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摸了摸鼻子,仿佛沒聽到他們不歡迎自己一樣,硬著頭皮上,“沒事,我提前報名而已。”,說完,也不看顧衛強鐵青的臉色,上了車子,還不忘要下車窗,囑咐,“安安喝醉了,回去記得給她灌一杯蜂蜜水。”
不等顧衛強回答,那車子一陣轟鳴聲,跑出了老遠。
顧衛強罵罵咧咧,“臭小子,少打我閨女的主意。”,說完,扶著安安往家裡走,安安這會本來就酔了,又睡了一氣兒,這會困意消散了一些,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喃喃,“爸!我們這是在在哪啊??”,顧衛強一聽,更心酸了,這閨女迷瞪瞪的,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還膽大包天的去郎老爺子家,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他拍了拍安安的肩膀,安慰,“睡吧!在家呢!”,這一說,安安徹底放心了,再次睡了過去。
到了家,顧衛強把安安放到了床上,扯過被子蓋上,看著閨女睡著了那一副模樣,跟仙女一樣,美好的不行,他歎了口氣,囑咐著旁邊的兩個兒子,“冬冬,薑薑過來!”
倆小孩兒原本是在床頭,一人端著盆子,一人拿著毛巾,準備給安安擦擦腳的,一聽到自家父親喊他們,頓時放下了手上的活,走到了顧衛強麵前。
顧衛強叨叨,“看著你姐啊!若是有哪個男的敢打你姐的注意,上去就揍,你姐是姑娘家的,往後啊!就指望你們這倆兄弟保護她了。”
可不是,自家閨女出落的一天比一天水靈,外麵的王八羔子也越來越多,哪個不是盯著安安的,一想到這裡,顧衛強就愁啊!他疼到骨子裡麵的閨女,若是往後被那個狼崽子給叼走了,他怕是拿著刀砍了那狼崽子的心思都有了。
冬冬和薑薑對視了一眼,倆小孩兒頗為默契,“誰敢打我姐的注意,我們揍死他。”,說道這裡,薑薑身子一頓,認真,“爸!打不過怎麼辦??”,姐姐帶他去賀州市參加比賽遇到二流子的時候,小孩兒都記在眼裡,自己隻能給姐姐拖後腿,卻幫不了任何忙。
薑薑心裡彆提多難過了。
這還真是個問題,顧衛強身子一僵,看著自家的兩個蘿卜頭,還沒到自己胸口高,在對比著陸衍那人高馬大的樣子,更愁了啊!以陸衍的身手,這不一手一個啊!他擼了一把頭發,頭疼,“明兒的開始,我先教你們幾招。”,既然年齡上比不過,隻能從娃娃開始抓起了,這也是沒得法子的法子。
安安可不知道,為了自己不被狼崽子叼走,自家的三個男人,頭發都掉了一堆。
她睡的可安穩了,那黃酒本來就有安神的的作用,她又喝了不少,醉意過後,舒坦極了。
隔天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家裡一個人都沒有,正奇怪著了呢!安安猛的起身,許是起的太急,腦門一陣暈眩,差點沒摔倒,她揉了揉腦門,“這醉酒後遺症可真可怕!”,雖然睡的香,但是腦門疼的厲害。
安安踢踏著拖鞋,推開門,一看好家夥,屋內一個人都沒有,廚房裡麵的鍋卻還在冒著煙,她還在疑惑怎麼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就聽到樓下一陣熱鬨聲音,她推開窗探出頭一看,自家的老父親竟然帶著冬冬和薑薑在樓下打拳呢!
而且瞧著倆小孩兒跟著老父親的動作做,做的還像模像樣的,有幾次都差點摔倒,顧衛強也不扶,冬冬晃了好一會,才穩住身子,至於薑薑則更慘直接跟顧衛強過手了,顧衛強下手雖然留有餘地,但是對於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來說,還是蠻嚴重的,薑薑被撂倒了一次又一次,眉毛都沒皺一下,爬起來就是繼續。
旁邊還有不少鄰居在看著熱鬨,顧衛強這麼狠的操練法,哪是對待自家孩子啊!那怕是在對待仇人啊!
