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原本帶著幾分玩味的目光, 在聽到容玉清這話的時候, 徒然變得犀利起來,她問, “不知容同學可否把你的上海牌手表拿出來給我看看!”,接著話鋒一轉,“還有李笑笑同學的雪花膏,一塊拿出來給我開開眼!”
不知道是不是李笑笑錯覺,從顧安安口中說出來的“開開眼”三個字, 帶著莫名的諷刺意味。
她麵色微僵, 卻不過一瞬間就調整好了心態, 把擱在桌上的雪花膏拿了起來, 落落大方的遞給了顧安安, “你在怎麼看,也掩蓋不了,這東西是從你床鋪搜出來的事實。”, 安安接過雪花膏看了看,摩挲著雪花膏盒子上的三個字,她心裡有了數以後, 漫不經心道, “是誰從我床鋪搜出來東西的?可有哪些人看見了?”
她這話一說,不大的宿舍原本擠滿的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眾人都把目光放到了白婉婉身上, 白婉婉神色陡然一緊, 手心裡麵也生出了幾分汗意,濕漉漉的,她強抹出一抹笑,“姐姐,是玉清先發現自己東西丟了,後來我們在宿舍的幾個人就一塊檢查了自給兒的東西,笑笑發現她的雪花膏也丟了!”
接著似乎怕安安不相信,白婉婉連忙指著在旁邊看熱鬨的同學,“不信,你可以問問大家,當時大夥兒都看著在,沒人可以動手腳。”
不等安安詢問,宿舍的其他學生立馬點頭,“對,我們都親眼看見,這東西是從你床鋪上搜下來的!”
“大上海手表可是貴重的東西,當時玉清急的不行,可不止搜了你一個人的床鋪,我們大家夥兒每一個人的床鋪都搜了,隻是在你床鋪上搜出來了東西。”,說這話的女生不是彆人,正是李笑笑,見安安把目光看向她,她也不懼,還挺起了胸脯,“顧安安,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什麼話說!”,總算是贏了顧安安一局的李笑笑裡麵彆提有多得意了。
“也就是說搜東西的時候,是白婉婉去搜的??”
白婉婉咬著唇,不由得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太毛躁了,怎麼這麼沉不住氣,早知道這搜東西的活計,就讓李笑笑這個蠢貨去做了,但是……麵對自家木頭大姐問出來的問題,她硬著頭皮回答,“姐,我是幫理不幫親!”
安安冷笑,“好一個幫理不幫親!”,她敲了敲桌上的雪花膏,摩挲著雪花膏上麵的三個字,明明是很輕,很淡的聲音,卻不知道為什麼給宿舍站著的一些人莫名的壓力出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雙妹牌雪花膏,是店鋪裡麵賣的最便宜的那種吧!”,接著,安安直接拿起來了擱在桌子上的大上海牌手表,她在容玉清麵前晃了晃,“這款手表是三年前大上海出的普通款,當時售價128元,若是能弄到票,甚至能一百元拿到手。”
安安話音一落,見大家都有些好奇,不知道她這會提這個問題是做什麼的,安安扣了扣表帶,接著那原本外觀很好的表帶瞬間斷成了兩半,“你們覺得我會偷這種貨色的手表和雪花膏,是你們眼瞎,還是我眼瞎!”
她這夾槍帶棒的譏誚,讓容玉清和李笑笑兩人臉色立馬有些難看,容玉清故作鎮定,“顧安安,就算是這款手表128元,咱們在場的學生,有幾個人帶的起的,我有理由懷疑你,看重了我這款貴重的手表,所以才進行偷竊!”
她這話一說,吳小冉臉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容玉清,卻隻是扯了扯被角,並沒有聲張,先前兒在外麵淋了雨,回來又被一番折騰,這會渾身都是涼的,被窩裡麵暖和了不少。
不過猶豫了一瞬間,吳小冉想到來的時候,車上吃過顧安安的東西,她緩緩道,“我有一隻從港城帶回來的防曬霜,光東西和加上熟人關係費用,花了一百五左右。”
眾人都不知道一直沒開口的吳小冉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吳小冉看了一眼顧安安,又接著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顧安安有一隻跟我一模一樣的防曬霜,而且她還比我早用上幾個月!”,要知道,對於普通學生來說,這一隻防曬霜的價格已經是天價了,更不用說,還是從港城帶回來的,普通人連想都不敢想的。
她這話一說,宿舍的氣氛頓時詭異的厲害。
容玉清的臉紅紅的,人家顧安安平時用的一隻防曬霜都比她的手表貴,隻是她有些不甘心,“那又如何,那是防曬霜,並不是貴重的手表!”
這下,吳小冉沒話說了,她默默的退了回去。
安安看了一眼吳小冉,眼中帶著謝意,不管怎麼說,今兒吳小冉能夠站出來幫她說話,已經算是情分了。
顧安安對著吳小冉說道,“你覺得你那隻上海牌的手表是貴重的東西??”
容玉清點了點頭。
安安譏誚,“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128元的貨色,都能稱得上貴重物品了。”
容玉清,“……”,好氣哦!人比人氣死人。
李笑笑,“……”,突然也想炫富了。
白婉婉,“……”,什麼時候,128元的一隻手表,變成了便宜貨色,她怎麼不知道???
安安見大家都不說話,她默默的從床鋪下麵摸出來了一雙鹿皮棕色小皮靴,這雙鞋子是為了搭配她之前那條褲子這才帶了過來,而且關鍵時刻,鹿皮的小皮靴防水效果很好。
因為是野外訓練,時間較長,天氣又變化莫測,指不定哪天就下雨了,所以不止安安一個人多備的有鞋子。
這會,大家顯然不明白,安安從床底下摸出來一雙鞋子的意思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