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蘭芝擰著眉毛,“彆擔心,媽會讓你如願的。”,隻是要怎麼做,她要好好琢磨一番。
得到了滿意的答複,顧婉婉的心情頓時通暢了。
再說,被抱進西屋炕上的顧安安,她原本是打算裝暈的,哪成想,身子一歪,真的暈了過去,到底是這個身子底子薄,又在外麵冰天雪地裡麵凍了幾個小時,不生病才怪。
顧衛強把顧安安放到了床上,小豆丁自覺的把床頭的棉被給扯了過來,搭在顧安安的身上。
一不小心碰到了顧安安的額頭,小豆丁驚呼,“爸,姐身上好燙啊!”
冬天穿的厚,顧衛強又是個大男人,還真沒注意,經過在家小兒子這一提醒,摸了摸大閨女的頭,燙的跟火炭一樣,燒心的慌。
他這一急,就有些慌神了,要說,安安這孩子,耐摔打,很少生病,這一下子病倒了,可不把顧衛強給嚇著了,到底是關心則亂,他一拍大腿,就要抱著安安往赤腳醫生家跑去。
剛抱到一半,就被進來的周愛菊給一巴掌拍了下去,“放下。”,她手上還端著熱氣騰騰的搪瓷盆子,裝著大半盆子的熱開水,顯然是給安安用的。
“這孩子早先受了涼,你在抱著她出去在冰天雪地裡麵轉一圈,這不是要了孩子的命嗎?”,說著她把自己腰間的鑰匙給解了下來,遞給了顧衛強,“去把廚房立櫃裡麵雞蛋拿六個,圖個吉利,給華子拿去,讓他來我們家看看安安。”,顧華子是顧家村的赤腳醫生,算起來和顧衛強算是隔了房的兄弟,打小一塊長大,顧衛強人機靈又能吃苦,去學了門開車的手藝。
顧華子則被自家的老爺子,鎖在家裡麵,把以前的老本行給撿了起來,成了村子裡麵的赤腳醫生,好歹算是門手藝,餓不死。
“哎,媽呀,你可真真是我的親媽。”,顧衛強這會回過神來,有了主意,頓時恢複了平時在老母親麵前那痞痞的樣子,顧家的條件雖然不錯,但是架不住人多,加起來有二十來口子,又沒分家,這六個雞蛋拿去請華子過來,算是頂好兒的診金了。
可見,自家老母親,是相當疼愛大閨女的。
周愛菊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自家的小兒子,手上的動作卻不慢,解開了安安身上的衣裳,
安安燒的迷迷糊糊,但是卻覺得有人在扯她的衣服,作為根紅苗正的二十一世紀好姑娘,怎麼能讓彆人解自己衣服呢。
她閉著眼睛,牟足勁的抓著領口,就是不讓周愛菊來解開領子。
周愛菊瞧著安安都睡著了,還這一副牛性子,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你這丫頭的性格像誰?”,像誰?還不是像她周愛菊,要不然,她怎麼能這麼心疼大孫女。
老實說,周愛菊在出嫁前,家裡條件也是不好,她父親早些年是私塾先生,她又作為自家的老大,那拗起來的性子,和安安一模一樣,護著弟弟妹妹的時候,也是一模一樣。
想到這裡,周愛菊的的動作也越發輕柔起來,她拍了拍安安的肩膀,“乖,奶給你擦擦身子,不然這燒的難受。”
許是周愛菊的滿滿關心,在睡夢裡麵的安安察覺到了,手上撰著領口的動作也慢慢放了下來。
一盆子熱水擦了下來,小豆丁去了廚房,把西屋裡麵的炕燒的熱乎乎的,安安在被窩裡麵發了一身兒的汗。
顧衛強帶著華子來顧家的時候,安安正是睡的迷糊糊的,小臉也跟著熱的紅彤彤的。
華子和顧衛強兩人打小光著屁股一塊長大,顧衛強的幾個孩子,他也算是看著長大的,說話自然沒了顧忌。
他伸手摸了摸安安的額頭,燒是退了一些,就是這孩子瘦的皮包骨不說,還黑的厲害,明顯是夏天曬脫皮了,還沒回過勁來。
他把從家裡帶來的一些草藥,分了分,頭都沒抬,“強子,你這偏心也忒厲害了,隔壁屋的小閨女白白淨淨的,看的人歡喜,怎麼到了大閨女這裡,黑成炭不說,都瘦脫型了。”
顧衛強被自家好兄弟說的,老臉一紅,“大閨女實在,家裡有了活,她都搶在前麵乾,讓著下麵小的。”,他又經常在外麵跑車,不能顧著家裡,自家婆娘,明顯偏心小閨女,這就磋磨了大閨女。
雖然自家老太太,偏心大閨女,但是到底家裡孩子多,尤其是孫子多,不能做的太偏頗,不然家裡幾個兒媳婦和孩子都涼了心。
這不,一沒人看著,大閨女就吃虧了,是他的不對。
華子聽了抿抿嘴,沒說話,到底是人家家務事,他提的那一嘴,都算是多管閒事了。
旁邊坐在椅子歇著的周愛菊皺著眉毛,“華子,你開些好藥,等衛強工資下來了,一塊結賬。”,若是開好藥的話,那幾個雞蛋,自然是不夠了。
華子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線,“得嘞,老太君開了口,我就把壓箱底的野山參須給捋一把下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他們這旮旯,若是往深山去,能挖著野山參,就是大山裡麵又大蟲子,沒人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