安安挑了挑眉毛,有些驚訝,不知道家裡這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都習武起來,她簡單的洗漱了一番,便也去了樓下,好奇,“爸爸!你們在乾啥呢!”,這會還早,還不到七點鐘,昨天出了那種事情後,安安就直接跟丁老師請了一天假,今天算是在家裡休息了,丁老師也知道顧家這情況,痛痛快快的批了假。
至於冬冬和薑薑,兩人的成績在班上都是名列前茅的,在一個顧衛強到底有些大男子主意,他更傾向於孩子們抗摔打,抗造一些,而不是孩子們的成績有多好,書讀的有多好,畢竟對於男人來說,將來要養家糊口,更能保護的了妻兒,這有個好的身手基本是必需品了。
聽到安安喊聲,顧衛強回頭,“閨女,你醒了啊!”,又繼續,“冬冬和薑薑想學點拳腳功夫,我這不正好沒事,就教教他們。”
安安點了點頭從兜裡麵摸出了手絹,給冬冬和薑薑都擦了擦汗,有些心疼,“怎麼好好的學起拳腳來了,先回家吃飯,咱們吃完飯再說。”,安安剛去洗漱的時候可看著了呢!鍋裡麵的粥已經熬好了,隻用回去在炒一個青菜就行。
顧衛強一說收的時候,薑薑和冬冬兩個小孩兒身子頓時軟了下來,不停的晃著胳膊,旁邊的錢小剛看的羨慕的不行,哪個男孩子心裡沒個英雄夢?
哪個男孩子不希望自己打架的時候,有著一身好武藝。錢小剛掙開她媽媽拽著他的手,屁顛顛的跑到了顧衛強麵前,猛的一吸溜鼻涕,脆生生的,“叔叔,我可以跟你們一塊學嗎?”
顧衛強還沒發話呢!
錢嬸子就一個猛衝,把錢小剛拽的一踉蹌,後退了好幾步,罵罵咧咧,“回來!不知道這家人才進的公安局,晦氣著呢!誰讓你離這麼近的,也不怕被傳染上。”,沒看到她出來看熱鬨那也是站在最遠的地方,不敢靠的太近了,這傻孩子倒是好,還特意的往前衝,不長腦子啊!
經錢嬸子這一說,旁邊看熱鬨的人,頓時跟避瘟疫一樣,躲的遠遠的,何大英看到這一幕更是出了一口的惡氣,她故意,“還好顧師傅沒看上我家大閨女,不然我們可跟牢飯做了親戚了……”,先前這些人有多想和安安一家子染上點關係的,這會就有多遠想跟著一家子撇清關係的。
有這些想法的可不止何大英和錢嬸子,甚至其他人也是,連帶著大院的小孩兒也被大人給拽的遠遠的,生怕染上了晦氣。
安安氣的渾身發抖,這都是些什麼人啊!之前還巴巴的趕上來,各種好話一籮筐的往外蹦,怎麼不過一轉眼的功夫,就扒高踩低。
她正準備回擊的卻被顧衛強給拉著了,顧衛強對安安搖了搖頭,他的閨女不能被大家背上個潑辣的名頭,他朗聲,“我顧衛強一輩子行的正坐的直,不怕被人說,但是這一次我卻要說清楚,我進裡麵是被人冤枉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放出來了,至於大家相不相信,就端看大家的態度了。”
“我相信!”,丁老師推著個自行車出來,車簍子裡麵還放著備課本,顯然是準備去學校上課的,卻沒想到院子裡麵一堆人又在聲討顧師傅他們。
丁老師的突然出聲,讓大家夥兒都安靜了下來,安安看到丁老師卻覺得昨兒的晚上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但是她有些想不起來了,但是丁老師的出聲,卻讓安安一喜,她就知道,丁老師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跟他們一國的。
她開心,“丁老師!”,丁老師推著車子的手僵了僵,顯然是記得昨天晚上安安發酒瘋時候,抱著她不下來,一直嚷嚷著讓她給自己做媽媽的情況。
丁老師點了點頭,卻沒看顧衛強,而是直接看向眾人,“眾位,說句實在話,我們都是在一塊很多年的老鄰居了,顧師傅他們一家子才搬過來,就算是有千般不是,咱們作為鄰居多少也應該拉扯一把,更何況,顧師傅他還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就這樣排擠他們一家子,咱們換個心思,若是你們才搬過來一個新的地方,周圍的鄰居合起夥兒來排擠你們,你們是個什麼心情??”
