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喊了一聲,“黑子哥!”,這一瞬間,許黑子瞬間回神,一把把手上的許鴻運給丟了出去,還不忘在踹一腳,“還不滾!”,差一點,差一點他就殺人了,他之前掐著許鴻運的時候,是當真的起了殺心的,就是這倆白眼狼,小的時候不知道在他們家吃過多少頓飯,自從他爸走了以後,這倆所謂的堂哥帶著頭來欺負他們這一支。
他媽媽更是不知道受了多少的氣。
安安知道許黑子的心裡有恨意,她立馬反悔了,張嘴就道,“要不,黑子哥你去把那許鴻運打一頓出出氣?”,一聽還要挨打,許鴻運也顧不得自己脖子疼的要死,喘不過氣來,連滾帶爬的往街道上跑,生怕許黑子跟過來揍他。
甚至連他哥哥許鴻才都不管了。
許黑子故意,“要不我把他的腿給打斷了?讓他以後在也不能來鋪子麵前找茬!”
許鴻運彆的沒聽到,就聽到了打斷腿三個字,跑的更快了。
隻留下一個許鴻才一個還跟死狗一樣,被陸衍踹在腳下,安安蹲下身子,從兜裡麵摸出來了之前那把小刀,又開始了之前的動作,有一搭沒一搭的瞧著許鴻才的臉,許是那刀鋒太過鋒利,一不小心就刮破了許鴻才的臉,鮮血汩汩的往外冒,安安猛地瞪大雙眼,一副驚嚇過度的反應,輕聲,“呀!抱歉,手滑。”
陸衍看到安安這副愛玩的小樣,他笑的寵溺,“調皮!”
許鴻才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胸口處痛的要死不說,冷不丁的,臉上火辣辣的,接著滴答滴答,那鮮紅的血液從臉頰上滴了下來,越來越快,地上很快就滴了不少的血出來。
許鴻才勉強抬起手,指著那鮮血,顫抖,“血?”,接著雙眼一翻,徹底的暈死了過去。
“啊!暈血啊!真不經玩!”,安安若無其事的從口袋裡麵摸出來了一個手絹,把那刀子上麵沾惹的血跡擦的乾乾淨淨的,她烏糯糯的眼睛滿控訴,“衍哥!我還沒玩夠!”
陸衍踢了踢地上暈死的許鴻才,安慰,“乖!下次若是在有不長眼的人過來搗亂,你儘管玩!”
這倆人旁若無人的對話,把周圍看熱鬨的人嚇的一激靈,這哪裡是人啊!這明明是魔鬼。
你見過哪裡十幾歲的小姑娘隨身帶著刀的,看見不順眼的人,刀就被拔出來了,明明都已經把人給嚇的暈死了過去,這小姑娘還一臉無辜的控訴自己沒玩夠。
偏偏那男的也是變態,竟然還說下次繼續,儘管玩。
不用安安他們去交代,不多會,看熱鬨的人都散的乾乾淨淨的,至於暈死過的許鴻才則被許黑子當做兩百斤的豬肉給扛起來了,顯然是打算大鬨一下許家的。
許黑子走的時候,還抱歉,“老四,弟妹給你們添麻煩了。”
安安笑眯眯的,“沒有沒有!隻是下次多來幾個,讓我玩夠了最好!不然這種玩了一半,人沒了,一點都不儘興。”
許黑子,“……”,我滴個娘呀!!老四這是找了一個什麼樣的小怪物當媳婦啊!太可怕了!
已經要離開的眾人,聽到安安的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腳底下跟抹油了一樣,跑的更快了,這新開張的鋪子老板,怕是個女瘋子。
還是那種麵上乖巧的小姑娘,內裡實實在在的女瘋子。
見到眾人都散開了以後,安安無辜的聳了聳肩,“太沒趣了。”,她不過是開玩笑啊!怎麼說走就走。
陸衍偏頭看著安安,眼裡麵閃著溫柔,“可玩好了?”
安安小雞啄米一樣點了點頭,陸衍正是知道這丫頭玩心大起,才從一開始就把戰場給清理了出來,讓安安一個人玩個儘興。
他算是明白了,這丫頭哪裡麵上看的那股子乖巧,明明股子裡麵透著瘋狂,誰敢惹她了以後,不顧一切的偏執和瘋狂,不過這種個性鮮明,有血有肉的樣子,越發讓陸衍喜愛起來。
果真,自家的小姑娘怎麼看怎麼好,哪怕是洶洶的樣子也是好看的。
安安眉開眼笑,“衍哥,還是你懂我!”
旁邊的李靜躍和徐程程兩人同時咽了下口水,覺得要重新評估下麵前的小姑娘了,徐程程率先開口,試探,“安安,是安安吧??”,平時在她眼裡那麼乖巧容易被欺負的安安,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凶殘啊!完全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安安拍了小胸脯,驕傲,“是我!如假包換!”
徐程程伸手捏了捏安安的臉,陸衍在旁邊死死的盯著徐程程那隻手,眉毛都能夾死一隻蚊子了。
察覺到陸衍的目光,徐程程下意識的把手給縮了回來,她小心翼翼,“那你?”
