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競拍(2 / 2)

但是目前為止,齊天還沒有遇到。

或許就是因為蘭陰城終究是個小地方的緣故。

但是此時此刻,少年還是舉起了手中的競價牌。

這是齊天來到這裡之前和甘菊的約定,那就是阻止棘北歌拿下這十二顆黑糖。

齊天在來到拍賣行之前,身上可動用的現金大概是八千金錢朝上。

具體的零頭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而今天拍賣進行中,齊天又出售了十根樹枝和三頂貴族圓環,這給齊天帶了超過六千金錢的進項,即使扣除傭金,也超過了五千金錢。

也就是說,齊天現在手中的可動用金錢,超過了一萬三千。

這也是齊天敢和棘北歌競價所倚仗的根本。

“一萬零一百金錢。”齊天開口說道。

“十三號,一萬零一百金錢。”甘菊平靜唱道。

全場那一瞬間有些寂靜。

沒有人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敢和棘北歌競價。

要知道,這並不是真正的匿名拍賣,隻要在蘭陰城混的有頭有臉的人,誰會願意開罪城主大人?

蘭陰城主原本就是蘭陰城權力最大的人了,更何況棘北歌還是那種可以修行的蘭陰城主,法相中階的實力,在整個蘭陰城都是數一數二的強者。

就算再怎麼對黑糖垂涎欲滴,誰敢和棘北歌競價?

“一萬一千金錢。”包廂中平靜給出了不緊不慢的競價。

“一號包廂,一萬一千金錢。”甘菊繼續唱價。

棘北歌不知道有沒有聽出齊天的聲音,少年並不清楚。

他其實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位城主大人了,就算說偶爾去找棘青雪,城主大人現在也是恕不見客的。

就像甘菊所說的那樣,那天之後,城主大人就成了商陸的傀儡,他再也不對清剿骷髏寨感任何的興趣,甚至說對於普通的政務都疏於管理,他一方麵替天空旅團擋下了所有來自於帝國高層的盤查與詰問,另一方麵,城主大人也同樣享受著天空旅團每月送來的紅糖供奉。

一切似乎都達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在這種情況下,齊天去和棘北歌再商量任何的事情,都顯得不合時宜了。

少年忍不住咬了咬嘴唇。

和城主大人競價是一個很愚蠢的事情,原本齊天以為自己有一萬朝上的金錢作為資本,已經是絕對財富自由的新貴階層了。

但是麵對城主大人這種老錢,一萬金錢那真的是完全不夠看的。

如果城主大人勢在必得,那麼自己完全是沒有辦法和城主大人競爭的。

也就是說,甘菊的這個請求,從第一時間開始就是強人所難的。

不過即使這樣,齊天還是繼續報價。

“一萬一千一百金錢。”齊天用一百金錢的提價來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同時,也毫不掩飾自己的虛弱。

他並沒有完全勢在必得的氣勢。

但即使這樣,全場都將目光注視到了齊天這邊。

敢和城主大人競價是一方麵。

能夠拿出一萬金錢的現金,是另外一方麵了。

一金錢就是十克黃金。

一萬金錢就是十萬克黃金,也便是一百公斤。

雖然沒有一噸黃金的氣勢,但也已經是非常昂貴且不可思議的出價了。

畢竟在場這麼多人,能夠給出一萬金錢出價的,已經是少之又少,乃至於屈指可數。

而在一萬金錢之上還在加價的存在,更是讓人歎為觀止。

一號包廂中,傳來了一聲極輕的歎息。

“你要和我繼續競價嗎?”棘北歌在包廂中有些疲憊地說道。

這原本是不符合規矩的。

畢竟拍賣大廳中,以出價為尊。

哪裡有開口威脅的份兒。

但是既然他是棘北歌,那麼黑荊棘拍賣行就不免為這位城主大人修改一下規則。

“我出一萬兩千金錢。”棘北歌繼續說道。

“一號包廂,一萬兩千金錢。”甘菊唱價。

“一萬兩千一百金錢。”齊天咬牙說道。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堅持。

少年的財富已經快要枯竭了。

況且,原本齊天的想法是,黑糖自己可以不吃,但是不能沒有。

但是現在,當得知黑糖十二顆,六個月就能夠進階到格物後階之後,少年的心思又起了那麼一點點小小的變化。

而和城主的競價開始之後,齊天瞬間就明白了,他沒有和棘北歌競價的資本,甚至說眼下的這種行為,就是在消耗和棘北歌之間的那份善緣。

齊天自己都有點說不清自己為什麼要競價了。

“要不要進來談一談?”棘北歌在一號包廂繼續開口說道:“我有一個建議給你。”

城主大人在包廂中公然開口,不過大廳之中倒是沒有太多的異議。

似乎這個拍賣大廳中,像是城主大人這樣的獨立包廂,本身就有可以和彆人進行私下交談磋商的功能。

否則的話,偌大的大廳放這些結結實實的包廂做什麼?

齊天那一瞬間,是真的心念一動。

“可以嗎?”齊天問道。

“當然可以。”棘北歌平靜但疲憊的說道。

少年不由抬頭望向甘菊,金發的少女在上方默不作聲。

齊天隻好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向著那個一號包廂走去,黑色的荊棘圖案在包廂的圍欄上栩栩如生,幾乎要破體而出。

少年將手小心的靠近包廂的把手,卻看到包廂已經向內自動打開。

齊天向著包廂內望去,隻看到這是一個非常精致的卡座,坐在包廂之中,向著外麵望去,竟然視野開闊,一覽無遺。

而在外麵向著包廂裡麵看,則是隻能看到那描繪著無數黑荊棘圖案的黝黑圍欄。

棘北歌就獨自坐在卡座中,正襟危坐,不怒自威。

但是齊天注意到的不是這個。

他注意到的是棘北歌的頭發。

上次見麵的時候,棘北歌的頭發已經出現了許多斑白。

而這次月餘不見,棘北歌那原本純黑的長發,已經變成如雪般的潔白。

不知為何,棘北歌短短幾個月功夫,竟然蒼老至此。

“很意外對吧?”棘北歌低頭笑了笑:“我曾經對你說過,我並不是真的正義凜然坦坦蕩蕩,隻在於是不是有人給我開了足夠的價碼。”

“而那天,商陸給我開了一個我從來沒有想過,但那是卻不得不接受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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