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開心(1 / 2)

今夜愛濃 慕吱 12419 字 8個月前

() 訪談約的是晚上八點, 因此季洛甫決定先帶初一去外邊兒吃頓晚飯。

初一的口味其實很簡單, 跟小孩兒似的,嗜甜、愛吃高熱量食品, 什麼炸雞啊、辛拉麵啊,韓料日料,烤肉火鍋。

季洛甫和她在一起這麼久,把她的所有都摸的清清楚楚了。

他開車帶她來了家烤肉店,就在電視台附近,吃完就可以去電視台做訪談。

初一和季洛甫在外用餐的次數不少, 但不管是哪次,季洛甫都能表現的像是第一次和她出來吃飯一樣。

男人總歸是獵奇的, 對女人和對車、表一樣隻有短暫幾天的新鮮感。

剛開始追求的時候在背後哄著追著, 眼神寵溺的像是這輩子隻愛你一個人似的。

但追到手之後,這份熱乎勁兒也不過幾天。

或是幾周。

一段愛情的悲哀之處大多在此。

但季洛甫對初一的態度一如往常, 甚至比之前還要好。

初一看著他為自己烤肉,他額上沁著汗,烤肉發出“滋滋”聲響,有很淡很淡的煙霧飄在空中, 沒一會兒就被油煙機吸乾。

他在縹緲霧氣中斂眸, 專注地烤肉。

他不太吃這些, 大部分的肉都到了初一的盤裡。

初一吃了幾口之後,輾轉幾番,還是說出了口:“以後不用迎合我的喜好的,你喜歡吃什麼, 我們就去吃什麼。”

“我沒有特彆喜歡吃的。”季洛甫語氣淡淡。

初一好奇:“那你就沒有特彆想吃一樣東西的時候嗎?”

季洛甫:“沒有。”

“……”

初一頓了頓,不死心地問他:“那你平時喜歡做什麼?”

季洛甫靠在椅子上,身形鬆散,韓料店的燈光是昏黃色調的,照在他深邃的眉眼上多了幾分柔和。他認真思考了下她的問題,回她:“沒有什麼喜歡的,很多事都是要做的。”

他是真沒有太多**的人,對這個世界也沒太多的感知和喜好。

人生中唯一一次體會到“喜歡”這個詞的時候,是被她撞了個滿懷的時候。

初一是很難理解有人竟然連“喜歡”這樣的情感都沒有過的,她追根究底,到底是不死心,問他:“你就沒有特彆喜歡的東西嗎?”

季洛甫掀了掀眼皮,輕哧一笑:“有一個特彆喜歡。”

初一眼前驟然一亮,她問:“什麼?”

“——你。”他雙唇翕動,緩緩吐出了這個字來。

初一無論如何是沒想過回答會是這樣的,她伸手摸了摸發燙的臉,緩緩垂下頭去,末了,嘟囔一聲:“你真沒談過戀愛?”

“沒有,”季洛甫笑了,他的笑容綿柔極了,“怎麼突然問這個。”

初一雙頰坨紅,說:“你調|情時候的手段,不像是沒有經曆的男人。”

季洛甫並不承認她這一觀點,“男人調|情手段如何,並不應該看他的過往經曆。”

“那應該看什麼?”

兩個人似乎是在討論分外嚴肅的問題似的,初一虛心求教,季洛甫耐心教她。

他說:“看他願不願意調|情,或者說,麵對的人在他心裡的地位如何。”

初一覺得不對:“那渣男怎麼理解呢?”

季洛甫笑了,“渣男是如何定義的?”

“花心、多情、**。”初一的腦海裡浮現出這幾個詞來。

季洛甫挑了挑眉:“但是為什麼,明明很多人知道對方是渣男,卻仍舊願意和他在一起?你有想過原因嗎?”

初一笑的很清醒:“因為他很好,好到讓人忍不住心動。”

“固然是有不會調|情的男人,但世上大部分男人都自帶調|情技巧,這和床上技巧類似。”季洛甫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坦蕩,沒有半分的遮掩。

害羞的是初一。

把這種事放在天光之下談論,初一是實在無法這樣一本正經的。

她羞赧地瞪了他一眼:“你談那事兒的時候,能彆擺出這麼幅正經模樣嗎?”

