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慎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 在剪輯的內容提要裡加了“官宣”二字,刪改之後, 變成了【官宣, 慎入年年, 年年慎入】。
段慎抓著顧年的手指一按, 點擊發送。
今夜, 和顧年一起叫啞嗓子的,還有深穀粉。
退圈的剪刀手複出, 各家唯粉同仇敵愾,不管三七二十一,在評論裡先刷了幾百條“顧小生三年抱倆!”
深穀粉更為憂慮,不知道剪刀手這回又站了影帝和誰的cp,無論是誰,必將是一個強大的對手。
等第一個吃螃蟹的勇士看完視頻, 雙方都懵逼了。
唯粉:這啥?不當顧年唯粉了?那我們還刷顧小生三年抱倆嗎?
深穀粉:啊啊啊啊我死了啊啊啊鎮圈之作定海神針!沒有人能逃得過真香定律, 沒有人!
於是唯粉退場, 變成了深穀粉的狂歡, 恨不得拿著顯微鏡,出一部380頁的解說,來向同圈的姐妹安利視頻。
“慎入年年, 年年慎入”更是成為了經典語錄, 鎮圈神話。
“敲黑板, 第一個年年是人名, 第二個年年是頻率副詞, 太美妙了,我磕的是什麼神仙愛情,連名字都配一臉!”
“深穀,重新定義慎入,都給我磕!”
“車門已經鎖死了,鑰匙在珠穆朗瑪峰!”
“居然還有同床視頻,這是什麼黑科技!”
……
沒有人把重點放在官宣二字上,如果讓他們知道,這剪輯真的是段慎和顧年共同發出的,就不止今天這個場麵了。
但顧年知道,嚇得他好幾天沒有上網,總有一種掉馬裸|奔的錯覺,看見相關字眼就臉紅。
這個症狀一直持續到他把46次債都還完了才減輕。
顧年包著一條毯子坐在地毯上看書,寶寶能爬之後,展現了孩子應有的強大好奇心,根本抱不住,去哪兒都堅持自己爬自己探索。
在二次元,除了滿足生活必須所需,娛樂少得可憐,一想到寶寶在這種環境裡困了幾個月,顧年和段慎溺愛得不行,把家裡的家具都包上海綿,恨不得把門都給拆了,就為了方便寶寶爬著玩。
電視機是個好玩的黑盒子,寶寶最喜歡拿著遙控器漫無目的地瞎按,按到喜歡的就停下來看幾眼,黑屏了就求助爸爸。
這個“爸爸”特指段慎。
因為顧年有時候也搞不懂數字電視複雜的使用方法,更彆提寶寶胡亂按鍵,完全不知道怎麼解救。在片場的段慎如果在白天接到視頻電話,十有八九就是教顧年怎麼給兒子調出頻道。
“爸爸!”寶寶突然扯著顧年的褲腳喊道。
顧年放下書,條件反射要給段慎打電話求救,結果抬頭一看,段慎就出現在電視裡。
段慎新電影剛殺青,電視上是一則簡短的采訪。
顧年把兒子抱到膝蓋,一大一小兩眼放光,聚精會神。
記者:“××(富士山)經常感謝你在劇組作為前輩,指導他的演技,對於這個年輕的後輩,您有什麼想說的麼?”
這個記者不太會說話,顧年有些護短,他家段慎分明不到三十,前輩後輩的,搞得好像他和那個富士山年齡差很大。
“沒有。”段慎眼神冷漠,“我隻教過一個人演戲,那人不是他。”
記者噎了一下,擠到前麵,繼續問:“影帝很少短期內和人合作兩次,××有什麼特彆嗎?期待和××下次合作嗎?”
段慎:“不期待。”
他一向懶得回應什麼傳聞,身正不怕影子斜,由於作風端正,也很難讓媒體捕風捉影。但是他最近順著顧年的瀏覽記錄,對粉圈有所了解,既然了解了,就必須澄清,管他有沒有打彆人的臉得罪人,反正,家裡那個小蠢貨會高興的。
其他記者:這個記者怎麼回事?明明來采訪影帝,話題怎麼都往彆的藝人身上扯?
眾人合力把那個記者擠出圈外,追根究底:“能透露一下那個人是誰嗎?能當影帝的學生一定很優秀吧?”
