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程程一想也是這個道理, 有些訕訕的, “是我考慮不周。”
胡小畫反而笑眯眯的, “可以讓冬冬和薑薑去半夏家住, 我家離半夏家也近, 平時我也能幫忙看著呢!”
安安心裡有些感動,這就是朋友,在你遇到的難處的時候,想法設法的幫你出主意。
安安捏了捏胡小畫的小肉臉,手感還頗為不錯,終於知道為什麼徐程程每天最愛捏小畫的臉了, 她失笑, “指不定參不參加呢!你們就開始急了,你看我都沒急,等我回去問問冬冬他們,在告訴你們結果。”
胡小畫有些恨鐵不成鋼, “這參加若是拿了名次高考能加分呢!多好的事情,可不能錯過了。”,這是實話,若是她有安安那個腦子,能做得出各種疑難雜症的算術題, 這比賽,說什麼她都要去參加的呢!
安安驕傲, “就算是不加分, 我也能考上大學。”, 這是她對自己能力的肯定,她往前兒可是清大畢業的呢!往後數三十年,高考個比現在難的太多了,那可是幾百萬的學生過獨木橋,她都能從裡麵殺出一條血路來,她還不信了,這高考不知道比後世簡單了多少倍,還上不了清大。
徐程程沒忍住,噗嗤一下,哈哈大笑起來,“這還真是,以安安上次的摸底考試的成績,全國的大學可不就任她挑選嘛!”,他們每個月也有會有一次摸底考試,安安可是穩坐年紀第一名的,不僅如此和第二名可拉開了一百多分了。
她可是查了以前的分數,若是高考的時候,安安還能保持這個成績,不說吹牛的話,這全國的大學還真是任他挑選的。
她們這邊熱熱鬨鬨的,胡小書就看不過眼了,安安沒來轉學之前,她可是一直是年紀第一的,等到安安來了以後,就搶了她的第一名,胡小書可不就成了萬年老二嗎??
而且她就是徐程程口中的,和第一名總分差一百多分的第二名。
她抬了抬眼皮子,譏諷,“還真以為大學是你們家開的,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說完,她看向胡小畫,囑咐,“彆到處跟人家親,指不定人家背後把你給賣了呢!”
其實胡小書是心裡不舒服呢!一方麵是成績上的,另外一方麵則是胡小畫的態度,細細的說起來,她才是胡小畫的親三姐呢!反而到頭來,胡小畫和她不親熱,反而跟一個外人親熱的不行,可不就把胡小書給氣著了,要知道往前兒十幾年,她這個四妹妹可是讓她往東,從來不往西的,更不用說前幾天還跟她頂嘴了。
胡小畫向來有些怕自己的三姐,而且在三姐胡小書麵前,有些打小從骨子裡麵帶來的自卑,整個家裡她父母最疼的就是胡小書了,而她向來就是個陪襯。
聽到自家三姐的話,胡小畫小臉憋的通紅,也不知道如何反駁,雖然她知道自家三姐說的不對,但是卻不會辯解,半晌後,她才憋出幾個字,“三姐,你說的不對!”
“哦!我說的哪裡不對???”,胡小書下意識的提高了聲音,把周圍人的目光都給吸引了過來,人一多都看著胡小畫,她更緊張了,半天都說不出來話。
徐程程擼起袖子就要乾,卻被安安給拉著了,她同時也把胡小畫拉倒了背後,“你是胡小畫的三姐?”
胡小書高傲的點了點頭。
安安嗤笑,“原來還真是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女土匪頭子,專門欺負小畫內向不會說話。”
胡小書頓時火冒三丈,“你話給我說清楚,我哪裡欺負她了??”
安安不急不緩,掰著指頭慢慢的數,“胡小畫是你妹妹吧??她和你一塊進的班級,你在班上的朋友可不少吧!胡小畫有嗎??你朋友欺負小畫的時候,你可有幫她說過一句話???甚至你以前的作業,不少都是讓小畫幫忙寫的吧!”
