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前剛剛來到村長家想問問情況,就直接吃了閉門羹,改日再來。
齊天皺了皺眉頭,剛想說話,就看到安嵐上前一步,平靜說道:“我和夥伴從蘭陰郡千裡迢迢來到這裡,自有要事求見村長,還請通融一下。”
“什麼要事不要事。”其中一名守衛色眯眯地打量著安嵐的裝束,尤其是目光停留在少女的那兩條白絲大長腿上。“這樣吧,你讓大爺我摸摸大腿,我就放你進去如何?”
“愚蠢。”安嵐低聲說道,她正想上前,就聽到身後有斷喝:“趙錢錢,你又吃迷魂湯了口出狂言?是不是還要我扇你嘴巴子!”
這聲音氣勢極足,聲如洪鐘一般,齊天和安嵐不由同時回頭望去,正看到一個鐵塔般的大漢站在那裡隆聲開口。
這漢子身量極高,差不多有接近兩米,說是一座鐵塔毫不為過,他赤裸上身,腰間係了一條獸皮圍裙,皮膚是純正的古銅色帶著些許的黝黑,全身肌肉壯碩發達,乍一看如同一台人形高達一般。
“少族長?”被稱作趙錢錢的衛兵望著這個鐵塔一般的漢子,聲音頓時弱了幾分:“您回來了?”
“怎麼,我不能回來?”少族長哈哈笑道:“怎麼,我爹在見什麼貴賓?”
“是從聖城過來的貴賓,聽說姓蘭。”衛兵低聲說道。
“姓蘭?”安嵐與這名少族長幾乎同時略帶震驚的開口,似乎這個姓氏給他們都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原來是姓蘭的貴賓,那麼就真的要好好見識一下了。”少族長繼續哈哈大笑,然後他回頭看向安嵐:“家裡人不懂事,惹姑娘生氣了,還請見諒,你們既然有事去見我爹,那麼索性我賣個人情,咱們一起去看看如何?”
齊天一如既往地被無視了。
齊天看不出來這鐵塔一般的漢子究竟有什麼底細,但是肯定他看出來了安嵐的強大,所以對待安嵐這個小姑娘,那態度是非常的友好。
畢竟這是一個實力為尊的世界。
“那麼多謝了。”安嵐點頭道謝,畢竟少女剛才是真的想給對方一個教訓,結果被對方打斷。
但其實也是好事,萬一在雪峰寨打了人家守門的衛兵,那是真會捅了馬蜂窩。
“我叫做安嵐,來自於蘭陰郡。”這樣說著,安嵐指了指齊天:“這位是我的同伴,齊天,同樣來自於蘭陰郡。”
“蘭陰郡,那可真的是千裡迢迢啊。”少族長感慨說道:“姑娘你姓安?這個姓氏倒是挺少見的,不知道姑娘認不認識安靖安大俠?”
齊天倒是吃了一驚。
他沒有想到安嵐他爹竟然有如此大的名頭,竟然在千裡之外,都有人提到這個名字。
“安靖正是家父。”安嵐簡單說道。
“我六年前曾與安靖有過一麵之緣,至今風姿氣度,難以忘懷。”少族長歎息說道:“隻是好久沒有聽過安靖的消息了,尊父近來可好?”
“三年前父親外出,至今未歸,恐怕凶多吉少。”安嵐不帶任何悲傷與情緒地說道。
少族長一愣,然後安慰道:“令尊吉人天相,定然無礙。”
“對了,我還沒有通報姓名,在下姓嶽,單名一個山字,乃是雪峰寨村長嶽虎澗之子,兩位稱呼我為嶽山就好。”
這樣說著,嶽山笑了笑,拉起了齊天的手。
“既然二位有事要見我爹,那麼就跟我一起去看看究竟吧。”
嶽山身體高大如鐵塔一般,但是他拉齊天的動作卻相當的輕柔。
如今少年已經處於戰鬥狀態,身上屬性裝已經是拉滿的,但是對於對方的主動伸手拉扯,齊天心中竟然沒有生出多少抗拒之心。
哪怕說嶽山之前一直都在和安嵐講話,沒有和齊天講過一句,但是此時卻主動拉了齊天的手,而不是去碰安嵐,這樣的粗中有細,讓人不由地心生好感,齊天雖然不矮,但是也不過一米七五左右的普通個頭,嶽山那真的是一座山一樣整整高少年一個頭。
他就這樣拉著齊天的手過門,衛兵自然不敢有絲毫的阻攔,而安嵐則笑了笑,選擇徑直跟在二人之後,之前那個對安嵐出言不遜的趙錢錢,此時聽到了嶽山與安嵐的交談,終於意識到這個看起來漂亮地不像話的少女身世背景大的嚇人,此時在安嵐經過他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姑娘見諒。”
安嵐平靜一笑,並未回答,甚至並未扭頭看他。
隻是自己徑直穿過,不發一言。
趙錢錢自己低聲歎了口氣:“自己這張臭嘴,差點又招了瘟神。”
齊天則被嶽山一路牽著手向前,少年其實並不算單薄,隻是和嶽山比起來那就真的跟玩具一般,他們穿過了數道屏風,最終來到一處寬敞的院落,正看到一個身穿白色華服的青年男子正趾高氣揚地坐在院落正中央的主座上,身旁有兩個穿著暴露的妙齡少女站立兩側,再往外是兩個身穿同款式黑衣的冷峻中年人,隨後是六個身穿青衣的利落少年。
隻遠遠望見,齊天就心生感慨——好大的排場啊。
齊天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大的排場,就連棘北歌商陸之流,都從來沒有過這麼大的排場。
而在這個華服青年麵前,正端端正正跪著一個黑袍白發的老者,畢恭畢敬地回答著華服青年的問題。
齊天那一瞬間駐足——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自己真的不該闖入。
但是與此同時,嶽山可不管這些,他拉著齊天的手,徑直闖入了院落之中,大聲叫道:“爹爹,山兒回來了。”
他的嗓門本來就大,此時聲如洪鐘一般在院落響起,那名端坐正中的華服青年略帶厭惡地抬眼掃了嶽山一下,隨即開口,聲音略帶陰鷙:“虎澗,這人是誰?好生不懂禮貌。”
跪在他麵前的嶽虎澗乃是雪峰寨的村長,按照安嵐的話來說,他的權勢其實略等於棘北歌那種一城之主,但是卻畢恭畢敬地跪在這華服青年麵前,甚至說以他能當對方爺爺的年紀,要被其輕蔑地直呼其名,就如同叫自家奴婢下人一般。
“我不是說了,我是嶽山,嶽虎澗的兒子。”嶽山沒有等父親開口,自己就響亮說道。
華服青年異常厭惡地望著嶽山,然後開口:“讓他先跪下說話。”
華服青年的話音未落,就看到有兩名青衣少年立刻向著嶽山而來,行動鬼魅如同疾風。
齊天剛想動作,卻看到嶽山平靜一笑,他柔手推開齊天的同時,兩名青衣少年已經到了身前,身體上同時升騰起淺白的光芒,一左一右將嶽山夾在其中,同時向著嶽山腿彎處狠狠踢下。
嶽山沒有躲避。
但是兩腳下去,嶽山並沒有如同他們想象中那樣,鐵塔一般的男兒整個向下跪去,反而是那兩個少年同時痛苦倒下,雙手抱住小腿,哀嚎不已。
華服青年吃了一驚,他不由站起,剛想說話,就看到身旁的黑衣中年人站了出來:“嶽少俠好身手,我家少爺多有冒犯,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