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皂靴輕盈地踩上石橋橋麵,沒有留下一丁點聲音。

曾九如同一隻夜獵的狸貓般悄然走過大半折橋,來到了湖心中央。從這裡望去,正當中天的月亮恰懸在精舍上頭,寬闊的雨簷下一字排開了數十隻陶盆,裡頭栽著鮮翠欲滴的觀葉花。

她正看著,一陣夜風瑟瑟吹過,湖心浮霧霎時起伏不定,隨風曳湧到她身周。

曾九在大霧中站住不動,這橋上說不定有凶險,水霧迷人,視物不清,她選擇更謹慎一些。幾呼吸間,風去霧定,月霜重降,她正要再邁開步子,忽而目光一凝,施施然將踏出的腳尖收了回來。

精舍的大門不知何時開了。

昏黃燈火中,一道漆黑人影緩緩移動到了門口,手裡提著的燈籠搖曳著伸了出來。曾九瞧那道人影,隻覺極為高大健碩,仿佛足有兩米之高,像個小巨人一般,不由緊緊盯住門口,要瞧他究竟生得什麼模樣。

下一刻,那握在燈柄上的手露了出來,卻是一隻蒲扇般大的木手。

曾九驚訝地“咦”了一聲,而那巨人步態僵硬地走出門來,他一手提著燈,一手推著一張輪椅,果然是一個木製銅衣的巨大傀儡,而傀儡所推輪椅之上,正坐著一個衣著楚楚,身披貂裘的年青公子。

月光如水,照亮了那公子一張清臒超逸的蒼白麵容。他穿著一條厚實的雪青綢袍,平展潤澤的衣料上反著淡淡的月光,而他露出袖外的兩隻手穩穩地搭在膝頭,看起來柔軟而修長,像是剔透的白玉一般。

這個人周身上下帶著一股病氣,哪怕骨架寬大,臂長肩展,也瞧著十分虛弱,仿佛已很難生活自理。曾九凝視著他許久,直到那傀儡將他推到橋頭,才問:“周三公子嗎?”

她並未故意改換聲音,身上裹的黑色衣褲也貼身束著,在湖心月下愈發窈窕,但凡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瞧得出,她必定是個女人,也多半是個極美麗的女人。

傀儡停了下來,又向前半步,站在那公子身前一側,一動不動了。而那公子則道:“正是在下。蒙夜而來,有何貴乾?”

曾九“唔”了一聲,仍有些出神的瞧著他。

周世明經年患病,身心俱疲,個性頗為陰沉乖戾,見她不說話便淡淡譏嘲道:“閣下光臨寒舍,就是為了看看男人?”

曾九回過神來,不以為忤地笑了笑:“當然不是了,隻是順帶看看男人。唉,我這個人仿佛就蠻喜歡生了病的英俊男人,看見了就忍不住多看一會兒。”她頓了頓,故意道,“今晚的月亮很美呢,我們是先聊聊天,說說話兒,還是直截了當一些呢?”

周世明道:“閣下直說來意吧。”

曾九便道:“好,我要暴雨梨花針。”她上下瞧了瞧他,“周公子應該正帶在身上吧?”

周世明神情冷漠無度,平淡道:“是啊,你猜的不錯。”他說著,袖口忽而滑出一隻閃閃發光的銀匣,那銀匣落入他手中,直直地對準了曾九,“你可以過來拿。”

月光畢竟朦朧,隱隱地瞧不清機括針孔。曾九望著這小小一匣暗器,驀地生出一絲冷冷的刺目感,仿佛直視高手劍芒一般。她心底愈發高興,人卻一動也沒有動,仿佛並不害怕:“周公子何必動氣呢?我隻要暴雨梨花針,不要你的命,你乾嘛這麼凶巴巴的?若我也像你這樣,何須走過去冒著風險拿東西,我遠遠的先用暗器打死了你,再去撿不好麼?”

周世明靠在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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