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飯後吃紅豆椰子凍的時候, 陳源突然想起了什麼, 說:“哥,上次偷拍我的人你找到了嗎?”
季洛甫:“嗯。”
陳源舀了口紅豆椰子凍放進嘴裡, q彈十足,椰香四溢。
他漫不經心問:“哪家小報社的?”
季洛甫:“季君菱拍的,給了一剛畢業的小娛記。”
陳源:“什麼?”
他滿臉震驚與惶恐,手上的勺子在空中一抖一抖的,配合著他此刻的神情,分外搞笑。
他用了很長時間才緩過來。
反應過來之後, 他疑惑道:“大表姐?哥,你沒搞錯吧?”
季洛甫:“沒。”
“怎麼可能, 大表姐對我挺好的啊, 她怎麼會做這種事?”
季洛甫眼風冷冷一掃,扯了扯嘴角, “誰知道。”
陳源仍舊覺得不可思議,畢竟季君菱在季家呈現出來的那一麵實在是太好了,溫柔端莊、進退有度,名副其實的季家大小姐。
季洛甫看向初一:“之前在停車場接你, 遇到了她, 你和她還有交集嗎?”
初一搖頭:“沒有。”
“上班的時候沒有發現異常吧?”
她仔細回想了下, “也沒。”
季洛甫揉了揉眉心,“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不管怎麼樣,你以後小心點。”
初一欲言又止地看著季洛甫。
季洛甫:“想說什麼?”
“……”她思忖片刻, 沉吟道,“你覺得是偶然還是安排好的?”
季洛甫:“不排除偶然的可能性,但是對於我來說,我得保證’偶然’這個詞不能出現在你的身上,我已經失去過你一次了,我不能再失去你第二次。”
初一蹙眉:“失去我一次了?”
換來的是季洛甫垂眸一聲輕笑,他抬指,食指輕敲桌麵,發出清脆聲響,醇厚嗓音緩緩道:“那年你離開南城不是嗎?”
要怎麼說初一現在的心情呢?
明知道被他愛了那麼久,但每次他經意或是不經意地提起對她的愛的時候,她就沒法當作隻道是尋常。
後院的西府海棠早已頹敗,雪花壓低寒梅枝椏,寂寂黑夜裡,昏黃路燈兀自照亮黑夜,紛繁雪花飄落,光影悠悠,初一總有種這雪已經下了很久很久的感覺了。
像是從她離開的那一年開始下。
一直到今天。
也不過是眨眼的幾個瞬間。
她的心裡是綿綿悔意。
如果當初不離開,那麼他們或許早早相愛了吧?
但仔細想想,相愛的太早,未必是一件好事。
很多事,看的都是時機。
後來的日子裡初一上班下班。
有關於博物館的那個視頻早在十一月中旬就發了出去,蘇花朝意外的人脈頗廣,認識許多的娛樂圈大腕,相比起來,陳源的咖位顯得有點位卑了。
不過好在視頻的反響頗好。
下麵的熱評不斷,初一某天翻了下微博,發現熱評第一的是這樣的一段話:
我媽媽在南城的博物館工作過一段時間,她印象最深的是認識了一個女孩兒,那個女孩很漂亮,剛畢業,愛死了博物館的工作,每天最早到、最晚離開,有過壯誌理想,最後拜倒在愛情膝下,甘願為了丈夫放棄一切。對了,這個女孩長這樣~
是很簡單的話,初一沒有半分的動容。
可偏偏有2000+的互動。
那天工作室的網絡並不好,一大段文字下po了張圖,初一耐心地等著圖片刷新,圖片一點點清晰,初一臉上的隨性淡然頓消,她瞳孔一點一點的放大,虹膜似乎被那複古的舊照片給撕裂一般。
照片裡的人,分明是江晚!
初一不可能認錯的,這是江晚。
她顫抖著手,點進po主首頁,仔細瀏覽她的微博,想從她的微博裡找出有關於江晚的所有痕跡。
果然,上了熱評之後,許多人問她要後續。
博主也很大方,什麼都說。
“那個女孩兒?我應該叫阿姨了吧,和我媽關係很好,據說是南大的高材生,畢業就來博物館工作啦,據說家裡條件很好,是紅三代,不過她是正兒八經考試進去的。我媽說她非常溫柔,是那種骨子裡寫滿溫柔的人,沒有任何脾氣,總是笑著,說話不溫不火的,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很喜歡她。”
“她和我媽在一起工作的,所以我媽和她關係還算不錯,據說她後來和大學同學結婚了,她和她先生是學校出名的情侶,男帥女靚。這裡我就沒有照片啦。”
“唔……我問了下我媽彆的事情,她說不要說太多人家的**,不好,所以就不更新啦~”
後來的微博,也都是博主的日常了。
初一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她直覺這個博主的母親知道些什麼,她拿著朝九工作室的賬號私聊這位博主,問她關於江晚的事情。
出乎意料的,這位博主秒回:你怎麼知道她叫江晚?
初一顫抖著雙手,打字:因為我是她的女兒。
那邊安靜了幾分鐘。
初一非常有耐心地等她。
沒一會兒,那人回來了,她說:我剛剛問了我媽,她說江阿姨確實有個女兒,請問你叫?
“——初一。”
“你真的是江阿姨的女兒!”
初一問她:方便給個聯係方式嗎,我想和阿姨見一見。
“可以的,138xxxxxxx,這是我媽媽的電話,微信也是這個,我和我媽說一下,讓她加你。”
初一:好,謝謝了。
她快速地拿出手機加上對方的微信。
很快,微信就通過了。
初一禮貌地打招呼:阿姨你好,我是江晚的女兒,我叫初一。
那邊回的是語音:真的是江晚的女兒呀?我是你劉阿姨,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你媽媽呢,她還好嗎?
初一的心情頓時低落了下來。
她說:【她已經離開很多年了。】
對方大驚失色:【怎麼會這樣?】
初一:【阿姨,您現在在哪裡,方便見個麵嗎?】
劉阿姨:【我住在錦繡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