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了季洛甫的辦公室之後,初一就看到他桌子上擺著的餐盒。
初一腳步一滯,問他:“你都是在辦公室吃飯的嗎?”
季洛甫合上門:“嗯。”
季洛甫很少去食堂吃飯,向來都是許如清打了飯菜到辦公室,他就在辦公室自己解決的。
他這段時間很忙,每天大小會議不斷,手上又有個新的合作方案,初一給他發微信的時候,他在開今天的第三個會,再過半小時,他又得去彆的地方開會了。
季洛甫拿出手機,給許如清打了電話:“再拿一份飯上來,多點肉,牛肉雞肉都行,蔬菜稍微少一點,嗯,送到我辦公室來。”
他打完電話,轉身看向初一:“我讓人送飯上來。”
初一見他打了電話之後又坐在辦公桌前看文件,打開的飯盒被放在一邊,他拿著筆在文件上簽名,忙得不可開交。
她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季洛甫抽空看了她一眼,“最近有點忙,再加上我下個月要請一個禮拜的假,所以得提前完成下個月的事情。”
初一:“請假?下個月你要做什麼?”
季洛甫停下筆來,他目光沉穩地看向她,薄唇微抿,說:“度蜜月,昨晚睡覺前我和你說過的。”
初一回過神來,她有一些的赧然。
昨天領了證之後,初一便住進了季宅,她原先以為季宅裡有許多長輩,熟料進來之後發現季宅除了阿姨和司機以外,沒有彆的長輩了。
季洛甫在她身後解釋:“他們搬去城北了,那邊地段好,環境好,就都過去了。”
初一後知後覺地點點頭。
她說:“我還記得你爺爺每次見我都會叫我孫媳婦兒,姥爺聽到就很生氣,一把拉過我,和你爺爺吵架。”
季洛甫也想起來,他小時候一直在西邊,高中才回到南城。季銘遠下麵就季洛夫這麼一個孫子,對他的重視程度可見一斑,他手把手地教季洛甫官場之道、為人之道,季洛甫打小是跟在自己父母身邊的,禮儀教養可謂是一流,情緒管理更甚,他原先就比成年人更為早熟,到了季銘遠身邊之後更甚。
祖孫倆也有放鬆閒談的時候。
季銘遠看著自己孤傲寡冷的孫子,也會有一絲的不忍,出生在他們這樣的家庭,注定是要背負許多東西的。他也會問季洛甫:“覺得累嗎,這樣的生活?”
季洛甫眼睫微斂,“還好。”
他天生適合走這條路,所以並沒有覺得很累。
季銘遠歎了口氣,說:“你要是個女孩子,我們也不會這樣對你,我也會像老江對初一那樣對你的。”
“初一?”季洛甫難得對一件事感到好奇,“這是名字?”
季銘遠:“不好聽嗎?一者,謂專精也,用心一也,專於一境也。謂之不偏、不散、不雜、獨不變也,道之用也。故君子執一而不失,人能一則心純正,其氣專精也;人貴取其一,至精、至專、至純,大道成矣。當初江晚給初一取這麼個名字,可以說是彆有用意。”
季洛甫皺了皺眉,沒說話。
季銘遠又在那兒念叨,“當初我多希望你爸能把江晚給娶了啊,江晚不僅長得好看,性格又好,可惜啊……”
季洛甫:“可惜什麼?”
“可惜你媽更好看啊!”
“……”
季銘遠喝了口茶之後,又說:“雖然你爸沒能和江晚在一起,但是你可以和初一在一起嘛,人初一那是真的可愛討喜。怎麼說,過幾天跟著我去江家看看?”
季洛甫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沒時間。”
“哎,你這拒絕的也太乾脆了吧?”季銘遠不樂意,“初一是我內定的孫媳婦兒,不行,你必須去看看她!”
就這樣,季洛甫千不願意萬不願意地被拉去了江家。
到了江家之後,季洛甫並沒有見到季銘遠口中的“初一”,當然,他對這個內定的兒媳婦也沒有太大的興趣。
江老爺子見到季洛甫之後倒是開心得很,眯眼笑著問他:“會下棋嗎?”
季洛甫:“象棋圍棋都可以。”
江老爺子拍了拍大腿,“總算有人能陪我下棋了,走!”
季銘遠左右看看,沒看到初一的蹤影,在位置上叫住江淮:“我孫媳婦兒呢?”
江老爺子蹙眉,糾正:“是我外孫女,不是你孫媳婦兒。”
季銘遠:“一樣一樣,都是一個人嘛。”
“初一出去玩兒了,現在的小姑娘,都愛玩。”江老爺子頓了頓,語氣裡又有一絲小得意,“和好幾個男孩子一起呢。”
季老爺子震驚了:“什麼?”
江老爺子開心地上樓,“沒辦法,我們家初一就是這麼受歡迎。”
季老爺子趕緊放下茶杯,跟著江老爺子上樓。
江淮和季洛甫下棋的時候,季銘遠雙手背在身後,在書房左右來回走動,沒一會兒就是一句:“初一和哪家的小男孩出去的?”
或者是:“那個男生多大了啊?”
還有:“我記得大院裡的男生,也就那樣吧,誰比得過我孫子?”
季洛甫眼裡沒有一絲波動,聲音有點無奈:“爺爺。”
季銘遠瞪大眼睛,剛想說話的時候,樓下就傳來一群少年少女嬉笑的聲音,季銘遠眼前一亮:“初一回來了?”
江淮也聽到了,連忙放下棋子,“不下了,初一回來了,我先下樓看看她去。”
季銘遠:“哎,我也去!”
江淮:“你跟著來乾嘛?”
“我見我孫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