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掛斷了厲鬼電話沒多久，又一同電話打了進來——
是柯揚。
薛淮剛接通電話，熱情洋溢聲音就迫不及待地從聽筒裡傳來：
“薛大師好，我姐姐最近遇到了一點事，我想請您幫忙給看看，您看方便嗎？”
薛淮正想答應，忽然想起在任務麵板看到求桃花運、事業運求助消息，便改了口：“具體說說看？”
他今晚要去處理那隻惡靈，可沒功夫幫忙改運、當媒婆。
電話那頭柯揚說了句“稍等”，背景裡嘈雜聲音輕了很多，聽起來似乎是換了個安靜地方。
“其實是我姐未婚夫遇到了一點事，我姐和他是青梅竹馬，兩人感情一直都很好，本來打算今年領證結婚。”柯揚簡單地說著，“但半個月前，她未婚夫突然性情大變，特彆高調地在學校裡追求一位女學生，鬨學校都知道了。”
聽起來像是一起簡單變心案子，和鬼怪並不沾邊。
薛淮沒有說話，繼續聆聽。
柯揚聲音再次從手機裡傳來：“他就像被灌了**湯，總是叨念那個學生名字，課也不上，飯也不吃，看不到那個女生就會發狂，像得了狂躁症一樣，他爸媽找了好幾位大師，但都沒看出什麼問題，我就想請您幫忙看看。”
低沉嗓音忽然響起：“聽起來像遇到了狐狸精。”
薛淮這才注意到牧長野正俯身湊到自己手機旁邊，他乾脆點了免提，把手機放在茶幾上。
牧長野惋惜地看了眼那支手機，沉默著直起身依靠在沙發旁，手臂有意無意地越過薛淮肩膀搭在沙發上。
毫無察覺薛淮沉吟片刻，應聲說：“行，時間地點。”
“好！”柯揚興奮地喊道，“不如就今天下午兩點吧，我去接您！”
約定好時間後，薛淮掛掉電話，轉頭看向牧長野，問：“你真覺得現在這種環境會有狐狸精？”
理論上如果還有精怪出沒，道法不至於沒落到這種程度。
牧長野撚起薛淮耳側翹出來一根頭發，“應當是有，我曾經見過一隻。”
還真有？
壓根沒有注意他動作，薛淮來了興趣，“什麼時候見到？”
牧長野頓了頓，回憶著說：“那會兒還是封建帝製吧。”
薛淮：“……”
那至少是一百年前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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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不到，一輛黑色商務車在民盛小區門口停下。
一顆毛茸茸黑棕色腦袋從副駕駛窗口探了出來，黑色口罩遮住了大半臉頰，隻露出一雙明亮眼睛，眼睛掃到樹蔭下兩個容貌出挑男人時陡然亮起。
“…你如果有事可彆耽擱了，我總是住在這，你有空上來找我。”
薛淮正和牧長野說話，餘光瞥見有人在揮手，轉過頭就看到柯揚扒著車門一副準備翻出來架勢。
注意到薛大師看到自己，柯揚當即就要揚起腦袋打招呼，不料對上一道淩厲目光，背後頓時沁出一身冷汗，等他回過神時，已經跌坐回到位置上了。
周孟四下環顧著，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不禁皺眉：“你怎麼了，嚇傻了？”
柯揚恍若未聞，他通過後視鏡打量著那個男人，發現對方這會兒卻神情溫和地同薛大師說話，仿佛方才淩厲冷冽注視隻是他錯覺。
難道真是他看錯了？
還沒等柯揚和周孟說話，薛淮和牧長野已經朝這邊走來。
注意到對方陡然冷下去麵容，柯揚當即肯定剛才絕對不是錯覺，這家夥就是瞪了他！
兩人剛上車，柯揚就扭著腦袋問：“這位是薛大師男朋友？”
“噗——”周孟聽到這話頓時岔了氣，“咳咳咳咳…”
柯揚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越界了，連忙擺手，“我沒有彆意思，圈子裡很多同性伴侶，我有朋友就是，我不歧視這個！”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柯揚說完又覺得不對勁，連忙改口：“我是說……啊，不是——”
他總不能說剛才這位很防備似地瞪了他一眼，他就算再蠢也不會在薛大師麵前告狀。
感覺自己怎麼都說不清，柯揚急差點舌頭打結，最後自暴自棄道：“我隻是想說，我對薛大師完全是尊重，絕對沒有彆意思！”，他就差舉起手發誓了。
薛淮：“……”
牧長野：“……”
牧長野漠然地瞥了柯揚一眼，倒是聽薛淮黑了臉，“把你那些奇奇怪怪想法都收起來，他是我發小。”
哦，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