丁老師這話雖然不好聽,話糙理不糙,是這個理兒,她平時在大院裡麵說話雖然不多,但是因為老師的緣故,又加上丁老師這人頗有能力,大院兒裡麵的鄰居有些怵她,當然也敬著她。
她這一開口,賀奶奶也跟著附和,“可不是,都是爹生娘養的,不管誰的家人出了事情,都是著急的,更何況,咱們能住在一塊,算是天大的緣分了,大家夥也都寬寬心,沒必要這樣揪著人家不放,小丁說的在理,誰能保證自己一家子一輩子都不出事情,若是你們將來出了事情,希不希望大家拉拔一把?還是希望大家夥兒都在一塊排擠你們???將心比心!這顧師傅他們住在這一塊,給大家行了不少方便,人心都是肉長的,不說一斤換一斤,起碼四兩要換半斤吧!”
上了年紀的人,心總是善的,大家夥兒一塊排擠安安他們的時候,也就賀奶奶站在一旁沒吭氣,反而還安慰安安。
在一個賀奶奶在大院的名聲也好,她一開口,周圍的人聲音也就弱下去了。
丁老師看都沒看顧衛強,把備課本從裡麵抽了一份遞給了安安,囑咐,“這裡麵是我今天要講的新課,你今天請假了,就在家好好預習一遍,若是有不懂的地方,等我晌午回來了問我。”
安安接過備課本,心裡一陣暖流,笑眯眯的道謝,“謝謝丁老師!”,丁老師擺了擺手,推著車子就出去了,全程連看都沒看自家父親一眼,安安覺得怪怪的!不對勁兒啊!擱著往常自家父親和丁老師熟識的態度,那定是會熱熱鬨鬨的打招呼。
今天卻一反常態,丁老師沒看自己父親,而自家父親也是一臉的尷尬,那一雙手也有些無處安放,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安安幾人告彆了鄰居,進了屋,門一關,吩咐,“冬冬,薑薑去把碗筷拿過來,盛粥喝!”,倆小孩兒打發走了以後,安安一本正經的看著自家老父親,逼問,“爸,您和丁老師之間出了什麼事情了?”,對於昨兒晚上發生的事情,安安顯然是忘的一乾二淨,甚至直接讓丁老師做自己媽媽的事情她也給忘記了。
被自家閨女逼問著這種事情,顧衛強有些不自在,他拉著凳子坐了下來,“昨晚上發生的事情你都忘記了???”
安安一臉疑惑,“發生了什麼??”
顧衛強滿是複雜的看著自家閨女,這孩子把天都捅破了,昨兒的一宿他都沒睡,估計丁老師也是,這孩子倒是忘記的一乾二淨,他一個板栗子彈了過去,“昨兒晚上抱著丁老師的胳膊,讓人家做你媽媽的事情忘記了?”
