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曆300年七月九日,晚上十點。
明月高懸,齊天與安嵐在月光下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有什麼感覺呢?”安嵐望著前方率先發問道。
在城主府齊天已經給出了他所擁有的一切情報,但是他所獲知的消息,卻讓少年多少有些感到絕望。
哪怕說很多是已經猜到的事情,但是當這些事實真的擺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卻依舊讓少年有些失望。
“為什麼商陸可以那樣強大?”齊天問道。
少年已經說出了要摧毀天空旅團的豪言壯語,但是這份豪言壯語此刻卻顯得那樣的不自量力。
“因為他本身就非常強大。”安嵐平靜說道。
“即使一個州府之中,也找不到能夠對抗他的人嗎?那麼一個帝國呢?”齊天喃喃說道。
“一個州府之中當然能夠找到足以對抗他的人,隻是一般情況下,沒有人會去對付一個格物圓滿。”安嵐淡淡說道:“格物圓滿象征著太多可怕的可能,況且,商陸也遠遠不是格物圓滿那麼簡單。”
“火鳥是致知巔峰,那麼商陸在致知境又是什麼境界呢?”
“他大概至少也是個巔峰境,在嘗試向著圓滿境而努力,否則他可以輕而易舉地進階法相,到了那個時候,會成為他對手的人會更加的屈指可數。”
“那法相又是什麼呢?”齊天不由問道。
“我不知道。”安嵐說道。
“你明明也可以隨時進階法相了不是嗎?為什麼說不知道?”齊天問道。
“因為每個人的法相都不一樣。”安嵐靜靜說道:“我其實,還沒有想好自己的法相境,既然沒有想好,那麼就談不上晉級的說法了。”
“想好?”齊天不由好奇問道。
“是的,想好。”安嵐點了點頭說道:“我之前和你講過了,格物是對於力量最初的認識,致知則是開始學習了解並且使用這種力量。”
“而到了法相境,則意味著你終於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領域之中,你開始學會觀察理解這個世界,並且嘗試從這個世界中學習到更多的東西。”
“所謂法相,就是法天地萬物之相。”
“我打一個最簡單的比喻。”安嵐抬手指了指天空中的月亮:“比如說,我法明月之相,那麼,我就需要理解明月照耀大地的原理,並且嘗試著模仿成為一輪明月,獲得它的知識與力量,並且帶著這股力量不斷向前,抵達更遠的遠方。”
“法相嗎?”齊天喃喃。
他真的很羨慕這種修行的感覺。
當越了解修行,就越羨慕。
“不過我還沒有想好自己的法相,並且我現在想要的是同樣將致知推向巔峰。”安嵐繼續說道。
“那麼城主和那兩位外援都是法相境嗎?”齊天繼續問道。
“是的,法相中階。”安嵐歎了口氣說道。
“聽你的語氣不太滿意的樣子啊。”齊天看著對方。
安嵐回頭望著齊天:“如果我告訴你,我現在都有機會擊敗他們,你相信嗎?”
齊天其實是有點不信的,但是少女的語氣,卻讓他又有些不得不信。
“當然,指的是我身上有裝備的前提下,借助你的大魔棒和山葵,再加上我的燃血,我至少可以在與他們的戰鬥中不落下風,甚至還有擊敗他們的可能。”安嵐平靜說道:“不過隻是可能罷了,法相境終究要比致知境高出一個大境界,想要越境而戰,並沒有那麼容易。”
“但是他們不是已經是飛虎將軍,護國法師了嗎?”齊天嘗試著說服自己。
說服自己對方真的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