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包圍上來的村民,齊天有些意外:“他們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敵意?”
齊天又不是沒有去過村子,少年去過的每個村子,都算得上是民風淳樸,有朋自遠方來,自當設酒殺雞作食。
但是為什麼這個麻風村,你一進來,對方就如臨大敵把你當做敵人對待。
“因為麻風村本來就是被世界所遺忘所厭棄的魔鬼之地。”甘菊平靜說道:“一切外來者,要麼是來掠奪,要麼就是來毀滅的。”
而麵對此情此景,安嵐則率先走出一步:“不要擔心,我是安靖的女兒,來履行父親的諾言而來。”
當聽到安靖這個名字,那些凶狠靠近的村民不由想起了什麼,紛紛放下手中的武器,想靠近但是又頹然放棄,最終竟然就在原地向著中央的三人叩拜了起來。
極度虔誠,甚至帶著某種近乎於獻祭的決絕。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齊天忍不住問向安嵐。
安嵐為什麼知道這裡有這樣一個麻風村,一般而言,麻風村的地點都是被諱言莫深的地方,一方麵是為了避免有人闖入,一方麵也是要防止那裡麵的病人跑出來。
就像齊天,也隻聽說過麻風村的傳說,從來沒有知道具體的地點,或者說真實到達過某個麻風村。
但是安嵐不僅知道這裡,並且可以帶路,甚至可以用自己父親的名諱來震懾感化他們。
這一切都意味著,安嵐所掌握的情報要遠高於齊天。
“父親一直在暗中資助這個麻風村,甚至一直到他失蹤之前。”安嵐小聲說道:“我小時候每年父親都會帶我來這裡給村民發放種子和食物和藥材。”
“父親答應過他們,如果能夠找到可以治療麻風病的醫生,就會第一時間帶過來這裡,隻是直到父親失蹤,這個諾言始終沒有達成。”安嵐低聲說道。
齊天沒有想到安嵐的父親竟然是一個會做出這樣事情的男人,一時間有點難以理解,但是想想安嵐,又感覺並不是完全不可能,隻是少年望了一眼甘菊:“難道你認為甘菊就是那個能夠治療他們的醫生嗎?”
“我不知道。”安嵐搖頭說道:“但是甘菊是能夠參與製作紅糖乃至黑糖的頂級藥劑師和醫師,如果連她都無法治愈這些麻風病人,恐怕整個蘭陰郡都沒有人能夠做到了。”
而就在安嵐這樣說著的時候,甘菊自己已經平靜向前,靠近了那些形同魔鬼的麻風病人,那些人看著甘菊這樣一個美貌到近乎夢幻的金發少女靠近,不由地紛紛在地上爬行著後退,生怕自己那汙穢醜陋的模樣褻瀆到眼前的女子。
隻是甘菊比他們更快。
少女緩步上前,看似緩慢,實則已經來到一名麻風病人的麵前,用手靜靜扣住了他的手腕。
麻風病人的手腕腫脹而變形,皮膚已經被一層層的膿腫所包裹,用手按下去就會流出惡臭難聞的膿水。
那人驚駭地後退,口中咿咿呀呀地發出不明含義的聲音,但是甘菊搖搖頭:“我是醫生,不要擔心。”
這樣說著,下一瞬間少女的手中釋放出耀眼的紅色火焰,這火焰在對方的手腕上升起,然後劇烈地燃燒,不僅灼燒他皮膚上的汙垢與傷痕,似乎連皮膚內部,都開始了劇烈地燃燒。
那人不可思議地望著自己燃燒的手,在下一瞬間,他甚至感受到了真切的疼痛。
這讓他欣喜若狂。
要知道,麻風病人的一個典型特征,就是皮膚徹底失去知覺,就算是用滾水潑在他們的手臂上,他們也不會有半點皺眉。
之所以大多數的麻風病人手指腳趾都蕩然無存,並不是麻風病本身會傷害這些器官,而是因為失去了知覺,這些身體的邊緣肢體,對他們而言就像是一截木棍一根樹枝一樣,充滿了無用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