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抬頭, 看了一眼容玉清, 神情不像作假,“不記得!”, 容玉清臉上有幾分怒氣, 她也是京城人,不過家裡出了事情,她作為女生,又是在家裡麵不受寵的女生,自然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去了最偏遠的地方做知青。
當初顧安安二伯出事的時候, 她還去顧家村看過熱鬨,隻是沒想到以前那個黑乎乎的,不受寵的小丫頭, 如今竟然出落的亭亭玉立,甚至比她這個本身的城裡人更城裡人,有些人就是這樣, 你過的比她不好, 她心裡就會有扭曲的快感,若是比她過的好,那當真是眼珠子都恨不得發紅。
安安雖然沒理容玉清, 但是李笑笑眼珠子卻轉了轉, 眼裡多了幾分思量, 頓時笑意盈盈, “容同學, 我們一塊把下麵的同學給拉上來吧!”,明顯的套近乎,安安聽到後,隻是動了動耳朵,並沒有睜開眼睛,反而是一直閉著眼睛的周華美突然掙開眼睛,她趴在安安耳邊低聲,“這李笑笑又要整幺蛾子了!”
“隨她去!”,安安輕聲。她這般淡然的態度,讓周華美倒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多言,隻是回頭警告的對著尼格拉雅說道,“不要爛好心!”連累了我們,這句話她沒說,畢竟有些傷人。
但是尼格拉雅性子雖然傻乎乎的,這會卻是聽明白了,她點了點頭,有些沮喪,“阿爸說,漢人狡詐奸猾,讓我和漢人打交道,留個心眼果然沒錯!”,同身為漢人的安安和周華美兩人嘴角同時抽了抽,傻妹子,她們也是漢人,這樣當著她們的麵,把她阿爸在私下交代她說的全部跟倒豆子一樣倒出來,真的好嗎?
不過經過,這一番打岔以後,剩下的女生上來,都安靜的各自找了位置坐了下來,反而之前被安安撕破臉的李笑笑和容玉清突然打的火熱,兩人說著,說著就不自覺的目光望安安身上瞟著,時不時的同仇敵愾兩句,“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人!”,這個她是誰,顯而易見。
安安突然睜開眼睛,循著聲音望了過去,她那凜冽冷然的眼神,讓李笑笑背後不禁背後一涼,聲音也戛然而止。
安安低頭,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嘲諷,李笑笑雖然沒看見,但是周華美卻是坐在安安的側麵,她一側頭,剛好能捕捉到安安臉上的嘲諷,她眼裡閃過興味,越來越有趣了。
不多會,車子就發動了,而教官讓男生罰跑十圈也回來了,人齊了以後,車子就開動了,剛開始還好,時間久了,車內又密不透風,也不對,就屬安安這個位置側麵的門,有一個縫隙,眾人不由得眼睛發光的盯著安安這個位置看。
車子這一路開的快,再加上路很顛簸,有不少女生都受不住,快要吐出來了,顯然暈車的人都要占一大部分去了。
安安倒還好,可能是體質問題,也可能是坐習慣了車子,倒是沒什麼反應,隻是這開車的教官技術不好,她顛簸的有些屁股疼。
任彆人在怎麼看,安安坐在那裡老神在在,巋然不動,她抬頭看了一眼周華美,周華美臉色平平,甚至氣色比她還好幾分,心裡越發犯起嘀咕來了,看來這周華美指不定真會修仙,要不就是武藝高強。
不怪安安天馬行空,隻是她都穿越了,若是在出現點修仙也不奇怪。
隻是這確實安安想多了,周華美不過是跟著師傅練過一段時間的武藝,她師傅嫌棄她大字不識一個,丟到了學校學習文化課,哪成想,剛高考完,就沒無良的某人給抓壯丁不說,還讓她填寫了清大的學校,來看著宿舍的某人,彆被人欺負去了。
隻是,這話周華美現在是不會說出來的。
安安見周華美沒事,又把捏了捏尼格拉雅的手,低聲,“你怎麼樣?”,尼格拉雅臉色發白,甚至有些發青,緊緊的抿著嘴兒,生怕一開口就吐了出來,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讓這妹子去騎一天的馬,她坑都不會坑一聲,但是讓她坐一天的車,簡直比要了她命還難。
安安歪著頭想了想,她從行李裡麵摸了摸,拿出來了一個小瓶子,倒出來出來了幾顆山楂丸,遞給了尼格拉雅,“吃一顆試一試?”,人在暈車的時候,若是吃點酸酸甜甜的東西,能止住惡性感。
尼格拉雅的眼睛立馬放光,搶一樣一口氣吃了三顆山楂丸,她嘴裡麵本就全部都是口水,咽都咽不急的那種。
安安給她的這種山楂丸是最酸的那種,能把牙都酸倒,這一下,她嘴裡麵分泌的口水更多了,不過在此咽下去後,驚奇的發現,她胃裡麵之前那一股惡性感,竟然被壓了下去。
總算是可以開口了,她連忙道謝,“謝謝你,安安!”,安安搖了搖頭,眼見著她把眼睛都要閉上了,誰知道對麵不知道是誰開口了,“顧安安,你還有那東西嗎?我也難受的很!”,安安抬眼看了過去,開口的是楊彩霞,她的臉色要比尼格拉雅還要難看幾分,她當著大家的麵,打開的拇指大小的玻璃瓶,看了看,“隻剩下五顆了,我原本準備的是給自己的,沒準備這麼多!”
她提前把這話一說,周圍的人倒是不好指責她拿出來的太少了。
隻是安安卻把這小瓶子扔到了李笑笑麵前,“笑笑,拿去給大家分分吧!”,李笑笑一臉懵逼,沒想到顧安安竟然把這個能治暈車的東西給了她,她臉上先是一喜,隨即就有些古怪,發現她一個車子裡麵大半的女生,都虎視眈眈的盯著她手上的玻璃瓶。
楊彩霞咬了咬唇,強壓住胸口的那一絲惡性,勉強開口,“笑笑,我隻要一顆就好了!”
李笑笑覺得自己手上的這個玻璃瓶,簡直是燙手的山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