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山鷹說道：“加入天空旅團的每個人，都需要絕對服從商陸的命令，甘菊是少數抗拒命令的人，所以她收到了屬於自己的懲罰。”
“所以換句話說，天空旅團的每一個人，都是商陸的工具和武器，是他意誌的延伸。”
“所以在這個時候，你單論個人的好壞沒有意義，我知道你和麻雀關係不錯，但是隻要商陸下令，麻雀被迫出手殺了秦芷薇的話，安嵐找麻雀複仇，你該如何取舍？”
“又或者說，我收到命令，去殺了棘青雪，那麼我究竟是個好人還是壞人呢？”
齊天望著對方：“所以殺了商陸，能夠解決天空旅團那幾乎所有的問題？”
“錯。”山鷹搖頭：“殺了商陸，你就解決了天空旅團。”
“這個組織是全維係在他一個人身上的龐然大物，沒有他的話，沒有人能夠有資格撐起這個旅團，包括我在內。”
“我是最有機會的那個人，但是我清楚地明白，我做不到。”
“我都做不到的事情，火鳥更做不到。”
“謝謝。”齊天最後一次道謝。
然後轉身離去。
“我會努力殺了他的。”
……
……
楓葉穀，深夜。
穿著一身黑色鬥篷的火鳥正站在那裡看著眼前厚厚的典籍。
幾隻如同蜂鳥一般大小的精致火焰小鳥正在她身邊盤旋，為她提供著照明。
而正在這個時候，有人靜靜敲了敲門板。
其實門是開著的，這是一座佇立在楓葉穀最深處的一個建築，外層是木製的小樓，而內部則一直深入山壁的內部。
這裡幾乎是如今天空旅團最重要的樞紐要害所在，以至於火鳥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在這裡鎮守巡查，確保此處的絕對安全。
甚至說連商陸，也已經很少流連在骷髏寨，隻是因為那裡地理位置優越，作為天空旅團集會的場所幾乎不可取代。
畢竟真不能讓所有人來楓葉穀開派對吧。
火鳥回頭，正看到站在門外的高瘦男子身影。
他穿著純黑的披風，發色與眸眼都是純粹的黑色，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是高而冷峻，就恰如一隻盤踞在料峭岩石之上的山鷹。
因為他就是山鷹。
“我沒有關門。”火鳥如是說道。
她重新低頭看眼前的典籍。
“我知道，但是你不問問我為什麼來這裡？”山鷹笑道。
“我不在意問題的答案。”火鳥平靜說道。
“那天之後，感覺你整個人都變了。”山鷹望著對方。
“我不知道我能保持原來樣子的理由。”火鳥安靜說道：“但我會繼續為商陸服務的，並且努力讓他的夙願達成。”
山鷹低低歎息，然後他平靜抬手，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裹就扔了過去。
火鳥伸手接過，感覺入手沉甸甸的。
但也隻是沉甸甸的，這麼大的體積，給人感覺要比同體積的石頭還是輕了不少。
“這是什麼？”火鳥問道。
“你打開不就知道了？”山鷹平靜笑道。
“如果提示的話。”
“是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