“啊啊啊?”,安安一臉疑惑,滿是不可置信,“怎麼可能?”,她的第一反應是否認,自己才不會做出這麼沒品的事情,不過轉念一想,若是讓丁老師給自己做媽媽,好像也可以啊!她默默的打量了一眼自家父親,莫名覺得配一臉。
尤其是每次自家父親摟著丁老師肩膀,熱情的喊著丁老倔的時候,丁老師都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她怎麼覺得有一種歡喜冤家的感覺。
顧衛強覺得自家閨女顯然是那種,放完火就跑的人,絲毫不管那房子會不會被燒,人能不能救出來,他沉聲,“你爸我後來跟丁老師說兩個人湊合湊合過日子得了,丁老師拒絕了我。”
若是真要找個人過日子的話,在顧衛強眼裡,丁老師顯然是個不錯的人選,關鍵是兩人處的來,而且丁老師也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性子,一個人能頂起來一個家,若是他不在的時候,丁老師也能幫忙照看下家裡的崽子,當然前提是顧衛強發現自己對丁老師並不討厭。
對於顧衛強這種鋼鐵直男來說,能讓他記住一個女性同胞並不容易,讓他對著一個女性同胞有了好感,那簡直是比登天還難啊!
安安吃驚的瞪大眼睛,一口水噴了出來,“爸!您已經去找丁老師說了啊!人家還拒絕了你?”,顧衛強拽了一截子的紙,給安安擦了擦嘴兒,沒好氣道,“還不是你開的這個好頭,不然我哪裡知道丁老師是個女人?”,說到這裡,顧衛強有些難為情,“你說,丁老師不接受我,不願意給你們做媽媽可怎麼辦??”,這可真難住他了,不僅如此,他發現丁老師還有些不待見他,沒瞧著一大早的連個眼神都不願意給他。
安安默默的為自家老父親鞠了一把汗,接過薑薑遞過來的碗,喝了一大口粥,問,“冬冬,薑薑,你們想不想有個媽媽??”,反正若是要有個後媽的話,顯然她是不討厭丁老師,反而一想到丁老師會給自己做後媽,還有幾分小歡喜的,老實說,即使丁老師沒和顧衛強在一塊,以目前丁老師的身份,在安安麵前扮演的確實是像一個媽媽。
論起心細來,丁老師比自家父親心細多了,好幾次安安來月事,有些肚子疼,都是丁老師一手操辦的,一邊弄熱水給安安捂肚子,又去煮的米酒紅糖水給安安喝,至於其他的更是數不勝數。
安安突然這樣問,引起了倆小孩兒的警惕,冬冬連飯都不吃了,把碗往桌上一擱,嚴肅,“爸,我不要後媽,更不要小鈴鐺的媽媽給我做後媽。”
薑薑附和,“我聽姐姐的,姐姐要,我就要,姐姐不要我就不要。”
安安一巴掌呼了過去,當然是給冬冬的,對於薑薑安安是讚賞的,還是薑薑這孩子乖巧,哪像自家弟弟,她認真,“冬冬你傻啊!肯定不會讓小鈴鐺的媽媽給咱們做後媽,但是丁老師呢??”
冬冬抓了抓腦袋,鬆了一口氣,小臉上儘是糾結,“丁老師是男人,男人和男人是不可以在一塊的。”,得得得,這小孩兒今年才九歲,男女的是非觀就這麼明確了。
安安強調,“丁老師是女人,你願不願意讓她給咱們當媽媽??”
“啊?丁老師是女人啊。”,不僅冬冬驚訝,連薑薑也瞪大眼睛,顯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不過這倆小孩兒轉念一想,平時去丁老師家丁老師對他們都挺好的,而且還三番四次的幫助他們,彆看冬冬和薑薑是小孩兒,但是心裡可都記得清清楚楚呢!
冬冬沉思,小大人一樣晃著腦袋,“如果是丁老師,我……我勉強接受吧!”
薑薑卻精明的很,並不打算表態,他咧了咧嘴兒,眼珠子跟著轉了一圈,笑的狡黠,“我跟姐姐的意見一樣。”,反正姐姐喜歡丁老師做後媽,那就讓丁老師做後媽,姐姐不喜歡,他也就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