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相似的局麵,讓素來不怎麼關心其他人事情的五條悟都忍不住問了一句:“他是為什麼墮魔的?”
時折竹步伐微微一頓,似乎沒想到五條悟為什麼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
當然,實際上——
吾舟:[來了來了,他終於問了!你看我說什麼來著?他絕對會問的。]
世界意識還在嘴硬:[那問了也不代表就會大幅度增長認可度啊,你換個誰介紹一遍不都可以增長認可度嘛?]
他們打了一個賭。
最開始,世界意識是建議吾舟以另外一個傀儡切入咒術界的。
那是一個醫修,對於醫療人員僅有家入硝子一人的咒術界來說,可想而知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
而且醫修沒什麼攻擊性,也能降低其他人的忌憚心,較好的融入進咒術界。
然而吾舟卻一意孤行的選擇了武力值最強威脅性最大的兩個角色,上來就和五條悟來了一波對轟。另一個甚至還覬覦著六眼和天元。
不得不說是把難度了加大許多。
然而吾舟卻覺得,時折竹與夜雪重的經曆與五條悟的過往有些相似,人在這種情況下往往很容易引起共情,極有可能對提升認知度有極大的幫助。
於是兩人,哦不對,是一人一世界,就打了個賭。
雖然沒有賭注就是了。
現在賭局到了關鍵時刻,世界意識教唆著吾舟趕緊把時折竹兩人的過往透露給五條悟,讓它看看究竟會不會大幅度提升認可度。
然而時折竹卻是輕輕揚了揚唇,隻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話:“正魔兩道嚴重失衡,若由天道來進行平穩的話,勢必會引發一些未知的動亂。因此,我二人當中必須有一位墮魔。雪重說正道規矩太多,他不想當掌門。”
五條悟本以為自己會聽到一個兩人意見相左分道揚鑣的悲情故事,沒想到聽起來居然還挺和諧的?
不過他沒忘了伏黑惠帶過來的一個關鍵信息——夜雪重說,時折竹體內有魔修的血統。
六眼也能看出時折竹眼睛裡一直存在著的遊離在存在與滅活之間的魔氣。
事情應該沒有時折竹說的那麼簡單。
不過五條悟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五條悟了,雖然依舊欠扁,但至少在自己也擁有類似經曆的時候,他也沒有直接去戳那個也許和自己類似的痛楚。
隻是笑著說道:“我也不喜歡那些規矩,是我我也墮魔。”
時折竹輕輕笑了下,為這與夜雪重如出一轍的發言。
“不過無論如何也還是不能讓他在咒術界繼續這麼胡鬨下去,還是接著要去找他的。”他強調道。
突然,他轉頭向一個方向“看”去。
五條悟也跟著它看過去。
六眼不知道那個方向有什麼異常,他隻看到了一隻鑽草叢的貓。
路邊的草叢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隻虎斑貓從草叢裡鑽了出來。
它嘴裡咬著一小截細竹筒,慢悠悠地走到了時折竹麵前,將小竹筒放到了他腳邊,然後乖巧地喵了一聲。
“貓?”
五條悟挑起一側的眼罩,幾分好奇地看著這隻表現得明顯像個信使的貓。
一般的貓會送信嗎?
但六眼又確確實實認證出它就是一隻普通流浪貓的虎斑貓,沒有咒力、沒有異能力、也沒有靈力。
時折竹伸手撿起地上的竹筒,從裡麵拆出一張紙條來。
五條悟提起貓又看了兩眼,問他:“寫的什麼?”
時折竹笑:“我看不到。”
他一個瞎子,哪裡能看到上麵寫了啥?時折竹隻把紙條遞到五條悟麵前。
紙條上麵是一個漢字,但日語當中也有,所以五條悟準確無誤的用日語念了出來。
“需。什麼意思?”
“需?”時折竹為他解釋,“是我一位朋友送來的訊息,他擅長卜算,這應該是他最新的結果。易經有六十四卦,需卦代表等待。這個時候送來……他是讓我暫緩抓捕雪重一事,在高專靜待時機?”
五條悟覺得有些意思。
修真界的卜算,怎麼想都不可能和路邊攤的占星塔羅相提並論。
“準嗎?”他問。
“據我所知,從未出錯。”
時折竹笑著回答。一麵掐了個手決,粉碎了手中的紙條。
“聽上去挺厲害的樣子,可以讓他幫忙算一下上麵那些爛橘子什麼時候死光光嗎?”
時折竹被五條悟的話惹得輕笑,道:“這個不用算,就在剛才,不是嗎?”
“沒用,那隻會換一批爛橘子上去。”
五條悟拎著手裡的貓晃了晃,又問:“他怎麼確保這隻貓找到你的?”
“應該是這隻貓智商不錯吧。”
“智商再怎麼高,不還是一隻貓,他也不怕路上弄丟了。直接發個信息過來不是更直接?或者像夜雪重一樣,用你們那個什麼傳音法寶。”
這個問題問出,時折竹似乎想到了什麼,莞爾一笑。
“大概是因為,以他現在的形態來說,這樣才更方便吧。”
——
與此同時,武裝偵探社的屋頂上,宮澤賢治正在搭著棚子。
在他的旁邊,陽光角度正好的地方,有一個大大的貓窩。
貓窩看上去還真嶄新,一看就是新買不久的樣子。
在貓窩裡,與貓窩大小極不匹配的一隻黑色小奶貓正團在最中心,兩眼緊閉,看上去睡得正香,貓肚子極有規律地一起一伏著。
歲月靜好。
世界意識:[當前認知度: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