季洛甫的笑意鬆散極了,他故作疑惑地問她:“這有什麼好害臊的,這裡又沒彆人。”

初一就是覺得不行。

可能是因為在外麵,哪怕是包廂,哪怕包廂裡隻有他們兩個人坐著,初一仍舊覺得不行。談論這種話題,不應該是在家裡,甚至她覺得,應該是在臥室裡、床上。

除此之外的任何地方,她都覺得不行。

女人內心裡有個詭異的點,詭異到上床必須換睡衣、洗頭必須要洗澡,這樣詭異且很難理解的點。

而且每個人都不同,所以很多時候男人會覺得女人難處理、很麻煩。

但其實,連她們本身都覺得自己很麻煩。

一頓飯吃成了討論會。

然而也沒討論出個什麼結果來。

出了餐館,去電視台的路上。

晚上七點多,天已經徹底暗下來了夜星閃爍,馬路兩旁霓虹燈亮起,惶惶如白晝。馬路上都是車,兩旁行人繁多。晚秋時分,夜風凜冽,吹在臉上像是刀刮一般。

初一被季洛甫護在身後,她頭抵在他的背上,低頭,盯著他的雙腳,腳步細碎跟著他。

走了沒幾步,她笑了出來,震的季洛甫的後背都在抖動。

季洛甫停下腳步,轉過身,把她抱在懷裡,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笑什麼?”

初一說:“像兩隻螃蟹。”

她描述之前兩個人走路的模樣。

季洛甫:“可是風很大,你臉薄,吹一會兒就被吹紅。”他是知道她的,室內暖氣一開,溫度上升,她的臉就紅;在外麵曬一會兒,也紅;北方的晚秋,風很乾燥,吹在她的臉上,也紅。

他對她的照顧細致入微,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都在認真地關注著她。

他是真的很喜歡她。

因為本身就沒有太多喜歡,所以乾脆把全部的喜歡都給了她。

初一對自己的臉還是很看重的,敏感肌,大乾皮,一換季就會過敏,夏天和秋天是皮膚最好的時候,看不出一絲毛孔,但一到冬天,或者是晚秋的時候,冷風一吹,皮膚就脫皮泛紅。

這麼一想,覺得螃蟹走路也能接受了。

她倒在他背後,跟著他慢吞吞地往前走。

季洛甫問她:“護膚品沒用嗎?”

“用了的。”初一在護膚品化妝品這塊兒也是毫不吝嗇的,一到冬天,mer的麵霜厚厚的塗上一層,隔天,被風吹的泛紅脫皮的皮膚就好了很多。

然而北方的冬天是真的冷,風也是真的刺骨。

季洛甫無奈地歎了口氣,“以後還是少帶你出門比較好。”

初一也頗為讚同:“我也喜歡待在家裡。”

很快就到了電視台。

電視台外麵燈光如晝,初一從季洛甫身後探出頭來,一個箭步走到他身邊,她問他:“在幾樓你知道嗎?”

季洛甫:“嗯。”

初一盯著大樓外的“南城廣電中心”這幾個字樣,燈光閃爍,她雙眼酸澀,忍不住收回視線,她不經意地問他:“主持人是誰啊?”

彼時已經走到了電視台的大廳了。

電視台裡已經通了暖氣,有股熱浪從腳底襲來,她的身子暖和了幾倍。

季洛甫抿了抿唇,還是把那個名字說了出來:

——“初願。”

初一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也不過是一刹那的恍神。

也就是這個時候,她想到她和初願有太久沒有聯係了。

剛回到南城的時候,初願找過她,初一也很真誠地善待她,她從沒把初願當作敵人,上一輩的恩怨是上一輩的,和她們無關。

但總歸是有隔閡的。

所以初一對她好,也是留著餘地的。

初一疑惑道:“她怎麼做訪談節目了?”

季洛甫:“職位調動,很正常。”

她點點頭,不再問了。

上了電梯,季洛甫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季洛甫接起,冷淡的一聲:“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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