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過陳源在工作上還是很有職業態度的。
初一和他談正事的時候, 他提出了許多可行性意見, 從單單地轉發微博,到他自己發視頻支持, 畢竟博物館裡麵記載了許多輝煌燦爛的過去,比起合作的產品,更有意義。
工作談得格外順利,陳源表示這幾天有時間就會著手合作的事項,等到“朝九”這邊發正式視頻出來之後,他會在第一時間發微博支持並且轉發。
初一對他的職業態度表示非常滿意。
頓了頓, 她說:“關於合約金,我們……”
陳源:“什麼合約金?”他鬆鬆垮垮地倒在椅子上, 漂亮的丹鳳眼微微眯起, 疑惑百倍,“我發個微博而已, 多大點事兒啊,而且早說了,你是我嫂子,這不是公事, 是私事, 談什麼錢。”
初一向來是公私分明的人, 但是她總覺得這樣不太好,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他:“你經紀人知道這件事吧?”
陳源說:“她不知道。”
“……”
初一琢磨了下,說:“你先給你經紀人打個電話和她說一下這個事情, 好嗎?”
說實話自從陳源進圈以來,已經很少聽到這樣的問話了,“好嗎?”、“好不好?”、“可以嗎?”,經紀人更多的是,在a合作和b合作中,你選擇一個。沒有人問他你喜歡什麼,他們隻會讓他做選擇,讓他在幾個不喜歡的東西裡麵選一個沒有那麼討厭的東西。
娛樂圈看似光鮮亮麗,而他又是南城紅圈出身,表麵上確實是風光無限。年少成名,前途坦蕩,又有季洛甫一路護航,似乎看上去並沒有任何可煩惱的東西。
然而事實上並非如此。
他總是被逼著做許多不願意做的東西,即便他在不情願,也必須得做,就連最崇拜喜歡的季洛甫,在聽到他的抱怨的時候,也隻說:“這是你選擇的路,我給你鋪好了,你就走,不喜歡?可以,那就退圈。如果做不到,那就咬牙走下去。”
他從來沒有被這樣溫柔的詢問過意見。
十幾歲的少年其實心思比同齡人敏感許多,他強裝冷靜,心裡卻泛起了無數波瀾,喉結上下滾動。
陳源:“嫂子,我終於知道,大哥為什麼會喜歡你了。”
初一不知道怎麼突然話題就扯到了這裡,她在欲頹的夕陽晚霞中笑的溫柔,黃昏在她臉上蓋上一層淺薄的昏黃濾鏡,顯得她分外溫婉:“怎麼突然這麼說?”
陳源說:“因為你真的和我認識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初一開玩笑道:“長得不一樣嗎?”
“不是。”陳源仔細地想了想,他說,“你不像是這個圈子裡的人。”
初一收斂起了笑意,“怎麼說?”
陳源:“就……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你了,嫂子。”
初一困惑:“很早?”
“對,大概是我剛上初中的時候?五年前吧。”陳源也記不太清具體的時間了,他含糊一笑,但當時的場景依然記得很清晰,“當時是大年三十,表哥來片場接我回去,我不想回去,他就帶我去他那兒了。”
當時季洛甫並不住在季宅,他住在市中心的高檔小區裡。
房子的裝修跟陳源拍戲時搭的屋子似的,沒有一點兒人氣,一股子樣板房的味道,陳源跟在季洛甫身後,進了屋子。
季洛甫把他帶回來之後,接了個電話就要走。
陳源:“哥,你不管我啊?你是我親哥嗎?大年三十的留我一個人在這冷冰冰的屋子裡,這是我這個年紀該吃的苦嗎?”
季洛甫吃慣了這一套,他直接拿出手機給陳源轉賬。
手機一響,陳源仔細的數了數後麵的零,確定是5個沒錯,他捂著手機,壓抑住開心情緒,說:“不過我這個年紀,確實需要學會獨立,哥你去吧。”
季洛甫冷淡一瞥,“我和陸二他們一起吃飯,今晚不一定回來,你想吃什麼冰箱裡都有,冷櫃裡也有速凍餃子,要是不願意吃,就叫外賣。”
陳源已經拿到錢了,這會兒是說什麼都無所謂了,他揮了揮手,說:“哥哥再見,希望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 ”
季洛甫並不很想年年有今日,和一群單身狗過年,這種有什麼意思?
他嗤笑了聲,“行了,我走了。”
陳源已經開心地拿著季洛甫給他的轉賬截圖在朋友圈瘋狂炫哥了,完全沒注意到季洛甫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等到他一通炫耀完畢之後,屋子裡就隻剩他一個人了。
他一天都在拍戲,也沒吃什麼,這個時候餓得很。
不過雖然是年三十,仍舊有許多商家營業,正是長身體的年紀,外賣叫了三份,一份大份餃子,一份蒜香炸雞,又叫了份鹵味。
等外賣的時候,他在屋子裡閒逛,這邊摸摸那邊摸摸。
突然,他的視線被一樣東西吸引住。
他走上前去。
書房電腦邊上,有一個相框,相框裡是個女孩。
陳源好奇極了,他那個看上去寡淡清冷活的跟個苦心僧似的大哥,竟然會在桌子上擺著女人的照片?
難不成是波多野結衣?
難不成他哥也喜歡家庭女教師這種禁|忌大片???
陳源好奇死了,健步上前,拿起相框,認真打量了一番。
第一反應:失望。
並不是什麼a|v□□的照片。
第二反應則是:這他媽長的太單純太好看太乾淨了吧?
也像是日本人,就是那種很乾淨的初戀臉。
女孩穿著鬆鬆垮垮的校服,其實根本看不清身材,頭發紮在腦後,陽光清澈,她微微笑著,雙眼彎成一道月牙形,嘴角兩瓣梨渦給她加分許多。
很清澈很溫柔很乾淨。
後來陳源從陸程安那裡知道,這個人叫初一。
被初家趕出去的初一。
季洛甫曾經求著季老爺子把初一帶到季家的初一。
再後來,陳源就聽說季洛甫要結婚了。
而結婚對象,就是這個初一。
那段時間他在橫店拍戲,沒有時間回來參加季洛甫和初一的婚禮,因此也錯過了和初一的見麵。
不過這次是見到了。
見到的第一反應仍然和以前一樣。
隻不過,她比他想象中的更溫柔。
這樣的女孩子,怪不得他眼高於頂的大哥會念念不忘這麼久。常年活在勾心鬥角的黑暗環境裡,渴望著光亮,而初一這樣溫柔、純粹、乾淨的人,像是根救命稻草一樣,季洛甫抓住,不舍得放手。
後邊的話,陳源自然沒說。
他隻說在季洛甫的房子裡見到過她的照片。
初一卻渾身怔住。
她有點難以置信:“我的照片?”
“對。”陳源說,“就一張校服照,你紮了個丸子頭,沒有劉海,很好看。”
初一的記憶裡都搜刮不出有關於那張照片的記憶了。
見她一臉糾結模樣,陳源笑了:“嫂子,沒必要在這兒糾結啊,你到時候問我哥就行了唄。”
也是。
初一笑著:“我到時候問問他吧。”
她頓了頓,話題又扯了回來:“真的不需要和經紀人說一下嗎?”
“可以說,但沒必要。”陳源跟個軟骨頭似的倒在椅子上,聲音散漫極了。
初一無奈:“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