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肅下意識回答:“帶、帶了。”
等他說完突然覺得不對勁,難道師父真打算現在解決?
他著急地勸說:“師父,您不用急於這一時半會兒,實在不行可以先在棺材上貼鎮邪符,等身體好一點再來。”
他一點都不懷疑師父道法水平,但這身體狀況明顯不行啊,那飛僵是隨隨便便就殺嗎?
要是在這裡倒下,那需要開進來就不是救護車,而是運屍車了。
薛淮沒有理會他,而是在牧長野耳邊低聲道:“等會你把它體內陰煞打出來,我用桃木劍刺死它。”
麻煩是打出飛僵體內煞氣,但有子慎在這,這也就稱不上麻煩。
牧長野沒有絲毫遲疑,應聲:“好。”
他把薛淮放下來,確定對方能站穩後,抬腿徑直走向那道裂縫,輕輕一躍便身姿敏捷地跳下去。
“誒,牧先生——”
見牧先生直接靠近棺材,宮肅都傻眼了,他焦急地想要把對方拉回來,剛邁出左腿,右腳腳尖還沒離地,隻聽“轟”一聲巨響,牧先生一腳踹開被釘死棺材蓋,厚厚棺材蓋直接飛出去十米遠,砸在地上發出沉悶聲響,棺材也承受不住力道破裂開來,一具黝黑屍體直挺挺地砸到地上。
宮肅:“!!!”
樂心道長:“!!!”
一腳把烏毒木做棺材踹破,這牧先生是個超人吧?
“吼——”
還沒等他們有所反應,嘶啞沉悶低吼聲立刻把兩人拽回現實,看到那隻渾身冒著黑氣飛僵,兩人心底暗叫不好,連忙掏出符紙呼喚其他人過來幫忙。
牧先生實在是太剛了,一腳把棺材踹稀爛,直接把飛僵給喚醒了!
剛發完求助消息,宮肅如臨大敵地舉著桃木劍想要上去幫忙,還沒靠過去就見牧先生一腳踩在飛僵胸口,飛僵都還沒站起來就被踩地砸回地麵,一股濃烈黑氣從飛僵口中噴湧而出。
“!”
宮肅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整張臉顯得有些呆滯。
這人居然一腳把陰煞踩出來了?
但是這還沒有完,牧長野並沒有把這具小小僵屍放在眼裡,隻是抬腳踩在僵屍心口之處,一旦僵屍吐差不多了就稍稍挪開腳,看到僵屍彈著想要起身,他便又是一腳踩上去。
那樣凶名遠播飛僵被拿著當地毯一樣踩毫無尊嚴,就連嘶吼聲都從最初憤怒凶狠,變成了後麵恐懼疲憊。
宮肅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像現在這樣同情一隻僵屍,還是一隻能夠輕易殺死他飛僵。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位冷峻寡言牧先生,心中震撼無法言說。
動動腳就把飛僵踩毫無還手之力,牧先生到底是什麼人?
見這僵屍吐不出來了,牧長野又踩了它胸口兩次,確定對方確吐無可吐,他腳尖在飛僵肩膀上一挑一踹,飛僵便直直飛了出去砸落在薛淮麵前。
他足尖一點,身子高高躍起,身姿輕巧地落在飛僵與薛淮之間。
宮肅:“!!!”
樂心道長:“!!!”
這就是傳說中輕功嗎?!
飛僵身體抽搐了下,正想要掙紮著站起來,又被無情地一腳踩住臉。
牧長野扭頭對薛淮說:“吐差不多了,你來吧。”
“嗯。”薛淮應了聲,朝宮肅伸出手:“桃木劍給我。”
宮肅目光呆滯地看著他們,大腦還沒反應過來,雙手已經乖巧地將桃木劍奉上。
接過宮肅桃木劍,薛淮取出一張鎮邪符,用桃木劍刺穿鎮邪符後,反手一劍刺進飛僵心口。
在鎮邪符幫助下,像是刀切豆腐似,桃木劍輕而易舉地刺穿了飛僵心臟,飛僵四肢不自在地抽搐了兩下,再也沒了動靜。
從開始到結束,整個過程才用了五分鐘左右。
“接住!”薛淮抽出桃木劍後順手拋給宮肅,後者還茫然地看著那具死透飛僵,壓根沒有注意聽他話,結果直接被桃木劍砸中腦袋。
“哎——”
宮肅終於回過神,他抬起頭,目光震驚且崇敬地看著牧先生,“您可真厲害!”