有人立馬猜測是顧年。
段慎聽到顧年的名字,眼裡有了點笑意,“是年年,很謙遜,我很喜歡他。”
……
采訪播完,進入廣告,寶寶看見沒有爸爸了,掙紮著要爬走,顧年放開他,一個人沉浸在影帝的話裡。
就看誰還能動搖他在cp圈的地位!
寶寶爬了爬,沒有爬動,眼裡出現一點困惑,往後一看,顧年咬著他帽子上的長長兔耳朵,若無所覺。
“爸爸?”
“嗯?”
顧年訕訕地放開寶寶的帽子,他太激動了,以為咬的是自己的袖子來著。
最後還是沒忍住,抱起寶寶在他臉頰上重重親了一口:“爸爸好愛你啊!”
“爸爸帶你去玩。”顧年飛快地收拾好奶粉和尿不濕,抱著寶寶出門。
寶寶拍著胖乎乎的小手,奶聲奶氣道:“玩,找爸爸。”
顧小生每次說出去玩,結果就是跑去找段慎,寶寶已經看透他的套路,但還是很開心就是了。
段慎離家前說他今天去公司的錄音棚,顧年戴著口罩大包小包的過來,聽說段慎已經錄完了,現在在私人休息室。
休息室是指紋鎖,錄了顧年的指紋,他敲了敲門,沒有人應答。
“回去了?”顧小生打開門,他沒有告訴段慎要來,不會這麼不巧吧?
房間裡的大床上隨意扔著一件西裝外套,正是段慎今早出門穿的那件。桌子上放在皮夾子和半杯熱水,看起來隻是剛好出去,待會兒還要回來。
顧小生抱著兒子躲進桌子底下的幕布,“噓,我們和爸爸玩捉迷藏。”
寶寶眨了眨大眼睛,安靜又興奮得捂住嘴巴,父子兩表情如出一轍。他最喜歡和爸爸們玩捉迷藏了,家裡有專門用來捉迷藏的迷你宮殿,有點類似迷宮。
特彆是段慎帶著他躲,顧小生找的時候,顧小生回回找不到就要耍賴:“寶寶喝奶嗎?來爸爸這裡……”
禁不住誘惑的寶寶扭著身子要下去,段慎無可奈何。
段慎進來時沒有發現不對,他拉開抽屜,對跟在後麵的經紀人道:“明天開始我要休息三天。”
“嘖嘖,又休息,睡睡年年春宵短,從此君王不早朝……”
躲在桌底下的顧年:“……”
為什麼看起來嚴肅的經紀人也會說深穀粉量產批發的騷話?幸好不是那句“年年日日人相似,日日年年花不同”,不然他的臉真是沒地兒擱。
段慎:“少看點沒營養的東西。”
“你一聲不響給我搞出一個大胖小子,我看點東西解壓還不行麼?苦中作樂懂麼?”經紀人坐在椅子上,“哈哈哈哈哈深穀粉真的搞笑。”
段慎打開衣櫃:“你看我後天穿這套衣服怎麼樣?”
經紀人嘴賤:“又沒活動,穿什麼有差嗎?求婚啊?”
“嗯。”段慎嘴上輕描淡寫,手裡卻把三套衣服來回對比。
顧年&經紀人:“……”
臥槽!好好的驚喜就這麼讓他給偷聽沒了!
要是讓段慎知道他在這兒,會不會惱羞成怒不求婚了?
顧年悄悄抱緊兒子,決定等段慎走了,再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這樣就能假裝不知道。
理想很美好,但是他忘了他手裡的兒子是不可控因素。
寶寶吸著自己的手指頭,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亮晶晶盯著外麵,爸爸怎麼還不來?以往顧年抱著他躲的時候,不到一分鐘就會被抓到。
經紀人手肘一滑,帶出了一個抽屜,裡麵躺著一個天藍色的絲絨盒子,還有一份看似完美的求婚計劃。
“影帝你這有點狠啊,顧年要是不哭以後我叫你爸爸!”經紀人粗粗掃了一眼影帝宏偉的計劃,有些感慨。這是娛樂圈真愛了吧,就顧年的性子,邊洗碗邊求婚都能同意,影帝還是費勁心思籌備了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