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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眼神看的薛淮起了雞皮疙瘩,他拉開牧長野的手,說:“既然你自己出來了,那就跟我走吧,你父親還在外麵等你。”

他不至於連人和鬼都分辨不清,這家夥自己冒出來還省了他進去找的功夫。

小方聽到這話後,表情瞬間變了,他不太情願地說:“我再留一會兒,過幾天再走吧。”

好不容易才見到母親,他不想這麼快就走。

他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還多留幾天,怎麼不說以後偶爾回來探望做客?

想到他是來見自己的母親,薛淮到底還是耐著性子說:“在這裡呆的時間長了,輕則折壽,重則沒命。這地方我不可能來第二次,憑你自己永遠都出不去,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

小方不是傻子,他知道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可他就是舍不得離開。

如果真的離開這裡,他今後都見不到母親了。

小方神情不斷變換,遲疑、不舍最後通通化為頹然,他耷拉著腦袋,“那…那我先回去和她告彆。”

小方腳步沉重地轉身往上走,側麵的樓道裡忽然伸出一雙黑影般的手,一把抓住小方的手臂將他用力拽向後方。

“啊!!”

小方嚇得叫喊起來,薛淮立刻彈出一張驅靈符打向他,符紙瞬間燃燒成灰燼,那黑影頓時崩潰化作煙雲。

小方連滾帶爬地往後爬了幾步,看到幽深的樓道中昏暗不清,他終於回憶起了昨晚在頂山中學迷路亂撞時的恐懼。

“這、它,它們?”

小方慌亂地扶著牆壁站起來,剛才一路走來時有母親的陪伴,他都忘了這裡是陰間,那些可怕的東西隨處可見。

現在母親不在他身邊,隨隨便便一個不起眼的東西就能要了他的命。

薛淮不緊不慢道:“我早和你說了,輕則折壽,重則沒命,你以為我是在和你說笑?”

小方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好,我現在就去見我媽最後一麵!”,他轉身飛快地跑上樓,急促的腳步聲回響在樓道中。

薛淮看著他的背影皺起眉,在他誤入鬼蜮後,母親不僅沒有第一時間把他送出去,反而還帶著他深入其中

他有預感,那位母親可能不會輕易地放他離開。

“走,我們跟上去。”

薛淮說著就要抬腿追上去,他身子還沒傾出去,肩膀就被緊緊攬住按向一旁,他身子不受控地一歪,直接撞進牧長野懷裡。

薛淮忽然想起那人看他們倆的眼神,心中總覺得怪怪的,正想問他做什麼,就聽牧長野語氣沉沉道:“你老實點,我帶你上去。”

一想到剛才薛淮差點掉出去,牧長野體內的煞氣就翻湧的越發厲害,他不自覺收緊手掌的力道。

“疼疼疼,你想把我手臂捏碎嗎?”

薛淮疼的直抽氣,哪還記得什麼奇怪的眼神。

“抱歉!”牧長野稍稍鬆開了些,但仍舊將人牢牢攬在懷中。

雖然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又掉下去,薛淮總覺得這樣太奇怪了,剛想拒絕就聽牧長野說:“等回去之後,你就把武藝撿回來,到時候我會監督你。”

薛淮一聽這話就頭大,根本不想接他的話茬,“趕緊去找人吧,拖的越久越容易生變。”

聽出了他話裡的推脫,牧長野麵色掠過一絲極淺的笑意,他攬著人直接追了上去。

薛淮和牧長野抵達他們所在的五樓時,就聽小方聲音哽咽道:

“……媽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我爸,你就彆為我們操心了……”

小方正沉浸在不舍難過之中,根本沒有發現他母親在聽他說出這一番話之後,那溫柔慈愛的麵容瞬間變得陰沉扭曲起來。

“不行!”

一聲暴喝嚇得小方把話都咽進肚子裡,他驚慌不解地抬頭,就看到母親這會兒已然麵色大變,渾身都透著淡淡的青色,看向他的眼神中是顯而易見的執著瘋狂。

“!!!”

小方嚇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無措緊張地像個稚子,咬到舌頭般磕磕絆絆地說:“媽、媽,你為什麼生氣啊?”

好端端的,怎麼就生氣了?

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年幼時,他那時候經常調皮搗蛋惹的父親要揍他,但是隻要有母親的保護,父親就算再生氣,也不會碰他一根頭發。可如果他惹了母親生氣,那麼父親和母親就會一起教訓他。

所以他唯一怕的就是母親,而現在母親生氣了。

“外麵

那麼危險,你為什麼要走?”

護子成狂的母親在爆發的邊緣,它原本白淨的臉上浮現出一道道可怖的黑絲,顯得猙獰又可怕。

“你就留在這!媽媽會保護好你的,誰都傷不了你!”

小方傻眼了,他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事不對勁,他小心翼翼地想要退出去,嘴上安撫道:“我知道您最愛我了,我也很舍不得您,隻是……”

“你根本保護不了他,剛才如果不是我出手,你兒子就被樓下的一隻怨靈殺了。”

一道清朗溫雅的聲音響起,說出來的內容卻分外戳心。

小方一驚,看到忽然出現在家門口的兩人,原本還有些緊張慌亂的心頓時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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