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薛淮心底歎了口氣,看來說禮是說不通了。
“既然您不配合,就彆怪我不客氣了。”薛淮不疾不徐道,他衝牧長野使了個眼色,“把它抓出來。”
難得誕生這麼一位桃花仙,他不想用太粗暴方法傷到桃花仙。
牧長野二話不說,修長骨節分明手抓向桃樹枝乾,他掌心中忽然多出一截黑色頭發,他一拉一拽,一個穿著紅裙子女童被他扯著頭發從樹中拽了出來——
“哎喲!”
女童摔了個屁墩,又氣又怕地瞪著他們,玉雪白淨臉上寫滿了不滿:“我都說了我在找,你怎麼一點耐心都沒有!”
薛淮:“……”
眾人:“……”
搖一搖枝葉也叫說話?
女童站起身,揪掉腦門上雜草,憤憤地衝牧長野叫道:“討厭鬼,把我辮子都扯散了!”
牧長野眼皮微抬,她驚恐地躥到樹後露出半個腦袋,又驚又怕地看著他,深怕他又要伸手。
然而牧長野壓根沒看她。
女童這才大膽地從樹後走出來,小嘴叭叭個不停,“現在人呐,做什麼都沒耐心,對姻緣心不誠是會遭雷劈!”
“好不容易積攢法力幫忙實現心願,結果還吃力不討好。”
“哼,我以後再也不保姻緣了!”
薛淮不堪其擾,打斷桃花仙沒完沒了地抱怨,“他桃花箋在哪?”
“……”桃花仙一噎,心虛地移開眼,沒好氣地哼了哼,“我這不是正在找嗎?真沒耐心!”
薛淮可沒錯過她心虛眼神,正色道:“東西到底在哪?”
桃花仙眼神飄忽著四處瞥,就是不看他們,嘴上還說:“最近收到桃花箋太多了,我得找找。”
薛淮眼神微沉,看來不打一頓是不會老實了。
他掏出一張五雷符,轉頭對薑先生說:“消耗一張五雷符,酬金加上五千塊。”
看著這個五六歲女童模樣又長得玉雪可愛桃花仙,薑先生有些於心不忍,他眼一閉心一橫,“再加一張五雷符吧,直接湊一萬!”
這家夥把兒子害得這麼慘,現在還不肯把桃花箋交出來,要是薛大師能劈死她就最好了!
柯揚:“???”
沒想到你是這樣薑叔叔。
“好說。”薛淮微微一笑,看著桃花仙越發驚恐眼神,他慢條斯理地又取出一張五雷符。
還沒等他注入法力,桃花仙立刻舉起一張桃花箋,“不不不,我找到了!找到了,就在這呢!”
“嗬。”
薛淮冷哼了聲,把兩張五雷符放了回去,接過她手中那張桃花箋。
剛一入手,薛淮眼神微變。
牧長野第一時間發覺他眼神變化,順著他目光看向那張桃花箋,注意到右下角那個印記後,牧長野略微思索,從塵封已久記憶角落裡找到了這枚印記——
“上清道印。”
這是由上古符圖化用而成,上清道宗人經常會把這個印記烙在法器或畫在符圖上,有強化放大作用。
瞥見畫有上清道印桃花箋上寫著“薑勁秋”和“張蘆純”,薛淮麵不改色地燒掉桃花箋,俊美白淨麵容在火光映襯下沉靜如水,難辨喜怒。
火光在桃花箋上蔓延開來,薛淮鬆開手,火光立刻撲向最後那一角,整張桃花箋燃為灰燼。
“唔…”
原本溫順沉默薑勁秋忽然發出迷糊呢喃,他像是清醒過來似,眸子逐漸有了神采。
薑勁秋一抬眼就看到周孟和一個戴鴨舌帽和口罩男人盯著自己,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臉,“你們看著我做什麼?”
柯揚指著自己,“勁秋哥,我是誰?”
薑勁秋:“……”
薑勁秋哭笑不得,“你當我傻了嗎?你是柯揚啊。”
“你認得我啦!”柯揚沒忍住給了他一個熱烈擁抱,“你終於恢複正常了!”
“等等,”薑勁秋被他撞下巴疼,他不解又難耐疼痛地皺著眉:“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我恢複正常了?我——”
薑勁秋腦海裡掠過幾個畫麵,他困惑表情凝固在臉上,臉色逐漸變得蒼白,“我、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瘋狂示愛一位大一新生,言辭輕佻赤|裸,這和耍流氓有什麼區彆?
他都要和小予結婚了,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這不怪你,都是那個張蘆純害得你!”
“媽?”薑勁秋詫異地回過頭,這才發現父母竟然都在這,“你們怎麼……不對,是我糾纏她,怎麼叫她害我?”
薑夫人聽到這話淚水落得更凶了。
“不是!哎,張蘆純騙你在一張桃花箋上簽了名對不對?”柯揚著急地解釋說:“她把桃花箋交給桃花仙許願,讓桃花仙保佑你們倆能夠姻緣美滿,所以你才會突然變心,這根本不是出自你本意。”
“你在說什麼?”薑勁秋隻覺得荒謬,雖然他無法理解他行為,他更傾向是自己有精神分裂症,對張蘆純糾纏示愛是另外一個人格。
他搖頭,“哪有什麼桃花仙——”
“喂喂喂,我還站在這裡呢!你居然當著我麵說世上沒有桃花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