牧長野沒有理他,直接俯下身將薛淮再次背起來,“僵屍解決了,我們現在回去吧。”
“不行,彆告訴我說你沒感受到那股氣息。”薛淮直接拒絕了牧長野提議,他看了眼一臉震驚崇拜宮肅和眼放金光樂心道長,說:“最後一步,你們沒問題吧?”
——尋找大量桃木枝焚燒飛僵屍體。
桃木枝這東西好找,但周圍肯定是沒有,要找就得出去,也就是跑腿勞累活。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剛才真辛苦牧先生和薛道長了,剩下事情交給我們就是。”樂心道長連忙拍胸口承應道,他對宮肅說:“你趕緊帶他們去賓館休息。”
儘管沒有親眼目睹薛道長出手,但能看到他好友牧先生就已經足夠了,不動手就把飛僵體內陰煞逼乾乾淨淨,這是什麼實力?
說出去都會被人白日做夢實力!
雖然這位牧先生明顯隻對薛道長溫言細語,其餘人無一例外隻會得到忽視和冷臉。
但是這表明什麼?
隻要把薛道長籠絡好,牧先生肯定願意幫他們解決問題!
宮肅今天來比較早,早些時就已經去過賓館了,聽到樂心道長話,他連連點頭:“好,我這就帶他們過去。”
正好他還有好多話想要問師父和牧先生,這可是大好機會!
“不,我還要去一個地方看看。”薛淮想去山坡那看看,但牧長野就像沒有聽到似,一聲不吭地背著他跟著宮肅往外走。
薛淮嘗試著掙紮下地,然而那雙手死死鉗製住他腿,他根本掙紮不開,隻好把山坡那事情暫時擱置。
……
三人前腳從西華村後門離開,那些道門援助人後腳趕到。
為首杭飛跑上氣不接下氣,看到地上那具黑黝黝屍體,當即大喊一聲就要衝上去。
“大家小心,這是——嗯,它怎麼不動了?”
杭飛衝到一半發現那飛僵像死了一樣沒有動,注意到屍體旁樂心道長雙手攏進袖子裡,一副泰然自若姿態,他突然覺得不對勁。
難道這不是飛僵,不然樂心道長怎麼這麼淡定?
中年人一邊趕來一邊喋喋不休地說:“都說把它埋進去算了,這下好了吧,弄不好大家都要死——”
等等,這是什麼情況?
樂心道長笑著說:“它已經死了,自然動不了了。”
嘿,這姿勢肯定瀟灑,他年輕時就是憑借這一姿勢迷倒十裡八村姑娘們。
眾人異口同聲道:“死了?!”
趕來道長們麵麵相覷,剛才火急火燎地召喚他們過來是樂心道長,等他們趕過來,樂心道長又說它死了。
那中年女子靠近飛僵蹲下,在仔細地檢查後,她肯定地點頭:“確死了,已經死透了。”
她這麼大一個活人就在旁邊,飛僵都毫無反應,不是死了是什麼?
聽到這話,杭飛轉頭看樂心道長,問:“樂心道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飛僵本來就是死?
“是薛道長和牧先生解決了這隻飛僵,”樂心道長也不隱瞞,“牧先生將飛僵體內陰煞逼出,薛道長刺穿飛僵心臟,這飛僵自然就死了。”
至於具體怎麼逼出來,就不用說了,因為對他們這群人來說沒有參考性。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話,誰會相信牧先生踩了飛僵幾腳就把陰煞全踩出來了?
聽起來就跟天方夜譚似。
樂心道長把手從袖子裡□□,“正好諸位道友來了,我訂了桃木枝快要到了,諸位道友同我一起把這飛僵抬出去燒了。”
等等,你話都沒說清楚,怎麼就要抬屍體燒了?
杭飛連忙說:“您說再仔細一點,我們趕過來才花了多久,它、它就死了?”
就算是殺白毛僵也不可能隻花這麼點時間,更彆說這還是飛僵。
你逼陰煞總得有點動靜吧?
他們趕來路上什麼異象、異響都沒有發現,總不能用純暴力把陰煞打出來吧?
“哎…”樂心道長搖搖頭,“我要說牧先生幾腳踩完飛僵陰煞,你們信嗎?”
眾人紛紛搖頭,象腿都踩不出陰煞,那牧先生還能把陰煞踩出來了?
樂心道長無奈攤手:“說出來你們也不信,那老道何必多言?”
“來吧,趕緊搭把手把飛僵抬出去,牧先生和薛道長把前麵兩步做了,最後一步我們還做不到了?”
邀請薛道長來果然是明智選擇,以後他就能說自己也參與過殺飛僵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