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薑臉色有些發白,實在是太疼了,卻還是咬牙回答,“姐姐!”,擔心醫生誤會,又要說安安,連忙補充,“鄰居!”
等說完這四個字,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滴落,實在是太疼了,醫生拿著鑷子把膝蓋上那一塊爛肉給剔出來,又用酒精清洗了一番,那鑽心的疼痛,讓薑薑幾次都差點沒支撐柱,要哭出來的。
但是那眼淚卻死死的憋在眼眶裡麵滴溜溜的打著轉,就是強忍著不掉落下來,讓安安看的都心疼死了,她自己都有些眼紅,薑薑卻還安慰她,“姐!不疼!”
若不是那煞白的小臉,額頭暴起的青筋,咬緊的牙關,安安還真信這孩子的話了。
她反駁,“胡說!”,說完,有些著急的從兜裡麵摸了摸,卻隻摸到了糖,原本是想從超市拿條毛巾出來的,但是她那兜明顯裝不下毛巾,容易露餡!
她直接麻利的剝了糖,一連塞了三顆到薑薑嘴裡麵,認真,“咬著!不許說話!”
那突如其來的甜意,仿佛將薑薑渾身的痛感都減低了幾分,他原本一直忍著的淚水,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疼的時候,是可以吃糖的!
往前兒他在家,比這更疼的都經曆過,但是卻從來沒有人給他吃顆糖,說不疼了!
薑薑覺得自己這會好幸福啊!甚至連疼痛都淡了幾分。
醫生看在眼裡,知道薑薑這孩子的的身世,不由得同情了幾分,利用職務之便,給這孩子開了一張病曆單,可以每天去食堂領取一碗粥和一個雞蛋,不過卻隻有五天左右。
即使五天,對於薑薑來說,也是感激的。
但是在安安看來,完全沒必要啊!她可以把薑薑這孩子帶到自己家裡嘛!然後好吃好喝養著,保管養成一個小正太。
但是這話卻不能說,在外人看來,她父親顧衛強一個人帶著倆孩子在縣城討生活,已經是很不容易了的了。
他們家的生活條件,好多都是瞞著外麵的人的。
安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薑薑,這孩子是可以信任的吧!
薑薑被安安看的兒長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出了門,卻把醫生給他開的病曆單,喜滋滋的交給了安安,“姐!給你!”,小孩兒毫無保留的樣子,讓安安之前那點心思有些慚愧,她接過病曆單,認真,“薑薑,你知道這個病曆單可以領雞蛋和粥嗎?”,每天一個雞蛋對著孩子有多重要,彆人不知道,薑薑是最能明白的,他受過苦賣過餓在,最能體會那種吃不飽的感覺。
雞蛋可是頂頂營養的!對於這孩子來說,正是身體所急需要的啊!說個直白的話,這孩子全部的家當,除了房子以外,怕是隻有這雞蛋對身體最好的了。
薑薑看著病曆單,又看了一眼安安,毫不猶豫,“知道啊!每天有一個雞蛋呢!姐姐吃!!”,女孩子要吃雞蛋好,他們家的雞蛋,全部給他大舅媽給吃去了,說是吃了雞蛋,往後啊!長的跟雞蛋一樣水靈白嫩。
說完,他抓了抓腦袋,看了下冬冬,有些不好意思,“冬冬,每天隻有一個雞蛋,咱們兩個把粥分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