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試結束這天, 學校裡麵的流言徹底傳開了, 最開始是從縣城高中流出的, 到最後蔓延到了薑薑他們的小學部, 整個學校都沸沸揚揚的.
考完最後一場,安安微微鬆了一口氣, 默默的把鉛筆盒和本子一塊裝到了書包裡麵,還沒裝完,旁邊就過來了學習委員, 她若無其事的問道,“顧安安同學,你最後一道題算出來是多少??”
安安的成績相當於標準答案,這個周圍的學生們都是知道的, 若是往常,他們一考完試, 就會屁顛顛的跑過來對答案.
但是這兩天的流言實在是太多了,而且說的有鼻子有眼,所以把這些同學也都嚇走了, 不敢在跟安安說話,生怕被牽連無辜。
安安倒是沒想到,第一個跟她說話的竟然是學習委員,她壓了壓唇角, 淡淡, “負二分之一!”, 周圍的學生有開心的, 有哭喪著臉的,和安安答案一樣的自然是開心的,不一樣的,自然是不開心的。
安安從來都算不上一個主動的人,彆人既然和她拉開關係,她自然不會舔著臉去和彆人主動交談,回答完學習委員,班上的氣氛尷尬了一瞬間,靜默的厲害,安安回頭,主動打破了安靜,“半夏,小畫,你們收拾好沒?”
半夏把抽屜的書包往身上一背,“好了!”,胡小畫跟著點了點頭,圍著安安,就準備走的。
學習委員看著安安的背影,單薄纖細,挺的筆直,仿佛如同青鬆一樣,帶著一股不可言說的風骨,那一刹那,她突然揚高了聲音,“顧安安同學,謝謝你在考試之前幫我們劃重點!謝謝你幫我糾正錯題,謝謝你告訴我最後的答案。!”,頓了頓,“我相信你!”
最後五個字,讓安安的眼裡那一絲冷淡慢慢轉化為暖意,她沒回頭,隻是輕輕道,“謝謝!”,讓她知道,她為這個班上的同學做的,並不都是狼心狗肺。
起碼,有一個人願意相信她。
學習委員繼續道,“還有半夏,我也相信半夏!”,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能夠和顧安安玩在一塊的,她不相信顧半夏是狐媚子,專門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半夏臉上閃過一絲複雜,這幾天她和安安兩個人已經被學校的流言給噴死了,噴安安的是她家賣女兒,換來的電視機,而半夏則是罵她竟然勾引學校的男老師。
不管這哪一項流言,對於正在考試的學生來說,都不是好的,若是心智弱一點的,指不定因為外界流言的影響,輕點是考試砸了,重點可能回頭退學。
人言可畏,這句話並不是輕飄飄的一句概括,而是事實。
安安突然回頭,她對著學習委員展演一笑,“謝謝你!”。十七八歲的少女,正是一生最好的年紀,如同一棵亭亭玉立的粉荷一樣,含苞待放,那展顏一笑,當真是像是刹那間盛開的花朵,豔麗,漂亮到極致。
班上有不少男同學,見到安安這一笑,臉都紅了一半。
不知道人群中中誰突然開口了,“顧安安,我們相信你!”,接著這聲音一聲比一聲大,越來越多的同學加入了這個陣營,見到這一幕,安安心裡麵豎起的那一麵高高的圍牆,漸漸的放了下來,她眼裡帶著星星點點的笑意,“謝謝!”
話音剛落,就從教室外麵衝進來兩個人,不是彆人,正是黃珍珍和錢紅英,不過兩人卻是一先一後的步子,錢紅英如同小旋風一樣跑了進來,指著安安的鼻子,“你和顧半夏一樣,都是狐媚子!”,說完,看向周圍的同學,“你們彆被這個小賤人給騙了,彆看她長的人摸一樣的,實際卻騷的很!”
這話著實有些難聽,若不是在教室,安安甚至都要以為這裡是街角,遇到潑婦罵街了。
安安一點點收斂了笑意,壓了壓唇角,麵無表情道,“滾!”,她的目光很淩厲,帶著一股驚心動魄的氣勢來,明明隻是一個字,卻讓離她最近的錢紅英聽出了殺伐果斷的意味。
錢紅英縮了縮肩膀,梗著脖子,“你若是行的正坐得直,還怕被人說了??”
“是說?還是罵?”,安安掀了掀眼皮子,眼裡劃過一抹幽幽的冷意,譏諷,“你媽沒教你做人??”,真以為大夥兒耳朵都聾了不成,一句一個騷狐狸,賤人,何必呢!把彆人都當做傻子來看。
安安的話音剛落,錢紅英的臉一紅,跟被人踩住了痛腳一樣,“要你管!”,安安沒說錯,她媽去的早,確實沒教過她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