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好是由她來提,而不是顧衛強和孫老師。
安安說完話後,餘光一直在注視著白躍鈞,但是她到底是低估了這個人,哪怕安安爆了這麼多驚人的事情來,白躍鈞的臉上還是掛著進屋時候得體的淺笑,至始至終,眉毛絲兒都沒挑動一下。
出了這種事情,白躍鈞還是這種神色不變,這種人要不就把唐蘭芝和顧婉婉母女兩人從來沒放在心上,畢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要不就是經曆了太多的大風大浪,麵前安安說出來的事情,對於他來說不值一提。
果然,唐蘭芝被驚的說不出話來,不斷地踉蹌著步子,往後退,退無可退的時候 ,白躍鈞再次作為堅實的後盾,扶著了唐蘭芝,他語氣還是有著恰到好處的關心,“蘭芝,你沒事 吧!”
唐蘭芝仿佛跟沒看到白躍鈞的關心一樣,她腦子裡轟然一響,臉色煞白,在聯想到了婉婉做的那些事情,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冷戰,露在外麵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顆一顆的,寒毛也跟著豎了起來。
她突然急急的解釋,“鈞哥 ,你聽我說,婉婉是個很善良的小姑娘,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說的就是唐蘭芝這種,她看待婉婉,那是帶著濾鏡的眼睛,自覺的把婉婉所有的缺點和不好都屏蔽了,見不得彆人有半分心思說婉婉不好來。
哪怕是安安說的,她也不信。
安安冷笑,毫不猶豫的補刀,“有些人屍骨未寒,唐女士說出這種話來,難道不怕冤魂索命嗎?”,畢竟丁曉曉當初會這樣,固然有自己的原因,但是顧婉婉確實占了一大半的。
可以說,顧婉婉就是害死了丁曉曉的直接凶手,那是比樊六更可惡的存在。
安安的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了,唐蘭芝也不可能在欺騙自己,她知道,自己的大閨女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安安的性子,這孩子老實,從來不善於說謊話。
但是!但是!
她的婉婉是那般的善良,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唐蘭芝不死心,試探,“安安,是不是你們姐妹兩人有什麼誤會?”,這是唐蘭芝唯一能想到的借口。
安安直接了當,“唐女士,顧婉婉想毀掉我是事實,她和樊六睡在了一塊也是事實,她手上更沾的有人命,這一項項都是不容抵賴的事實,我不明白,到了你嘴裡麵,怎麼就成了誤會,難道這年頭殺人放火完畢了以後,為了躲過牢獄之災,全部都是誤會嗎?”,頓了頓,“那你的臉也忒大了一些!”
唐蘭芝滿臉灰白,終於死心了。
白躍鈞卻抓住了關鍵,他一針見血 ,“牢獄之災?”,頓了頓,肯定,“婉婉現在有牢獄之災對嗎?”
安安怔了一下,她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打了一個比方而已,卻被這個男人給順杆爬的摸到了事情的真相,唐婉婉現在在牢裡麵收押著的事情,並不是秘密。
她點了點頭,“對!顧婉婉既然觸犯了法律,當然在牢裡麵呆著。”
牢裡麵三個字,仿佛徹底的刺激了唐蘭芝,她突然抬起頭來,牢牢的盯著安安,她質問,“顧安安,婉婉是你妹妹!你親手把她送進去了嗎?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在唐蘭芝的眼中,下意識的忽視了顧婉婉對於安安所做的事情,她隻看到了安安把顧婉婉送進了牢房裡麵。
是!顧婉婉是十幾歲的小姑娘,正直青春年華,難道安安就不是嗎?若是顧婉婉成功的話,那可是毀掉的安安的一輩子。
安安這會的心冰涼,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唐蘭芝女士!請你弄明白一件事情,不是我想送顧婉婉進牢裡,而是顧婉婉想要毀掉我的青白,還害死了一條人命,牢裡麵不是我家開的,我也沒那麼大的本事說把能把一個人害到了牢裡麵。”,接著她話鋒一轉,眸光幽深的盯著唐蘭芝,仿佛如同地獄索命的冤魂一樣,帶著森然冷意,“畢竟,人在做,天在看,做的壞事,報應遲早會來。”
唐蘭芝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安安的那一雙眼睛,冰冷,森然,還有對她的失望和厭惡,唐蘭芝一驚,往後退了一步,靠在了白躍鈞的身上,急急的辯解,“可是安安!你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嗎?你饒過你妹妹好不好?”
這算是哪門子的邏輯,顧婉婉沒害成她,她好好的站在這裡,所以就不要在報複顧婉婉,就當做沒發生的事情一樣。
安安的心已經從冰涼,漸漸的豎起了一道高高的城牆,那是把唐蘭芝關在了城門外的無堅不摧,她輕描淡寫,“不是我饒過顧婉婉,而是你要求著法律繞過顧婉婉,你要求著死去的丁曉曉繞過顧婉婉!”,安安突然有些激動,她一個箭步向前,突然抓起了唐蘭芝的衣領子,一聲高過一聲的質問,“你去啊!你去啊!”
“去為了顧婉婉修改法律,去為了顧婉婉把死去的丁曉曉還回來!”,說到這裡,安安覺得沒意思極了,她突然鬆開手,目光灼灼的盯著唐蘭芝,“如果你能做到,我就饒過顧婉婉,不然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和顧婉婉隻能是生生世世的仇人,永遠不可能在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