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不少的女生都偷偷的盯著陸衍看著, 連一直和安安不對付的胡小書, 難得都有了幾分好臉色, 她主動, “你好, 我是顧安安的同學,胡小書。”,胡小書是她們姐妹四人裡麵最漂亮的一個,五官出挑,身姿窈窕,出落的更是亭亭玉立, 但是在比較優秀的異性麵前,到底是有幾分羞澀的,紅了臉, 含羞帶怯的看著陸衍。
隻是那媚眼仿佛拋給了瞎子,陸衍淡淡的撇了一眼胡小書, 反而詢問的看向安安, 若是安安的好朋友,陸衍自然不是下了安安的麵子, 但是若不是?那態度就值得推敲了。
安安無辜的聳了聳肩, 並沒有任何幫腔,她的這個態度何嘗不是給了陸衍一個信號, 陸衍挑了挑眉毛, 語氣平平, “不認識!”, 說完,不給胡小書任何餘地,他轉頭看向安安,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寵溺,“走吧!早些回去,聽說新開了一家飯館,味道還不錯。”,這年頭能新開飯館可不容易,更何況陸衍還在京城,卻知道太鬆縣的新開飯館,這消息著實靈通。
他這區彆對待的態度,讓胡小書的臉白了白,畢竟被人當場下了臉子,她看著安安他們已經走遠的背影,突然大聲,“我是紡織廠廠長的女兒,顧安安隻是一個沒媽要的孩子。”,這裡麵的區彆可大了,胡小書也一直為自己是廠長女兒這個身份感到驕傲,畢竟從下到大,隻要身邊的人知道她是紡織廠廠長的女兒,大家對待她的態度都有幾分巴結和奉承。
她不信這個男人會這麼眼瞎,放棄她一個廠長的女兒,而去選擇一個沒媽的孩子。
陸衍原本是在前麵帶路的,聽到胡小書的喊聲,他當即身子一頓,回頭。
眼見著陸衍停下了步子,胡小書心裡一喜,以為是陸衍回心轉意,決定和自己做朋友了,她加快了步子,喘著氣跑到了陸衍身旁。
安安對於胡小書踩著她上位的話,有幾分不虞,但是更好奇的是陸衍的態度,他會怎麼做,果然陸衍沒讓她失望,他淡淡的譏諷,“廠長的女兒了不起?”,那輕描淡寫的諷刺卻比直接蔑視更讓人無地自容,安安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有幾分歡喜的,陸衍卻接著道,“安安很好!比任何人都好。”,他誇讚的是安安很好,代表著陸衍對安安的認可,和她的家庭沒有任何關係。
這是對於一個來說最高的讚美了,我喜歡你,隻是因為你是顧安安,和你的身份,家室,地位沒有任何關係,哪怕是你一身狼狽與汙垢,我還是喜歡你,因為你是顧安安。
因為是你,所以我喜歡你。
這種純粹的關係,讓安安更家高興了,她故意攀著陸衍的胳膊,絲毫不掩飾她和陸衍的親近,語氣中透著狡黠,“衍哥,我請你回去大餐。”
陸衍眉宇間的寵溺快要溢出來了,臉上也帶著幾分笑意,“好!”,說完,轉身就要帶著安安離去,薑薑卻若有所思的盯著安安牽著陸衍的胳膊,一種危機意識油然而生。
但是卻還不忘胡小書,他看著胡小書頗為認真,朗聲,“姐姐,你長的真醜,我衍哥是不會喜歡你的!”,起碼在對外的時候,薑薑的態度放的很明確,叫起來衍哥的時候也親熱的很。
你長的醜,對於女生來說,是最有殺傷力的話了,胡小書已經在暴怒的邊緣了,她揚手就要打人的時候,卻沒想到安安突然折了回來,一把把薑薑拽到了自己懷裡,囑咐,“不知道醜人多作怪,離這種人遠點,不然傷到了自己。”,也不看胡小書是什麼臉色,雄赳赳氣昂昂的坐到車子裡。
全程觀看下來的學生們看著胡小書,不由得生出了幾分笑話的心思,讓胡小書更是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至於何老師則望著安安他們離去的身影,若是有所思,對於老師來說,他並不主張學生在這緊要關頭處對象,尤其是他聽過安安的名頭,知道這孩子是學校的種子學生之一,也是最有可能考上最好的大學的。
安安他們進了車子以後,安安毫不吝嗇的誇讚薑薑,“我弟弟真棒。”,那種具有殺傷力的話,從一個小孩兒嘴裡麵說出來,更讓人容易暴怒。
薑薑小臉紅撲撲的,抿著嘴兒,“才不厲害,都沒有保護好姐姐!”
