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小張不好意思地擋住攝像頭,這段不能拍。
包子的小肚子都讓溫彆晏哭濕了,救助地看向小張,小張給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並且提出了“你能不能哄他吃藥”的世紀難題。
溫彆晏喝醉還發燒了。中午玩遊戲的時候被滋了一身水,衣服沒換就跑去江邊買醉,他不發燒誰發燒。
不肯打針,也不肯吃藥。
助理把包子解救出來:“你這樣會傳染給他。”
溫彆晏立即放開手,扭頭撲向一旁的枕頭,埋進去,繼續。
包子踮著腳摸了摸溫彆晏濕漉漉的後腦勺,老氣橫秋地歎了口氣。
這題超綱了。
於是悄咪咪地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給顧郗打電話。
要溫彆晏吃藥可真是個難題,顧郗的眉毛都打結了,以前要答應溫彆晏很多條件才能哄他開口,比如吃糖給他親,套套要用甜草莓味的,neinei上要抹櫻桃奶油……恨不得把顧郗頭發絲都整成甜的,才能抵消藥的苦味。
顧郗試了很多辦法,包子是個合格的傳話筒,可惜通通不起效。
“39度!祖宗我求你彆哭了!哭脫水了都,你粉絲得活撕了我。”顧郗聽到另一頭小張崩潰的聲音,急了,溫彆晏這什麼破毛病。
他想起鄰居有個女裝大佬經常在線偽音,於是跑出去借變聲器。
顧郗發誓自己大概三年沒跑這麼快過,心臟跳的像爆炸。包子從來讓他省心,完全不存在千鈞一發接住床上滾下來的孩子的情況。
倒是孩子他爹特彆不懂事。
他分不清到底是因為跑得太快,還是因為跨越四年再次聽到溫彆晏的聲音。
反正他耳朵轟鳴,血液上湧,像個為痛經的女朋友狂奔買藥的毛頭小子。以至於不能思考女裝大佬家來了一個年輕教授模樣的客人後,為什麼女裝大佬做飯穿圍裙不穿衣服。
“喂,喂,聽、聽得到嗎?我是顧溫書的爸爸。”顧郗的聲音有些發抖。
溫彆晏猛然止住哭聲:“生生。”
“……”這變聲器假的吧!
時隔四年再次從溫彆宴嘴裡聽見他的小名,顧郗呼吸一停。自從被溫彆宴知道這個小名,就老愛在床上喊,逼問他生不生。鬼知道他真的能生!
溫彆晏燒得神誌不清,沒聽清對麵是個什麼人,完全是靠顧郗熟悉的語調瞎胡說。
“你認錯人了。”顧郗試圖挽回。
“你跟我分手你還要騙我!”溫彆晏暴怒而起,一個激動翻身從床上掉下來,砰地一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掉。
“流鼻血了!”小張驚叫。
“你是不是生生!”溫彆晏呼嚕了一把鼻血咄咄逼人。
“是,生生生生生。”顧郗無奈妥協。孩子都生了,不差這句。
溫彆晏稍微滿意,開始控訴顧郗過去四年的罪行,前言不搭後語,反正就是超級委屈。
顧郗哄他掛水,溫彆晏一隻手紮針一隻手死死握著手機,“你要答應我……”
顧郗空頭支票開得飛起,他知道溫彆晏喝醉醒來經常斷片。
明天讓包子忽悠他都是幻覺。
一折騰時間晚了,隨行醫生離開,小張有事出去。
隻有包子白天因為溫彆晏跑出去喝酒,沒人叫他起床睡得天昏地暗,現在精神百倍。
顧郗哄完大的,又哄小的去睡覺。
包子比較清醒,嫌棄地聽著爸爸把哄溫彆晏的話又說了一遍。
包子疑惑,這套說辭他在聽第二遍時就免疫了,為什麼溫彆晏還深信不疑?
“爸爸,他好笨哦。”包子偷偷跟顧郗說。
顧郗:不準這麼說他。
“你不困是嗎,那就幫爸爸看著他。”
通話已經進行了三個多小時,手機都在發燙。
溫彆晏意識昏昏沉沉,捧著手機語無倫次:“你彆走,不要走,生生,我想你……”
顧郗捂著手機,心尖也在發燙。
包子胖乎乎藕節似的小手撐著下巴,大眼睛一眨一眨:我跟爸爸打電話都不哭的。
也許是顧郗這句話沒有回他,溫彆晏的眼角又湧出大把大把淚水,像隻受傷的小獸蜷著身體嗚咽。
溫彆晏一直哭著說想顧郗,包子受了他影響,眼睛眨巴眨巴地,慢慢濕了。
“嗚嗚嗚我也超級想爸爸的!”
顧郗頭都大了,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就像個拋妻棄子的渣男。這父子兩,一個比一個讓人心疼,恨不得馬上定機票飛到那邊。
溫彆晏第二天醒來,腦袋炸裂,他捏著額角問周圍人昨晚是不是有個叫生生的人給他打電話。
大家齊齊搖頭。
沒有。
隻有包子的爸爸打電話。
你硬逼著人家叫生生。
醫生過來複診,溫彆晏不可思議:“我昨晚掛水了?這不可能。”
“我爸爸厲害,說兩句你就同意了。”包子雙手插著口袋酷酷地炫耀。
溫彆晏整個人:???
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堆人拿捏自己的弱點,該死的,顧郗是寫了一本教材供私下傳閱嗎?!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君即將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