安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怎麼,把你也給嚇著了?看來我裝的挺像了,還挺適合扮演壞人的。”
徐程程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扮演啊!!”
安安點了點頭,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很快就消失不見了,這般凶殘的顧安安,徐程程接受不了,但是陸衍確實接受的了的。
轉念一想,她之前的所作所為確實有些出格,徐程程會這般反應也不足為奇,甚至還有李靜躍,安安笑眯眯的又恢複了平時那副乖巧的模樣,她驕傲,“小舅舅,往後不用怕許家的人來搗亂,他們來一次我打一次,來一雙我打一雙!”
這般孩子氣,讓李靜躍也跟著鬆了一口氣,他失笑,“那我可要謝謝女打手顧安安了。”
“不謝不謝!我這是為自家辦事!”,安安這番俏皮的樣子,頓時把李靜躍和徐程程兩人之前心上留下的陰霾給驅散了。
壞人終於給趕走了,鋪麵兒也安靜了下來,幾人陸續往回走,到了裡麵沒了外人,安安直接了當,“小舅舅,你打算幾號讓鋪子開張?”
李靜躍怔了一下,沒想到安安這麼急,他說道,“裁縫說的是明天才能到位,至於布料我已經讓往日的認識的人,在往上海運了,最快也要下午才能到,最遲要明天!”
安安若有所思,“從周圍找一些沒閒賦在家的小嫂子吧!要針線活好的,最開始三五個人就成,就在咱們這鋪麵後麵,開一個小屋子出來,專門給這些小嫂子做衣服用,至於縫紉機,你看你那邊能從服裝廠弄到退休的二手機器嗎?弄個三五台過來,讓老裁縫先帶一帶這些周邊的小嫂子,如果上手了就直接做吧!至於圖稿,我晚上回去先臨時趕幾副出來,到時候就照著圖稿來!”
安安似乎把自己能想到的地方全部都想了一遍,她補充,“若是看還差些什麼,一並說出來。”
李靜躍都是在想安安這話裡麵的可行性。
徐程程好奇,“安安,為什麼要找小嫂子?”
“因為她們閒賦在家帶孩子,比任何人都需要一份工作,而且年紀輕輕比一些嬸子用起來更順手一些。”,也更聽話一些,這是實話,安安現在的身份轉變成了一個商人,她要想的是利益最大化。
李靜躍聽到了安安的解釋後,眼睛越來越亮,他腦子裡麵突然有了幾個人選,他直接了當,“這幾年好幾個懷孕的女工,被服裝廠給踢了下來,現在就在家裡帶孩子,她們的手藝不錯,而且是熟手,直接上手的那種。”
這個年頭可沒有說,工人懷孕了,就可以跟後世一樣休產假去了,若是沒有關係的,基本懷孕生孩子,就相當於丟了工作崗位,畢竟在服裝廠上班,這是個有油水的活,每年有那麼多人的盯著這崗位,基本一有人離開,立馬就有補上了空缺。
至於生完孩子的小嫂子,也就隻能閒賦在家帶孩子,若是遇到好的夫家,還能體諒下她們,但是若是遇到惡毒的婆婆和不體諒的丈夫,那日子真的是水深火熱的。
安安聽到還真有從紡織廠退出來的女工時,心裡一喜,“小舅舅,那你就在前麵把把關,最好要腦子清醒一點的,能自己做主的小嫂子。”,不要好不容易招到了一個人,家裡的親隔三差五的來鬨一鬨,那鋪麵還要不要開了?說到這裡,安安起了心思,“優先寡婦或者離婚的小嫂子吧!她們的日子更艱難一些。”,有了一份工作也能更上心一些,而且很重要的是,家裡沒有爛攤子。
李靜躍點了點頭,“包在我身上。”
“布料呢!布料什麼時候能到?”,現在市場上的貨物流通已經比以前開放了不少,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個好信號,也代表著李靜躍出去拿貨的時候,會省事不少。
李靜躍,“我昨兒的已經跟往日的朋友打了招呼,他說會給我留一批的確良和燈芯絨的布料,具體有多少還沒拿到消息,不過據我猜測可能不會太多,他們是服裝廠的供貨商,我們這種散戶他們一般都不願意搭理的。”,這也是他在服裝廠采購這個位置是上做了這麼多年,往前兒的時候,也給那個朋友帶來了不少的便利,說起來也不是外人,這次啊幫他留了一手的布料。
安安腦子裡麵轉了一個彎,“那都儘快吧!我在上海呆不了多久了。”,畢竟她已經出來這麼多天了,是時候該準備回去了,隻是這邊的鋪麵沒開張,她心裡麵就跟壓了一塊石頭一樣,若是等鋪麵兒開張了她再走,心裡多少會有數一些。
“我催一催!”,李靜躍話鋒一轉,“你不多呆幾天嗎?”,按照他的估計最起碼會待一個月的。
倒是沒想到這麼急。
安安看了一眼徐程程,“頭一次出來這麼久,有些想家裡了。”
聽到安安這樣說,李靜躍失笑,這才發現,麵前的小姑娘不過才十七八歲而已,著實不大,隻是安安這一次又一次的表現,讓他有種錯覺,那就是對待同齡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