子一木。

隻剩下一個想法。

霍渡,真是欠了你的。

眼見宋今人事不省倒在血泊裡,侍衛這下也慌了,天鵝肉一點沒碰到,反倒搞出了大事,誰想這人看著磨磨唧唧的,掙紮起來也要命。

他探了探鼻息,還有氣。犯人自儘是大牢裡常有的事,侍衛看著宋今,生怕他醒來告狀,手指顫抖著抓著宋今的後腦勺,臉上閃過狠絕的神色……

“住手!”

“今今!”

正當時,屋門被一腳踢開,霍渡左思右想覺得媳婦這幅樣子被人看到不好,還是自己回去一趟。宋今的聲音他魂牽夢繞,兩年來夢裡常常聽見,再熟悉不過,老遠就從狂嘯的風雨裡聽見一絲宋今的喊叫。

霍渡不由得加快腳步,更是一腳踢開了門,恰好看見侍衛抓著宋今的腦袋磕第二下,眼珠子都紅了。

寒光一閃,利刃出鞘,直擊侍衛胯|下二兩肉。

侍衛被連人帶刀一腳踢撞到牆上,湧出一口血。

霍渡顫著手給昏迷的宋今解鐐銬,不斷喊著宋今和大夫的名字,聲音裡都帶了無助。

和宋今牌位成親那天,他連夜騎馬離開京城奔赴東海,眼淚風乾在山風裡,無人可解。一模一樣的情緒霍渡今天再次體會。

他才剛找回來的媳婦!

……

宋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腦袋上腫著老大一個包未消,被紗布纏著。

大夫來了搖搖頭,什麼時候清醒不知道,自求多福。

宋今露在被子外麵的左手,骨節纖細,兩圈印跡卻一個比一個觸目驚心。一圈是銀鐲,一圈是鐵鏈。

全是生命垂危掙紮之際,命運強加給他的傷害,仿佛凶年的年輪,道道都是無奈。

霍渡握著宋今的手,恨不得殺了自己。銀鐲子和鐵鏈都是自己強行給他戴上的,兩次親手把宋今推入懸崖。宋今跟了他,福沒享受過一天,日子過得戰戰兢兢,淪為京城笑柄。

霍渡打了自己一巴掌,嘴角立即溢出血來。

他有什麼理由怨恨責怪母親和長公主,宋今所有的傷害,難道不是他一手造成的麼?

宋今眼皮跳了跳。

“今今。”霍渡握著他的手懺悔,“隻要你醒來,我不會再逼你一分。我發誓,若是我霍渡再犯一次,就戰死沙場,屍骨無存!”

“今今……”

“今今…”

“將軍,該喂藥了。”侍女端著藥上來,看著眼眶通紅的霍渡,小心翼翼地說話。

“給我。”霍渡接過藥,親力親為。

在侍女擔憂的目光中,哪怕霍渡已經非常小心,動作眼神都充滿愛意,一湯匙藥湯仍然灑了三分之二在宋今衣服上。

霍渡手忙腳亂地拿毛巾給宋今擦脖子下巴的水漬,一回生二回熟,再喂第二口時,成功把宋今……嗆醒了。

“咳咳,咳……”

宋今一口把又苦又澀的中藥嘔出去,全吐在霍渡身上。

他難受得眯著眼,看見霍渡的狼狽模樣,垂在被子上的手指悄悄捏緊。

“今今你醒了……”霍渡驚呼!

大夫又來一趟,開了些藥就走了。

宋今坐在床上,腰板挺得直直的,臉上一片愁雲,一隻手撐著額頭,有些難受,看見霍渡進來,目光疑惑。

他打量了一會兒霍渡,稍一會兒從那和趙安有些相似眉眼間猜測:“霍少爺你怎麼在這兒?”

霍渡:“不準叫我……”他想起自己剛發的誓言,熄火,關心道,“頭還疼嗎?”

宋今不答,“今日是初幾了?”

“八月初二。”

“八月初二,你舅舅走了有一年了吧?”宋今自說自話,“我想去祭拜一下他。”

“我們現在在雲泉城。”霍渡忍不住,他們之間已經多久沒提舅舅這個人,可是從宋今嘴裡一說出,他就忍不住暴躁吃醋。

“等等,一年?”趙安明明已經走了四年,霍渡突然心裡升上一股不妙的預感。上次宋今記不清趙安的忌日被他拆穿,如果隻是為了刺激他,肯定不會犯的相同的錯誤,那麼,隻剩下一種可能……

“今今,你記得現在是大瀝幾年嗎?”

“長幼有序,雖然我人微言輕,你該稱呼我一聲舅媽。”宋今糾正他,“大瀝二十七年,怎麼?”

二十七年?!

霍渡往後退了一步,二十七年,那是舅舅剛去世那一年,宋今新寡,他們還不認識。

“今今你真的……”

宋今按住額頭蹲下去:“唔……好疼。”

霍渡連忙閉嘴,把宋今抱到床上。就這樣,宋今還不忘叮囑霍渡幫忙準備祭品,嘴裡念叨著長公主一向不肯讓他去祭拜世子,你能不能偷偷帶我去……

霍渡嘴上附和,心裡酸出天際。

……

他私底下又偷偷找了大夫,大夫說宋今之前吃了強行失憶的藥,現在能記起來算不錯了。記不起來的部分,或許不重要,或許太痛苦,他出於自我保護,把它們忘了吧。

大夫每說一句,霍渡臉黑一分。

不重要,太痛苦……霍渡一時竟不知道,該承認他比趙安不重要,還是該承認,他對宋今的傷害竟比舅舅的死亡還要深。

霍渡還發現,隻要他一叫今今,宋今就捂著腦袋說疼,除非叫舅媽。

於是,將軍府裡的人都詫異了。

拚死拚活娶回來的將軍夫人,怎麼一口一個舅媽?

這是什麼不為人知的癖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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