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懷誠懇的態度讓諸位怒火中燒的道長都稍稍冷靜了些,既然是人才庫內部的事情,當然要交給人才庫的人來解決。
他們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弄清楚這個邪靈是怎麼回事。
至於究竟是不是邪靈做的,他們不太清楚,但薛淮道長的道法比他們高深的多,薛淮道長總不至於拿這種事情欺騙他們。
其中一位年輕的道長詢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薛淮看著紋絲不動的羅盤,語氣平靜道:“等。”
邪靈這種東西比較特殊,它是生靈心中惡念的集合體,它無處不在且難覓蹤跡,唯有在它有所行動時才會暴露出些許蹤跡。
等?
很快有人領悟了這句話的意思,薛道長是在等這個邪靈再次出手。
可那時候必定會有一些人被吸進照片裡,如果薛道長無法除掉邪靈或救出被吸進照片裡的人,那他們怎麼辦?
但現在誰也不會問出這個問題,他們隻能忐忑地盯著薛道長手邊的羅盤,既期待那羅盤有所動靜,又不願意它有反應。
三號彆墅這會兒被諸位道長們擠的滿滿當當,氣氛凝固而又寂靜。
忽然隻聽有人驚呼了一聲:
“照片變了!”
眾人紛紛抬頭看向牆壁上那張黑白照片,隻見原本雙目緊閉的錢道長這會兒竟然睜開了雙眼,他仿佛看到了可怕的東西,那雙眼睛寫滿了驚懼惶恐。
可是羅盤沒有絲毫動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錢道長都變成這樣了,為何羅盤還是沒有動靜,會不會……
薛道長的判斷出了問題?
見照片中的錢道長睜開眼,薛淮仍是從容不迫,“繼續等。”
錢道長現在在邪靈的控製下,邪靈想要對他做什麼,自然是易如反掌。
眾人聽到這話,心中越發焦躁不安。
都這種時候了還要等,這真是邪靈的手筆嗎?
有人沉不住氣了,開口詢問道:“薛道長,除了等,難道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嗎?”
哪有這樣乾等的,不管是什麼東西都會有多種處理方法,這邪靈總不可能隻能等著它現身才行吧?
薛淮掀了掀眼皮,語氣平淡道:“有,如果這個邪靈是源自強大精怪的惡念,你們
可以嘗試尋找那隻精怪,精怪能夠感應到自己惡念的存在,自然就能找到邪靈。”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
惡念都足以滋養出一隻邪靈,那這精怪得有多強,萬一這精怪對人類抱有惡意,那他們不是去送死嗎?
一位來自八清門的道長出聲說:“不一定是精怪吧,也許是更多人的惡念養育出的邪靈呢?”
薛淮抬眼看了那人一眼,後者被他看的麵色略顯不自在。
薛淮頗為讚同地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如果是眾多惡意凝聚成的邪靈,那我勸你們還是在這裡等著。”
“除非你們想去尋找那些惡念的主人,將他們聚集在一起,尋找邪靈的蹤跡。”
聽到這句話,那位道長立刻閉上嘴。
大家聽到這番話也散了懷疑的心思,他們壓根連人是怎麼被吸進照片裡的都不清楚,還不如老老實實聽薛道長的算了。
既然薛道長說等,那他們就等著!
不知道等了多久,以至於大家都開始微微犯困,薛淮單手支著額頭,眼睛半眯著,他餘光瞥見羅盤上輕輕動了下,頓時睜開了眼。
“來了!”
眾人聞言一驚,瞬間緊繃了身體,扭頭四處查看。
邪靈在哪裡?
薛淮持著羅盤站起身,羅盤的反應相當劇烈,像是遭遇了紊亂磁場般瘋狂轉動。
這一幕看的薛淮忍不住皺眉,這邪靈的實力相當強悍,如果真的是精怪的惡意,那麼那隻精怪至少也有上千年的修為。
他如果動手解決了這隻邪靈,也許會招來精怪的報複。
不過,連自己的惡意都管不好,還縱容其四處害人,就算這精怪不來找他麻煩,他也要去除了這家夥,免得它為禍人間。
大家都看到了這瘋狂轉動的羅盤,一時間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羅盤是什麼意思,是指邪靈就在附近,還是邪靈太過強大以至於羅盤都無法抵抗它的影響。
就在此時,淡淡的黑霧忽然從空白的照片中湧了出來,薛淮毫不猶豫地抽出桃木劍抽在黑霧上,那黑霧仿佛有所察覺似的,立刻就想往回縮,薛淮一劍刺在照片上,黑霧劇烈地震顫起來,眨眼間就“嘭”地炸開化為烏有。
這是解決了嗎?
諸位道長們都不敢
說話,深怕打擾了薛道長和邪靈的對決。
“——爾敢!”
一道蘊含著深厚靈力的淩厲聲音在眾人腦海中乍響,有些法力稍差的道長被這一嗓子震地頭昏腦脹,麵露痛苦之色。
薛淮麵不改色,甚至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手中的羅盤在此時終於恢複了正常,筆直地指向庭院方向。
它還真敢過來。
薛淮淡淡一笑:“我沒什麼不敢的,閣下既然這麼做了,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那聲音冷哼了一聲,“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