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全部人都了然。
甚至還有人的視線暗暗掃向雪飲晴。
雪飲晴感受到那些似有若無的目光打探,更是倍感煎熬。
她的後頸沒有冰闕月籮花構成的月牙印記,隻有冰神宮宮主雪瀟瀟和同為變異冰靈根的雪飲月的後頸才有。
冰闕月籮花……冰闕月籮花,同年同日出生,一母同胎,卻隻有冰靈根的雪飲月後頸處遺傳了冰闕月籮花。
以前還以為隻是冰靈根所獨有的印記,雪飲晴還不至於會妒忌妹妹。
而如今想起宮主在她後頸上刺冰闕月籮花的記憶,雪飲晴隻覺得那是一種恥辱。
她的身份,隨著一針一針的刺入就此埋葬,她隻能是雪飲月了。
“放肆!”
雪瀟瀟突然發難一掌打向萬白安,碧炎寒冰掌直衝萬白安腦門。
碧炎寒冰掌一出,眾人臉色驟變,皆因這碧炎寒冰掌是雪瀟瀟的揚名招數,曾經她憑此碧炎寒冰掌在萬獸山一戰成名,讓整個博寧洲記住了冰神宮宮主雪瀟瀟的強大和狠厲。
然而碧炎寒冰掌還未打中萬白安就被滄海宗宗主萬陽天擋了下來。
“兩小輩若是兩情相悅,我們解了婚約成全他們便是,何苦鬨到一死一反目呢。”
沈長老擼著美公須插嘴了。
“飲晴那逆徒欺師叛宮死了便是死了!何言成全!”把寬袖狠狠一震收回攻勢,雪瀟瀟到這個份上了仍舊堅持雪飲晴才是雪飲月。
“是不是,一問便知!”
滄海宗宗主也不安理出牌,突然將雪飲晴抓到自己手上。
“雪飲晴既然敢假冒雪飲月的身份一次,那她就敢殺了雪飲月再假冒第二次!”
滄海宗宗主一言不合直接就要對雪飲晴搜魂。
“爾敢!!”
雪瀟瀟怒了!
直接就連發十掌打向滄海宗宗主,攻勢之淩厲似是完全沒有顧及到那個被挾持的雪飲晴。
給人一種感覺就是雪瀟瀟忌憚雪飲晴被滄海宗宗主搜魂寧可自己先下手打死。
“好慘。”她同情的是那個雪飲晴。
陳聽雲看到翻車又翻車,實在預估不到接下來會怎麼樣了。
按照國際慣例,雪飲晴肯定會被她師父打死的,然後滄海宗宗主搜魂不成。
但若是按雪瀟瀟的野心,她怎麼地都得留著雪飲晴,因為她還有用。
“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啊。”
沈長老夾在其中當和事老。
表麵上是和事老,幾次三番都巧合地擋住了雪瀟瀟的攻擊。
雪瀟瀟氣惱,冰寒的眼神愈發狠厲。
“何事吵鬨如斯?”
突然,一個清瘦男人出現在混亂的宴會正中。
瞬時間整個時空就像被凍結了一樣,無人能動一絲一毫。
亂鬥中的人一個五爪如勾,一個拎著個人扭身旋轉,還有一個老母雞一樣張開雙手擋在中間。
打鬥著的時候還好,這突然被按了暫停按鈕就顯得特彆滑稽了。
“哈哈哈哈!”
陳聽雲在林乘風心裡狂笑。
如果她能拍桌子的話,此時已經笑倒在林乘風懷裡了。
然而不能,因為她也抓著片翠玉瓜張嘴咬了半口就被暫停了,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傳音給林乘風笑個撲街。
“看看你們一個兩個都一千多歲人了。”
清瘦男人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三個宗主,他把沈長老也四舍五入歸為宗主了。
“何事吵鬨?”
說完,清瘦男人就解除了禁言。
“文尊者。”
滄海宗宗主萬陽天先對飛星宗的化神大能表達歉意,因為幾個小輩的感情糾葛而驚擾了他的清修。
“我隻不過是想問問這個小友是雪飲晴還是雪飲月罷了。”
被挾在滄海宗宗主手上的雪飲晴愈發心臟顫抖,無法抑製由心底洶湧直上的恐懼。
皆因滄海宗宗主他在混亂中往她嘴裡塞了一顆真言丹。
隨著萬陽天的話語落下,雪飲晴就不由自主地張開顫抖的嘴唇,無論她如何掙紮都無法阻止話語說出口:
“我是雪飲晴。”
五字落下,徹底定局。