這一條條列下來,大家才發現,還真是的!胡小畫作為胡小書的妹妹,他們看到胡小書對待胡小畫的態度,向來都是頤指氣使的,從來沒有和氣過,甚至有段時間胡小畫在班上被人排擠,也沒見到過胡小書幫忙說過一句好話。
而胡小畫有朋友也是,安安轉學過來的時候,才交上的,後來也就有了徐程程。
她們這鐵三角也是班上同學都躲開的角色。
胡小書被安安懟的沒話說,不是沒話說,而是安安說了一個胡小書反駁不了事實,她接著道,“你說我們欺騙小畫,可能就是你口裡麵的欺騙,讓小畫多了兩個朋友,也可能就是你口中的欺騙,讓小畫的成績在班上上升了一些,更可能是你口中的欺騙,讓小畫臉上的笑容多了一些,胡小書同學,如果你的欺騙能夠做到這種程度,那麼我歡迎你來欺騙小畫,畢竟之要能讓她過的開心就成。”
這是安安的心裡話,被全部人排斥的滋味,她雖然沒體會過,但是從半夏身上就能看出來了,那滋味著實不好受,因為這樣半夏三番幾次的休學。
安安不知道,隨著她沒一句話的反駁出來後,胡小畫眼眶就紅了一圈,隨著她說完後,那眼淚更是抑製不住,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胡小畫這是開心的,隻有安安懂她,她確實現在的每一天笑的次數,比以前十幾年都笑的多。
而且彆看每次程程都凶巴巴的,但是她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從來不會忘記自己。
而她三姐每次嘴裡為她好,實際卻是看著她出更大的洋相。
胡小畫終於鼓足了勇氣,認真,“三姐,安安和程程不會把我賣了的,反而你會把我賣了的,而且安安有實力,她的分數足夠讓她挑選全國的大學。”
這是胡小畫第一次當著眾人的麵,來反駁自家三姐,說完她有些緊張的低著頭,她沒看到,胡小書那漂亮的麵孔有一瞬間的扭曲。
安安卻是看在眼裡,她毫不意外,隻是冷冷的注意著胡小書,淡淡,“你才是小畫的親姐姐,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們關係能處的好。”
說完,也不看胡小書那青白不定的臉色,直接坐了下來,全程高冷的模樣,讓徐程程歎為觀止,她發現安安的嘴皮子是真的厲害,不想她隻是四肢發達,吵架好像從來沒有吵贏過。
看來,她要跟安安學一學了,不僅要四肢跟得上,嘴皮子更要跟的上。
安安可不知道,不過胡小書爭論一番,又收獲了一個小迷妹,不過話說回來,徐程程本來就是安安的小迷妹了。
放學後老規矩,冬冬和薑薑都趴在他們窗口,倆小孩兒也乖巧,直接把作業拿來了出來,趴在窗台上,寫起作業來,他們是小學作業倒是不多,基本等安安這一節課的世界,就足夠他們兩人把老師布置的作業寫完了,但是不要以為這樣任務就完成了。對於冬冬和薑薑來說,學校布置的作業是小頭,而他們自己的那份作業才是大頭。
冬冬跟著李老學習中醫,裡麵海量的知識點就更不用說了,至於薑薑他的記憶力和邏輯思維都高於常人,更是被丁老師當做重點苗子來培養。
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丁老師已經把薑薑以前落下來的課程全部補了起來,不僅如此,如今她給薑薑已經補習到更高一年的算術課了。
就算是這樣,加強了學習的力度,薑薑仍然沒有表現出任何吃力來,顯然,他在算術這一塊的天賦比安安更好,甚至算是佼佼者。
恰巧下午的時候,丁老師還特意去了一趟隔壁的小學,問了下一下薑薑的班主任,他們有沒有拿到這個算術比賽的名額,在丁老師看來,若是小學也有這個算術比賽的話,薑薑無疑是很好的參賽選手,他若是參加的話,也能檢查了一下這段時間他所學習的東西,到底吃透了多少。
還彆說,真被丁老師給問著了,薑薑的班主任正在愁呢!算術課基本是大家的弱項了,班上的同學,他推薦的是冬冬,但是冬冬那孩子不願意,而且在課堂上他也發現了,基本老師不講課讓大家複習的時候,冬冬不管什麼時候看的都是他那本厚厚的醫書手劄。
對於冬冬來說,讓他往後去參加什麼勞塞子的算術比賽,真不如他在家多背兩個藥方子,冬冬和薑薑一樣早熟,但是比薑薑幸運的時候,冬冬一早發現了自己的興趣愛好,更遇見了良師,他比太多人就已經定下了目標。
而薑薑相反,薑薑以前一直沒有照看,基本都是放養狀態,而且他的成績在班上也算不上太好,而且他們也有段時間沒有考試了,老師對於薑薑的學習水平也不清楚,當然也更不知道,這段時間丁老師在每天給薑薑開小灶,而且還是每天好幾個小時這樣的高強度學習。
丁老師把來意說明白後,薑薑的班主任怔了一下,她把薑薑最近的一次考試成績給拿了出來,隻有八十分,算不上出彩,在班上也隻是算是中等偏上。
丁老師看到了卷子,笑了笑,“若是薑薑那孩子,前麵幾年就隻上了半年的算術課呢?這個分數你覺得怎麼樣?”