安安一指頭彈在小孩兒的腦門上,“你現在還小,就努力長身體,等你長大了自然能保護姐姐的。”
郎老爺爺子在旁邊看的哈哈大笑,詢問,“那女生是你同學?”,那女生問的是誰?自然是胡小書了,安安點了點頭,咬牙切齒,“三番兩次針對我的同學,很討厭的。”
她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於胡小書的厭惡。這種坦坦蕩蕩的更讓老爺子生了幾分歡喜,“現在的女孩子小小年紀,那肚子裡麵的彎彎繞,可真不得了啊!”,剛之前的那場景,老爺子都看在眼裡,那不明擺著,那小女生對於衍小子有了好感,可惜衍小子是個一棍子都打不出來一個屁的人,也不知道那會就怎麼知道變通了,知道給安安出氣了,想到這裡,老爺子眼裡帶著幾分笑意,故意給陸衍挖坑,“衍小子,往後若是在遇到這種女生,你可怎麼辦??”
老爺子何嘗不是在給陸衍創造機會呢!實在是這孩子太磨嘰了,在對待感情上,一點都沒有他當年的風範,喜歡就去追啊!反正追不到也不損失什麼,起碼要讓人家姑娘知道你,是喜歡她的,先把名頭給占了再說,把彆的人給嚇跑再說。
陸衍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下意識的從後視鏡裡麵看著安安,見安安也生了幾分好奇,他手心裡麵出了一層汗,有些黏黏的,緊張,“那種女生我看不上!”
可不是他老爺子不知道介紹了多少這種自視甚高的女孩子,他這次之所以之所以這麼利索的從京城來到太鬆縣,一是想安安了,二又何嘗不是躲一下家裡的那一群鶯鶯燕燕。
郎老爺子卻不打算這樣放過陸衍,他步步緊逼,“那你喜歡那種女孩子??”,這話明顯是逼著陸衍說處理,給安安聽的。
安安本來在跟薑薑玩著對手指的,一聽到這裡,也生出了幾分好奇,拋開身份來說,像衍哥這張長相的人,到底要什麼樣的姑娘才能配的上他。
在安安他們沒看到的地方,陸衍的額頭上竟然滾落了豆大的汗珠子,在部隊裡麵發號施令的陸衍來說,在情感方麵,可真真是一個雛兒,一片空白。
他半晌都沒回答出老爺子他的問題。
就在安安以為,陸衍可能不會在說的時候,他突然開口,啞著嗓音,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碰見了看對眼了,哪裡都喜歡。”,這情話說的安安給陸衍一百分。
喜歡就是喜歡,哪裡有為什麼?
郎老爺子聽到了這裡,笑而不語,反而閉目養神起來,能把這把悶嘴兒的葫蘆逼到說出這種話,已經很不容易了,再問下去這臭小子就要燥了。
安安低頭的時候,自然錯過了,陸衍回頭看向她的時,眼裡麵藏著的炙熱與歡喜,沒有絲毫掩飾,卻不成想被薑薑這小孩兒突然若有所感的抬頭,正撞入了這一雙眼睛,薑薑不喜歡這種眼神,更不喜歡這人用這眼神看著姐姐,他下意識的伸出胳膊,把腦袋往安安肩膀上一放,“姐,我困了。”
見小孩兒困了,安安也不呆了,她直接把自己的外套給脫了下來,搭在了薑薑的身上,輕聲,“睡吧,到了我叫你!”,說完,把薑薑的小腦袋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按,她也跟著閉目養神起來,畢竟還有兩個小時才到太鬆縣呢!到底還是小汽車,沒有那股子難聞的味道,比他們來的時候坐的那車子不知道舒服了好多少倍。
而且這車上又都是安安信任的人,她閉著眼睛,沒多久呼吸就綿長起來,反而是一開始說困了的薑薑,聽到安安的睡著了以後,小心翼翼的抬起小腦袋,把身上的衣服給褪了下來,又再次蓋在了安安的身上。
陸衍從後視鏡裡麵,把後座的一幕瞧的清清楚楚,他眸光微閃,車子速度也慢慢放了下來,越發平穩起來。
這一路上很順利,到了太鬆縣的時候,不過也才下午四點多,說起來安安他們去比賽,當天去當天回來的,到底是很快的,冬冬這會還在學校上課,因為之前有說好了在學校門口和大家集合,安安讓車子在半路停了下來,先去了一趟學校,和大家碰了頭,這才回到自己家。
至於陸衍原本是想厚著臉皮跟上來的,但是一想,他們剛過來,那房子也有段時間沒住了,需要打掃一番,老爺子也坐了一天,是要好好休息休息。
這才沒跟著安安一一塊去他們家。
安安帶著大包小包的回來,可不就把大院兒裡麵坐著的鄰居給吸引了,見到安安走遠了以後,錢嬸子先開口,“這顧師傅一家,條件可真好啊!我們家小剛剛在外麵玩,說是看到安安他們姐弟來,可是從小汽車上下來的。”
張愛勤正在磕著瓜子,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趣,“可看清楚了?真的從小汽車上下來的??”
