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時還未到日暮之時,但光線被茂密的樹葉遮擋,周圍顯得過於陰暗了些,山上很寂靜,彆說人聲了,連蟲鳴鳥吟都鮮少聽到。
亨特默默地又靠近了布魯斯幾步,不停的環視周圍。
下一刻,他腳步一頓,猛的拉住了想要繼續向前走的布魯斯。
“怎麼了?”布魯斯低頭疑惑的看著亨特。
亨特指著斜前方的上空,抿嘴說道:“那裡有紫色的線……”
布魯斯神情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他還記得亨特的特殊能力——能夠看到生物的死線,可是明明上方什麼都沒有,亨特的能力又是為何被觸發的?
“衛宮!”布魯斯看向衛宮。
衛宮投影出了黑色且外表樸素的弓,對著剛剛亨特所指的方向射去了由魔力構建的箭。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同樣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的瑪修見衛宮擺出了戰鬥的姿態,她也掏出了十字大盾,站在了所有人的前麵警惕著可能會出現的敵人。
弓箭穿過樹葉消散在了半空中,衛宮疑惑的看向布魯斯,說道:“那裡什麼都沒有。”
“沒有射到,”亨特搖了搖頭說道,“線很細很細,剛剛的弓箭沒有碰到那根線。”
什麼線?除了布魯斯外,在場的其他人都有些疑惑。
亨特想了想,鬆開了拽著布魯斯衣袖的手,握住了衛宮的手再次看向了半空中,衛宮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同樣抬頭看去,這次他看到了,在昏暗的視野下幽紫色的細線橫穿於樹海之中。
衛宮眼中鋒芒一閃,鬆開亨特的手,雙手分彆握了兩把劍,黑白異色的雙劍在他的手中折射著冰冷的鋒芒,他一躍而起,雙刃在半空中利落斬下。
瑪修望著衛宮的刀刃落下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好像看到了紫色的線段落的瞬間……
“有很強烈的魔力反應!”達芬奇的聲音在紫線斷開的下一瞬間響起。
“那是什麼?”瑪修下意識的問道。
衛宮其實也不知道,因為布魯斯謹慎的作風,亨特的特殊能力一直被他隱瞞的很好,衛宮也是第一次知道亨特還有這種能力。
“等等,”達芬奇的聲音又響起,隻見投影中的達芬奇眼睛眯起,一邊打量著亨特與衛宮,一邊用篤定的語氣說道,“那個小男孩才是衛宮的禦主!”
聞言,瑪修和藤丸立香也顧不得去想紫線與強烈的魔力反應這兩件事了,下意識的看向了亨特與衛宮。
亨特是藏不住事的,一聽到達芬奇的這句話,也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的爸爸。
被幾人注視的布魯斯無奈扶額:“我想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魔力反應和空中的那個異樣吧?”
“這三件事情並不衝突。”達芬奇似笑非笑的說道,他的目光放在了布魯斯的手背上,“你是assassin的禦主,而衛宮的禦主是你的兒子吧?”
布魯斯無奈道:“沒錯,我的確是assassin的禦主,不過我的確沒想到,你們迦勒底竟然還能分辨出禦主與從者的魔力反應?”
達芬奇就像是贏了布魯斯似的,露出了勝利的微笑,不過他表麵上還是謙虛的說道:“如果不是剛剛亨特與衛宮進行了魔力鏈接的話,我的確很難察覺到這一點。”
亨特抬頭看向布魯斯,有些愧疚道:“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布魯斯揉了揉亨特的軟發:“當然沒有。”
雖然他的確想要將assassin作為他們的底牌,但這是始於他對他們的不信任與習慣性的多做幾個計劃……
藤丸立香看向亨特的手背,上麵當然什麼痕跡都沒有,隨後他恍然大悟道:“原來令咒在你的身上啊……怪不得我沒看到令咒。”
亨特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布魯斯,然後摘下了自己手上薄如蟬翼且與他的膚色一模一樣的手套,露出了紅色的令咒,亨特低聲說道:“爸爸讓我隨時戴著這個手套,因為他說會有壞人通過這個印記傷害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