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和安嵐，就這樣被引到了一個鋪設著厚厚黑色天鵝絨地毯的房間之中，靜靜等待著其他房間的交割，而沒過太長時間，甘菊就靜靜走了過來。
少女已經脫去了之前參加拍賣的那件豪華又暴露的晚禮服，重新換上了她樸素的綠色長裙。
齊天看著甘菊的裝飾，以及她的金發與綠眼，那一瞬間突然意識到甘菊究竟穿什麼衣服比較合適。
甘菊一定非常適合穿洛麗塔！
那些繁複又蓬鬆的誇張公主長裙，如果甘菊來穿的話，一定非常的合適！
而甘菊則很明顯沒有意識到齊天的小心思，她隻是靜靜走到安嵐的麵前，靜靜誇獎道：“衣服很漂亮。”
“謝謝誇獎。”安嵐平靜說道：“齊天做的。”
少女額外強調，並不是為了向甘菊炫耀，隻是單純地表明衣服的製作者，意思是——如果你喜歡，齊天也會幫你做的這種感覺。
而齊天則直接在甘菊的身後開口：“你知道這次拍品的全部出場順序？”
“是的。”甘菊平靜說道。
“那麼你也知道最後一件拍品是紅糖？”齊天繼續問道。
“是的。”甘菊繼續回答。
“那麼這次紅糖的寄售者又是誰呢？”齊天望著甘菊說道。
其實答案非常明了。
因為這個世界上有資格一次拿出十二顆紅糖來寄售的人隻有一個。
那個人就是商陸。
“商陸。”甘菊繼續說道。
“你看到他了？”齊天反問道。
“商陸並沒有親自過來，帶著紅糖來寄售的人是山鷹。”甘菊淡淡說道。
“所以說商陸已經知道你在這裡工作了？”齊天繼續問道。
“他一直都知道。”甘菊平靜回答。
齊天沉默。
對於商陸的神通廣大，齊天真的是一直都不意外。
當初商陸就可以通過山鷹將自己和安嵐的所有信息幾乎扒了個一乾二淨，而現在甘菊就住在神兵天鑄，並沒有刻意隱藏行蹤，那麼商陸對於甘菊的行動了如指掌，也不是什麼怪事。
“他對你的懲罰結束了？”齊天問道。
“結束了。”甘菊簡單說道。
甚至不願意在這個事情上過多停留。
是的，有什麼罪責，在被殺光了所有和自己親近的人之後，還不能償還的呢？
這對甘菊自己而言，甚至要比殺了她自己還要痛苦許多。
“嗯。”齊天也不願意在這個問題過多停留。
為商陸售賣這些紅糖對於甘菊而言或許真的很痛苦。
畢竟這又是她間接為商陸服務。
但即使這樣，少女還是憑借著自己的職業素養，精準而高效地完成了這個工作。
“對了，我來到這裡同時也是為了向你交割報酬而來。”甘菊突然開口說道，也是為了轉移到新的話題。
“那麼說的話，拍品已經交割清楚了？”齊天問道。
“沒有，但是黑荊棘拍賣會這點底蘊還是有的。”這樣說著，甘菊伸手遞給齊天一張晶卡。
一張黑色的由近似於玻璃的晶體製作的半透明晶卡。
齊天是真的第一次接觸到這種東西。
或許之前是真的自己級彆太低了。
“黑荊棘拍賣會的黑色晶卡，可以在大陸絕大多數商會進行兌換。”甘菊這樣解釋道：“這裡麵一共儲存了四千金錢。”
“這其中包括了出售烈焰飛豹魔晶核的八百三十金錢，出售烈焰飛豹獸肉的四百五十金錢，以及出售十根樹枝分彆獲得一千，四百二十……”甘菊想繼續報菜名，卻被齊天直接打斷：“你就直接說一共多少吧。”
“一共是五千二百金錢。”甘菊簡單給了最後的數字。
“另外，因為拍賣會要抽取百分之十五的傭金，所以最終你拿到手的是四千四百二十金錢。”
甘菊的算數真的挺好的。
齊天忍不住感慨，雖然算起來不過是五十二乘以八十五的算式，但是這樣流暢地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甘菊是真的挺厲害的。
當然——黑荊棘角鬥場也是真黑。
整整百分之十五的傭金，他們怎麼不去吃人啊！
但是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趨之若鶩地往黑荊棘角鬥場送東西，其歸根到底也是因為，拍賣行依舊是實現利益的最大化。
畢竟十根樹枝，按照原價一根一百賣給棘北歌，棘北歌當然可以照單全收，但是最終不過賺一千金錢。
而到了黑荊棘拍賣行，這裡聚集著整個蘭陰城最富有的一批人，他們為了那個所謂收藏價值的噱頭，是真的願意掏幾百金錢的溢價，去購買一根隻是全屬性加一地樹枝。
當然，這樹枝肯定是有自己的價值的，全屬性加一老少鹹宜實用性那麼強，一百金錢肯定物超所值。
但是更多的價錢，是真的黑荊棘拍賣行這個場所給抬起來的。
除非像是棘北歌那樣在整個蘭陰城有著說一不二的壓迫感和勢力，能夠舉完牌沒有彆人敢跟。
否則的話，最終拍賣行的東西，基本上都有大量的溢價。
而溢價的幅度肯定也超出了百分之十五的限額。
少年歎了口氣，接過那張輕飄飄的黑色晶卡。
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一筆絕對巨款，但是現在拿在手中，竟然絲毫沒有顫抖。
“如果我丟了這張晶卡呢？”齊天問道。
“不記名晶卡，誰撿到都可以使用。”甘菊平靜說道。
“好坑。”齊天忍不住抱怨。
而接下來，甘菊則又平靜取出一個小小的盒子，遞給齊天。
“這是？”
少年試著接過。
那一瞬間，好沉。
沒有準備的前提下，少年幾乎脫手而出。
“金磚。”甘菊簡單說道。
齊天打開盒子，裡麵果然是一大塊金磚。
少年試著抓了一下，感覺金磚的分量真的好重。
差不多有十斤那麼重。
明明是那麼小的盒子。
少年又一次清醒認識到了黃金的密度。
“我的建議，建議直接給你高純度的等價黃金。”甘菊說道。
“這是重達五公斤的金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