錢嬸子點了點頭,堅定,“那還能做的了假。”,說道這裡,她撇了一眼正在織毛衣的何大麗,故意譏諷,“要我說啊!以顧師傅那一家子的條件,若真想娶媳婦,娶個黃花大閨女都是娶的起的,更彆說一個二婚帶著拖油瓶的女人。”。這可是明晃晃的在何大麗的麵前看笑話呢!
何大麗把毛衣一扔,“老錢,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錢嬸子不急不慢,“沒啥意思,隻是我娘家有個侄女,還是大姑娘呢!我在考慮要不要把她說項給顧師傅,指不定往後啊,還能看在我們是親戚的份上,讓我也坐一次那氣派的小汽車,好風光風光。”,羨煞一眾人。
她這話可不是說到了大家的心坎裡麵,大家的心思都活絡了起來,既然那顧師傅看不上二婚的女人,那若是雲英未嫁的大姑娘呢!保不準就看上了,若是真能成事,他們可不就成了顧師傅的親戚了,以顧師傅家的條件,就算是指頭縫裡麵漏一點,那也是夠他們美美的吃上一頓了。
安安可不知道,她不過是提著大包小包的走一遭,底下的大嬸子們,又把主意打到了自家父親身上,她這跑了一天,可不就有些累嘛!
把買回來的東西分門彆類,休息了好一會,讓薑薑在家寫作業,她則提著兩斤的桃酥,先去了一趟阿奶家,倒是沒想到丁老師既然在家,往常這個點丁老師顯然都是在上課的,這也是班上缺少了同學,丁老師又作為班主任,便做主讓彆的副課老師暫時來上課,畢竟這種課,就算是講了新知識點,學生們落下了也可以自己在家裡麵學習。
但是算術不一樣,那是一環套一環的,若是下麵的地基沒蓋好,直接影響到上麵的樓層,為了學生們,丁老師也算是煞費苦心,把課程調了以後,下午沒了她的課,也不放心老太太一個人在家,索性回到家裡麵備課,學校的其他老師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知道丁老師家裡麵還有個神情恍惚的老太太,也沒人去打小報告。
反而主動幫忙看著點他們班上的學生。
安安到阿奶家的時候,正是丁老師正在廚房忙活,阿奶突然說她想吃雞蛋灌餅了,丁老師自然是把手頭的活一放,去廚房一陣折騰。
見到安安來的時候,她有些驚訝把手放在圍裙上擦了擦,“這麼快就考完了?”,按照她的預計起碼也要晚上六七點才能回來,這會也才五點。
安安點了點頭,“對!我給阿奶帶了點桃酥,來嘗嘗味道。”,她沒在屋裡看到阿奶,就知道阿奶這會肯定睡著了。丁老師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知道是安安的心意,並沒有拒絕,反而坦蕩的接了過來,從廚房拿了一個雞蛋灌餅出來,“你嘗嘗,老太太半個小時之前點名要吃的,等我做好了,她卻睡著了,這也就放著了,若是你在晚點來,指不定就涼了。”
安安笑眯眯的接過雞蛋灌餅,簡而言之的把白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尤其是提到胡小書把紙團子扔到自己腳邊的時候,丁老師的臉簡直黑的跟鍋底一樣。
她歎了口氣,“成!我知道了,那孩子……”,都是自己班上的學生,她又怎麼會不了解胡小書的性子,慣會掐尖要強的啊,這考試明顯覺得自己考不過安安,這才私下做出小動作,打算把安安拖下水的,誰成想安安機靈,沒有著了她的道,不然太鬆縣高中派出去的選手,可不就百搭了嘛!
胡小書做這事情的時候,絲毫沒有想到學校的利益,和同學之間的互幫互助。
見丁老師臉色有些不好看,安安也沒在多言,從丁老師家離開後,安安又去了一趟華子叔家,華子叔在廠裡麵上班,這幾天忙的風生水起,可不是顧華子本來就生的個外向的性子,跟誰都能嘮叨兩句,再加上這人心正,重情義,不多久就在人事科獲得了上下一致好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