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天兩個人都醒得很晚。
窗簾敞開, 窗外是蓊蓊鬱鬱的樹木, 陽光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落下一地碎光,有風吹過, 光影浮動。季洛甫醒來看了下時間,將近九點。
他在有記憶裡,似乎就沒有這麼晚醒過來過。
倒是能懂得那句“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了。
懷裡的人安靜地躺著,睡容溫順乖巧。昨晚睡之前,她鬨著要穿睡衣,季洛甫沒法, 隻得把扔在床尾的睡衣給她撿起穿上。不過她睡相似乎不太好,現在睡衣扣子全開, 露出她身前一片香豔美色。
要不是在江家……
幸好是在江家。
季洛甫在心裡歎了口氣, 算了,昨晚有夠折騰的了, 今天先放她一馬吧。
他在床上又躺了會兒,聽到樓下阿姨和江老爺子說:“這個點了,兩個人還沒起呐。”
江老爺子樂嗬嗬的:“估計昨晚睡得比較晚。”
季洛甫笑了下,何止是比較晚, 結束的時候, 他看了眼她床頭的鬨鐘, 將近兩點了。
季洛甫聽到阿姨的聲音:“這個……要不我中午燉個雞湯給他們倆補補?”
江老爺子肅然拒絕:“初一才畢業,正年輕著,有什麼好補的!”隔了幾秒,他語重心長道, “不過洛甫年紀不小了吧,快三十了?中午燉個雞湯給他補補吧。”
阿姨:“那行。”
季洛甫:“???”
“……”
他滿頭黑線,他年紀不小?年紀輕的這個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昨晚哭著撓他、求他輕一點求他出去,他年紀不小?
男人和女人一樣,年紀是敏感話題。
季洛甫起床洗了個澡,仍舊有些不解氣,走到床邊,連人帶被地抱起還在睡覺的初一,初一睡意惺忪,閉著眼,含糊道:“誰啊?”
“你老公。”季洛甫左右看看,在她的脖子後麵狠狠地吮了一口。
初一:“唔——!!!”
她睜開眼,瞪他:“你神經病!”
陽光清澈,她剛從睡夢中掙紮出來,雙眼濕漉漉的瞪著他,絲毫沒察覺到自己衣襟已開,被子隻虛虛地蓋住她半個酥胸,香肩露出,白皙香肩上、裸露鎖骨處都被印上斑駁紅印,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她昨夜是多麼荒唐的一夜。
季洛甫看的下腹一熱。
他深吸了一口氣,憑著強大的自製力幫她把被子拉了上來。
初一終於清醒,反應過來剛才的情景,臊紅著臉扯著被子坐在床頭。她把自己包的密密實實的,迎著暖陽問他:“現在幾點了?”
季洛甫:“九點半。”
他撿起地上的襯衣,背對著她穿上。
西裝褲在門邊,他慢條斯理地走過去,彎腰穿好褲子,黑色褲子將他頎長雙腿包裹住,浮塵飄動,初一盯著他穿褲子的動作,陡然想起昨晚……
他把她抵在門後,雙手抱著她。
兩個人嚴絲合縫地貼著。
她難耐地抓著他的手,他的小臂孔武有力,她在一陣陣浪潮中尖叫,手指甲陷入他的小臂裡。
他大腿結實有力,動作快速猛烈,似乎要把她貫穿。
……
……
回憶的越來越細了,她臉更紅。
季洛甫轉身過來,就看到自己的小嬌妻捂著臉,耳根紅的滴血,他困惑:“乾什麼呢在?”
初一陡然回神。
不能細想下去了!!!
不能回味!!!!
初一你清醒一點!!!!!
不許回味!!!!!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一本正經道:“沒乾什麼,我要起床了。”
季洛甫現在是越來越覺得女人是個複雜的生物,在和她的相處裡,他必須動用全部的智識,她比他遇到的所有人事都要棘手。
並不是說他猜不透她的心思和想法,隻是麵對她的時候,他總有愛意在。
一個人在麵對自己深愛的人的時候,是沒法理智思考的。
比起說女人是個複雜的生物,季洛甫覺得,初一是個很複雜的生物。
很通透很清醒,卻也很迷糊很乖巧。
但大多時候,都很情緒化。
比如說,易臉紅,易生氣,情緒一上來,無法講道理。
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講情話。
季洛甫低眉淺笑,他終於找到了與她相處的最好辦法了,而且……她也不排斥。
這說明什麼?
說明,
初一,你對我心動了是不是?
等到初一洗漱好下樓,快到午飯時間了。
江老爺子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報紙,鼻梁上架著副老花鏡,注意到她下樓,輕哼了聲:“太陽都曬屁股了才起床,在婆家也這樣?”
初一揉著眼睛,在他邊上坐下。
摟著江老爺子的手,撒嬌似的說:“姥爺我好餓啊,什麼時候吃午飯呀?”
“彆轉移話題。”江老爺子不為所動。
初一摸了摸鼻子,退了出來。
她頭歪倒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怔怔許久,嘟囔道:“我沒在那邊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