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信不信鬼神之說其實都無所謂,隻要問心無愧、不做虧心事就行。
一旁宮肅突然開了口:“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前輩,希望前輩能為我解惑。”
宮肅話音剛落,正在和經紀人說話柯揚立刻閉嘴豎起耳朵。
他對這些事情太好奇了,尤其是這些玄學道法之類東西。
薛淮聽到這話也不驚訝,自從上車後,宮肅就有意無意地看著他,大概是做了半天心理準備,等到現在才開口。
他淡聲道:“你想問我師出何門,和你們南城宮家又有什麼關係?”
宮肅愣了下,旋即應聲:“沒錯,我確想問這個。前輩所用道法符圖似乎都出自上清道法,但上清道宗在千年前就已經消失,難道當初上清道宗還有一脈傳承下來了?”
“上清道宗到底有沒有人傳承下來,你宮家難道不清楚?”薛淮抬了抬眼皮,語氣說不出譏諷。
宮肅被他嘲麵皮發熱,他一個小輩不好評判老祖宗當初行為,但是說到底不是什麼光榮事情,當初宮家就是憑著內鬥發家,宮家一切都源自上清道宗,這是宮家原罪。
見宮肅慚愧地低下頭,薛淮心裡點了點頭,這小子好歹有點良知,品性還不錯。
薛淮不想過多地刁難一個小輩,他聲音淡淡道:“我是上清道宗第九代弟子,算起來,就算是你們宮家老祖也得叫我一聲師——”他頓了下,順勢改口說了聲“師叔祖”。
“不可能!”宮肅下意識反駁道,“那都是一千兩百年前事情了,您怎麼可能是第九代弟子?”
一千兩百年前?
在“宮肅原來出身於傳承千年之久古家族”和“薛大師竟然是一位活了上千年得道高人”之間,柯揚決定先感歎後者。
畢竟這年頭古家族不算少,柯家勉強算一個,但活了上千年得道高人,他就見過薛大師這一位。
薛淮斜睨了宮肅一眼,“怎麼不可能,我師父是上清道宗第八代弟子清崖道長,他傳授我上清道法,我自然算九代弟子。”
第九代首徒這個身份肯定是不能用了,但師從清崖道長事還是可以拿出來做文章。
薛淮輕哼了聲,“正陽宗和清鶴宗不見蹤影,南城宮家又是這幅樣子,我師父擔心上清道法即將湮滅,特意收我為徒,傳我上清道法,希望我能將正統上清道法傳承下去。”
“……”
宮肅本想為宮家正名,但一想到薛道長所用雷符、請神符,甚至是玄鏡符都輕鬆碾壓他,頓時沒了反駁底氣。
薛道長說沒錯,宮家道法確在走向衰落,它繼承於上清道法卻又丟失太多,古籍上記載大部分道法都沒有學習傳承下來,他還以為是時代變化導致。
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修煉不到位。
前排柯揚聽到這話立馬來了精神,他眼睛一亮:“薛道長看我怎麼樣,我能不能拜師學習上清道法?”
薛淮衝他溫和地笑了笑:“那可不行,你八字太輕,學習這種東西更容易沾上陰氣,弄不好會沒命。”
宮肅心中一動,他從小學習宮家道法,而宮家道法又沿襲自上清道法,他自認為天賦不算太差,如果是他……
但是以那位老祖宗當年所做事情,薛道長肯定不願意收他為徒。
想到這裡,宮肅眼神黯了下去。
下一秒,他就聽薛淮說:“如果是你,勉強還行。”
宮肅下意識抬頭看,發現薛淮說這話時候正看著自己,心裡頓時又燃起了希望。
薛淮不緊不慢道:“可你以後要繼承宮家,傳給你也不合適。”
宮肅失落地垂下眼,正當那顆火熱心被涼水潑滋滋冒氣時,他突然反應過來這話其實沒說絕,心裡倏地燃起了希望小火苗,他急忙追問:“您是說,如果我不需要繼承宮家,我就可以拜您為師?”
薛淮說:“不單是這樣,你還得發誓不會把上清道法傳授給除了徒弟之外任何人,否則也是不行。”
“那是自然,我——”宮肅正要一口答應,話到嘴邊他忽然意識到這件事不是他自己能夠決定,隻能按下激動內心,改口說:“我很想拜前輩為師,前輩能不能等我先回去過問家中長輩?”
他一直被當作繼承人培養,不可能說不繼承就不繼承,這件事必須告知宮家長輩們。
就算薛淮對宮家不滿意,也沒法說他這個做法不對,便輕哼了聲作為默認。
宮肅聽懂了他意思,不由得麵露喜色,要不是因為事關重大,他都想直接打個電話回去問問,最好當場就定下來。
這可是正統上清道法,這樣千載難逢機會絕不能錯過!
……
等車開到民盛小區外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
和幾人交換聯係方式後,薛淮便和他們道彆、下車,進入小區回到出租房裡。
薛淮一推開門就敏銳地發現屋子裡多了個人,沙發上赫然坐著一道挺拔深色人影,對方察覺到這邊動靜,轉動著頭顱朝這邊看來。
薛淮伸手打開客廳裡燈,明亮燈光刺他本能地偏頭避了下,餘光掃到那位不速之客麵容時,他不可置信地睜大眼。
“你——”
“我等了你許久,終於讓我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