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亂說!”, 容玉清瞪著眼睛,捂著火辣辣的臉頰, 氣吼吼道, “你做了什麼肮臟事,難道你不清楚嗎?”
安安打完巴掌後,跟沒事人一樣,慢悠悠的坐了下來,一人站著, 一人坐著,按理說,應該是那個站著的人居高臨下才對, 可是!偏偏是那個坐著的人卻閒散淡然的不得了,哪怕是到了這個地步,她仍然隻是不著痕跡的拍了拍巴掌,從身上不緊不慢的掏出來了一個灰色手絹, 細細的擦了擦剛打人的那隻手,輕蔑,“臟!真臟!”
“由內臟到外!”
“你這是什麼意思??”,容玉清尖叫, 她最討厭的就是顧安安這一副態度, 哪怕是一個山野村姑的時候,也至始至終這般高高在上, 而她這個城裡人卻低入塵埃。
“說你臟!”, 安安“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一字一頓,“眼瞎,難道耳朵也聾了??”
容玉清一雙眼睛憤恨地瞪著她,臉色氣得發白,呼吸都變得重,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顯然不知道該怎麼辯駁了。
旁邊的白婉婉輕輕的拉了拉容玉清的袖子,接著轉頭看向安安,“姐姐,你彆冤枉玉清,她隻是聽到……聽到外麵的臟話,然後誤以為姐姐和季老師勾搭到了,而且還被外人包養了當小老婆,腳踏兩隻船!”
這個年頭,女生的名聲比什麼都重要,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知道,白婉婉三兩句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說了個清清楚楚,雖然學校裡麵大夥兒都是私下在討論,但是這是第一次,當著顧安安這個當事人的麵說出這種話的。
而且還有很重要一點,那就是季老師在學生,尤其是女學生的心目中是不一樣的,白婉婉的一句話,相當於把顧安安擱在了烈火上架著烤,又或者說,成了全校女生所厭惡排斥討厭的對象。
顧安安抬了抬眼皮子,斜睨了一眼白婉婉,“你看到了?那隻眼睛看到的??”
白婉婉咬著唇,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姐姐……這種事情……都是大家私下討論的,當然,我肯定是相信姐姐不會做那種事情,更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顧安安站了起來,這兩年的家裡的夥食很好,再加上她每天喝一大杯的牛奶,以前那個瘦瘦小小的個子早已經長高了不少,站起來的時候,甚至要比班上一大半的女生個子都要高,當然也要比白婉婉高出不少來。
“我不是你姐姐,我更沒有強.奸.犯犯妹妹!”,安安的話很鋒利,如同一柄柄飛到一樣,飛到了白婉婉身上,白婉婉的臉色倏然一白,她強撐著一口氣,“姐姐,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安安笑了笑,“沒事,你不明白沒關係,大家明白就可以,若是大家不相信,可以查一查兩年前太鬆縣出的一個強.奸.犯案底,相信會給大家一個驚喜!”
不管大家去不去查,這個強.奸.犯三個字已經放出去了,隻要白婉婉在京城的一天,就會永遠跟著她,如同潰膿的傷口,一次次,隻能在陰暗的環境下,想見光,卻又見不得光,見一次光結一次痂,結一次痂流一次血,在陽光下,在陰暗中,傷口一次次被眾人撕裂,循環往複,跟隨一生!
班上的學生,看著白婉婉的目光變了,尤其是男生,要知道他們閒暇的時候,可是最愛幫助白婉婉這類小白兔一樣的女生,柔柔弱弱的,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你的時候,就就感覺渾身都脹的滿滿的,有著使不完的勁兒,想要去幫幫她。
顧安安在這個班上被稱為高嶺之花的話,那麼白婉婉就是鄰家的小鄒菊,乾淨,美好,清新,純潔!
可是,如今這個乾淨,美好,清新,純潔的小鄒菊變成了不見陽光,不見天日,隻能在臭水溝帶著的臭石頭,這下,讓班上的同學怎麼能接受呢!
大夥兒的目光,如同最鋒利的刀尖一樣,把白婉婉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再次剖開,連著血肉,痛到極致,痛到麻木。
白婉婉渾身一顫,她的手死死的扶著桌子的角落,眼裡的目光要化成實質的□□,麵上卻還含著笑,“姐姐,你再說什麼,我聽不懂!”
安安欣賞夠了白婉婉的驚恐害怕的表情,她笑的不以為意,“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這句話,我對李笑笑說過,如今再次送給你,恰到好處!”,這句話的含義,可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安安這番態度,比和白婉婉爭辯反而更加引得讓人相信。
容玉清眼裡閃過一絲掙紮,卻還是稍稍退後了一步,和白婉婉拉開了距離。
白婉婉眼裡一黯,接著就是滔天的恨意,她憑什麼??憑什麼又再次輕而易舉的毀掉她的人生。
安安譏誚,“多行不義必自斃!”,說完,她看向剛走進門口的季老師,他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裡麵,眉目清朗,風光霽月,懷裡抱著的幾本書,平添了幾分儒雅的書生氣,教室的不少女生,在看到季老師的那一刻,臉上不自覺的泛起了紅暈。
季老師是什麼時候站到這裡的??他又聽到了多少去了??
這是大夥兒的第一反應。
安安坐在最後一排,這會卻主動走到了季老師麵前,她經過的座位,學生都好奇的抬著頭,看著顧安安,不明白這會都到了上課時間,她為什麼還會走到季老師的麵前,安安回頭看了一眼教室內緊張的學生,她突然揚聲,“季老師,有同學說我,勾搭你,和你在一塊了!”
當真是石破天驚的話,周圍的學生一陣倒吸氣,顧安安可真敢啊!
這種話都敢當著季老師的麵說出來。
季老師的步子一頓,不過卻是一瞬間的事情,轉眼又是一副風光霽月的模樣,他並不看安安,隻是走向講台,“誰?會造這種謠言?難道不知道我這輩子不結婚嗎?”,頓了頓,目光含笑的看著顧安安,“還有你,不是有了對象?家裡的長輩都著手給你準備定親了,又在說胡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