班主任瞪大了眼睛,直擺頭,“怎麼會,現在的題目可比以前難了不少,若是基礎沒打好,怎麼可能考八十分。”
丁老師點了點頭,“我給薑薑補過課,他當時去的時候,連一百一類的加減法算的都不利索,但是現在已經到了學習五年級的課程了。”,要知道,冬冬他們現在也不過四年級而已,而她不過幫薑薑補課了一段時間,這孩子馬上五年級的課程都要學完了,估摸著最多兩天,就可以到初中的算術了。
班主任臉上也越發變化莫測起來,“如果真是你說的這樣,這個名額我就給薑薑!”,她這也算是賭博心理了,賭贏了一切都好說,但若是賭輸了,她這也是屬於在幾個班級的老師那裡搶來的名額。
丁老師擺了擺手,自然也是看明白了班主任的顧慮,她出了一個主意,“你讓其他老師推薦的學生和薑薑一塊,你組織一個簡單的摸底考試來,就讓分數最高的那個去參加比賽就成。”,也免得在其他老師那裡落了話柄下來,丁老師會說這話,何嘗不是對薑薑能力的信任。
班主任眼睛一亮,“成,我這就去準備。”
丁老師這邊的消息,自然不會把安安錯過了,她會這樣做,也是有私心的,希望安安能夠去參加,為了學校爭光,他們太鬆縣高中已經很多年沒在市裡麵漏過臉了,要知道往前兒數二十年,太鬆縣的高中可是在整個賀州市都排的上號的。
隻是那一場運動下來,太鬆縣的高中老師受傷害力度也是最大的,當時被坐飛機,剃陰陽頭,甚至被學生辱罵,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德高望重的知識分子,沒能熬過這一截,導致太鬆縣高中的整個師資力量也慢慢的薄弱了下來,甚至因為學生放養了這麼多年來,連帶著也沒能出幾個好苗子。
如今安安這一批,還有薑薑,可不就成了大家夥眼中的頂好的苗子了,可不能給耽擱了,而屬於太鬆縣的光輝,也要慢慢的掙回來了,靠誰掙回來??當然還是靠這一批好苗子和老師一塊使勁兒,在重振太鬆縣高中。
所以安安看到了薑薑的第一眼,就問,“你們班主任找你們去參加市裡麵的算術考試了嗎?”
薑薑點了點頭,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給安安報喜,“老師還讓我摸底考試了,我靠了第一名呢!”,安安笑著誇讚,“薑薑真棒,那你想參加這個考試嗎?要去城裡麵呢!”
薑薑眼珠子一轉,看了眼冬冬,才道,“姐姐,你會去了嗎?”
這小孩兒怎麼這麼聰明呢!她不過隨口一問,這小孩兒腦子就轉的飛快,就猜了個七七八八,安安抿著嘴兒笑,“丁老師讓我參加,但是爸爸不在家,若是我去的話,我擔心你和冬冬沒人照顧,不過你若是也參加的話,我就一塊,我帶著你去,至於冬冬你看能不能也報名一下,咱們三兒一塊去市裡麵轉一轉。”
這番一說,薑薑的眼睛都亮了,連忙表態,“我參加,跟姐姐一塊參加!”,安安並不意外,她看冬冬,“你是啥意見?”
冬冬慢吞吞的把醫書手劄給闔上了,他數了數還剩下的頁數,搖了搖頭,“我不去了,我師傅明天要檢查我的作業,我還差幾十頁沒背誦完呢!”,若是去的話,時間給耽擱了,師傅那一關鐵定是過了了,彆看冬冬還小,但是小孩兒心裡麵特彆有主見,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麼,更分得清楚輕重緩急,不然以他們班主任幾次三番找冬冬談話,他鐵定還是答應了的。
安安有些失望,更多的確實擔心,冬冬卻笑眯眯的安慰自家姐姐,“到時候我去華子叔家吃飯,師傅檢查我功課的時候,我讓華子叔陪我一塊,剛好華子叔的功課也要該檢查了。”,這是實話,像李老這種人,既然決定收下了顧華子為記名弟子,那可真真放在心上的,不像冬冬這番嚴格,三天檢查一次,顧華子那邊起碼一個星期考察一次是有的。
見自家弟弟都把去處都給安排好了,安安摸了摸弟弟的小臉蛋,欣慰,“冬冬長大了。”,安安有一種老母親看著自家崽子終於懂事了的感覺,特彆欣慰。
還彆說,她很少這般煽情的時候,可把冬冬給鬨了一個大紅臉。
既然決定了明天去市裡麵參加考試,安安可不得回去好好準備一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